被它附身的祝婆,不自觉地向前猛踏一步,然后随手将那名一直用触手吊着的猎人朝后扔出。
“砰!”
那猎人被砸在墙上,滑落下来,拼命咳嗽着呼吸氧气。
解尸鬼借此腾出一条触手之后,便立刻射向那只被放了血的大母鸡!
“躲开!”
罗文早已察知解尸鬼的动向,因而提前出指示。
无面非常机敏,当下朝后一跃,便顺势翻出破门,立刻朝侧边一滚,那条粗长恶心的触手便破门而出,将尚未破损的门框炸得稀烂。
“啦——叽!”
无面出嘲讽,转身掏出一个捡来的袋子,就往鸡脖子上一裹,那血“噗嗤嗤”的流出,全都流入了袋子里,再黑夜中看起来乌黑乌黑的,血腥味越浓烈。
然后,它倒退着滑入雨幕。
暴雨倾盆,必须将血装入袋中,才不会被洗刷。
那气味也是,无面不能离解尸鬼太远,否则血腥味被暴雨冲刷,便诱不到解尸鬼。
似是察觉到血肉在逐渐远离,解尸鬼借助祝婆之身,猛地出一声愤怒的嘶吼,竟然舍弃了那三个与之颤抖的猎人,大踏步冲出了房内!
从她背后的黑灰色雾气中探出的两条触手在空中疯狂乱舞,就像两条可怖的大蛇,要择人而噬!
但罗文看它从房中追出,心中却越酌定。
正如系统所说,这类解尸鬼对血肉的迷恋是一种病态的,来自根源上的,就算潜意识知道自己是错,它也无法反抗那种贪食血肉的冲动!
“血,血!”
被解尸鬼操纵的祝婆疯狂嗅着血的气味,终于在暴雨中现了拎着母鸡、提着血袋的无面!
她迈开脚步,毫不犹豫地冲入了雨幕之中。
……
三个猎人紧接着冲出房内,其中一个将躺在雨中的受伤猎人扶进房间,另两个咬着牙便追了上去!
“圣、圣兽!支援圣兽!”
受伤的猎人虚弱地抓住同伴的手,拼命挤出几个字。
“圣兽?那只黑猫一样的异兽吗?”
那将他扶进来的猎人低喃一声,便将他靠在墙上,然后立刻也冲入了雨中。
一切,还没完!
……
“轰隆!”
雷电交加,狂风怒嚎,暴雨如瀑,天地震怒。
躲在房内避雨的村民们紧张地向外窥视,便看到那只三眼白面黑毛的猫形异兽,竟然在雨中跳着舞步。
他们最尊敬的祝婆披着乱在后追赶,祝婆的身上不断冒出灰雾,但都被暴雨冲散,两条可怕的触手从其背后肩胛钻出,疯狂甩动着抽打四周。
她这触手的力量十分恐怖,将周围砸的一片狼藉。
显然已是被鬼祟附体!
谁是谁非,一眼便知。
这里的村民虽然淳朴,却也不愚昧,他们没有盲目地站在祝婆那边对无面起攻击,反而拼命想着法子帮助无面。
但奈何他们能力有限,就算冒着胆子冲入雨中,却也不敢太过靠近祝婆。
两个最先追来的猎人也只能在旁边吊着,他们看出无面在诱使祝婆追赶,因而不敢轻举妄动,担心破坏它的计划。
但被鬼祟附身的是祝婆,他们又不敢远远避开,生怕祝婆有个闪失。
“那异兽,能在不伤害祝婆的情况下驱逐邪鬼吗?”
猎人们心中矛盾,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单凭他们就能解决的。
“啪嗒啪嗒!”Χiυmъ.cοΜ
第三个猎人赶了上来:“支援圣兽!狗子说支援圣兽!”
一个猎人不解:“圣兽?你说圣兽?”
那第三个猎人猛地怒吼道:“它救了我们全村,不是圣兽也是圣兽,它就是我们的圣兽!支援圣兽,我们才有胜算!”
两个猎人猛然醒悟:“可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支援圣兽?”
突然,那在前方尬舞的圣兽将母鸡和血袋交换到左爪,然后用右爪握拳,拼命锤着虚空之处。
“砰砰砰!”
虚空之处出声音,那拳头仿佛砸在了墙上。
原来他们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来到了村子的边缘!
“咂!”
无面出大叫。
“咂?”
猎人疑惑不解。
“咂!咂!咂!”
无面伸手砸向无形之墙。
猎人不知所以。
“砸!是砸啊!它说要砸!”一个村民探出头来,猛然吼道,“我之前探过那里,我们村子正被一道看不见的墙包围着,它在让我们把墙砸了!”
“对的,砸!”又一个村民吼道。
随后立刻有更多的村民从房内掏出锤子、榔头和锄头,然后不顾大雨冲出房外,冲向村边,对着那无形之墙就是一顿狠砸!
村民们早就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窝囊,这时候终于找到了事做,一个比一个的卖力!
三个猎人面面相觑,看那边的圣兽还在牵着祝婆走,便立刻一转身,也冲向了村民聚集之处!
“砰!”
众志成城,其利断金!
再众人合力之下,那无形之墙竟真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随后也不知引了什么机制,空中突然出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大片大片的无形之墙开始破碎、崩塌,村子周围再无阻隔!
“可以了!”罗文时刻注意着那边,这时不禁喜道,“墙破了,把它引上山!”
引上山!
无面一只手拎着母鸡的脖子,另一只手抓着血袋,对着那解尸鬼出“嗯嗯啊啊”的嘲笑声。
在血肉的诱使之下,在无面的挑衅之下,解尸鬼越显得暴怒了!
从祝婆的后脑勺中,一团血光猛地钻了出来,像是人形,更似凶鬼!
“露出本体了!”
罗文冷静地出提醒。
无面顿时谨慎了起来,又稍微拉远了与解尸鬼之间的距离。
这时的解尸鬼已经不单单是为了血肉而追杀无面,它的愤怒与憎恨遮蔽了那本就少得可怜的一点灵智,让它眼中只剩下那只远远跳舞的贱兽!
无面朝它拍了拍屁股,猛地加,冲向了山!
解尸鬼再度被激怒,“哇哇”叫着就追了上去。
山路崎岖,行人难走,再加上暴雨冲刷,那路变得泥泞不堪,就更加难走。
但解尸鬼有触手相助,一拉一扯之间,竟然还真让它追上了无面的步伐。
村民们看他们往山上走,年老体虚的追不上,被人劝导着回了房,在房里换了衣服,默默祈祷。
而年轻气盛的村民,则在三个猎人的带领下冲上了山!
上山不久,暴雨终于有了将要停歇的迹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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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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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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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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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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