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这种灵胎本该酝酿千年再出,化作一方圣灵,或为山神或为土地,亦或得天授权柄,成长为一尊强横的先天神圣,但此时被三浊污染,却是面目狰狞,其躯更是聚集三浊污秽之气,化作刀劳。煞气死气杀气弥漫,让他原本平和欢笑的面容变得愤怒狰狞,犹如真正幽冥厉鬼。
“啊啊啊啊!”
那石胎嘶嚎起来,其中满是怨毒与愤恨的意味,他那双紧闭的眼睛睁开,朝着李辟尘望去。
刹那间,冥冥中有一道劫难降临,李辟尘身形一滞,此时四方天瘟魔气忽然暴动,正朝上窜起,如无数魔手,要将李辟尘捉住,押入阵中!
“九厄天瘟大阵!”
孔梦秋大惊失色,对李辟尘吼出来:“道友速退!天瘟大阵已起,不得入阵,否则必死无疑!”
“这是黄昏魔人的手段!”
李辟尘拔起云头,手中照地青挥舞,三清气化作仙盾,朝下镇去,将那些三浊天瘟阻挡在外。然这只能解一时之危,不是长久之计。
那些瘟气如同跗骨之蛆,朝着天上缠绕,远处石胎双目斑白,好似僵尸之眼,其中血丝密布,此时再朝李辟尘一瞪,冥冥之中把李辟尘头顶福运削去一分,正此时,一阵阴风刮起,不知从何而来,把李辟尘吹翻,下方瘟气见此,趁虚而入,朝天穹上涌动。
孔梦秋见状大急,道:“天瘟在修行道中有特殊的含义,意为天灾,非人力可阻挡,这天瘟气从五瘟中化出,聚而为一,可呼沙毒火毒,海灾雪灾。九厄意为九种灾难,可化阵外山河泥沙云雷风水雪,将这九种天时化作天灾,阵中意为天难化作人劫,真的是挡无可挡!”
“贵宗四方弟子还请起阵,快些把辟尘道友护在其中!”
余昌平等人刚要起阵,忽的他看那石胎,见其目光所向,突然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惊惧,再细细观察,却是有三分熟悉,转念一动,他顿时认出那东西的来历,惊呼道:“是诅祝之法!那东西是阴空石胎!”
他呼喊完,抬手就是一道乙木雷霆打出,口中怒叱:“万壑雷·银汉摧城!”
那雷霆化作一柄穿天神矛,余昌平朝那石胎砸去,后者尖叫,那恐怖且刺耳的声音散播出去,刹那间,在诸多仙神注视下,雷矛打入天瘟阵,被其天瘟气转化,成就雷灾,咔嚓一下打在李辟尘身边三清盾上。
“莫要妄动!”
一名白袍拦住余昌平,他道:“这鬼婴厉害,之前的刀劳不过是它外相皮囊,只是用来给这鬼婴哺育养分......这东西更像是人身三虫!”
“眼下不过是宿主死灭,三虫反客为主!”
余昌平道:“这东西还会诅祝之法,我等风雨雷云道法俱都被其化为天瘟,是不能再动,否则辟尘师弟有性命之忧。”
诸仙不敢擅动,地神也不敢出手,此时那阴空石胎见到这些仙家神祇不敢动作,顿时桀桀的嘲笑起来,声音刺耳无比,如同狠狠在他们脸上扇了几个巴掌。
余昌平气的发抖,怒道:“这东西当真混账,未曾料到黄昏魔人有如此手段,若是这种刀劳恶鬼多了些,岂不是说,我等下山的太华弟子也得死伤多人方能尽驱太安三浊?!”
孔梦秋叹气:“想来若有人仙,当可斩之!”
“人仙!哪里来的那么多人仙!这刀劳不过玉液,就要人仙出手,若是有人仙恶鬼出现,难道要地仙显圣吗!”
赵无恨蹙眉,他话语说完,忽的听见李辟尘传音。
此时李辟尘在天瘟阵中道:“风雷未起,雨云未至,孔师兄,且请你动用龙鼎之法,将这片山川地气封锁,请桃岩土地相助于你,让那石胎走脱不得!”
“余师兄,请你等着手布阵,诛杀那石胎!”
一名白袍眉头大皱,对李辟尘传音道:“你在阵中,我等如何施展法术?若是用了,你便没了性命,而且也仍旧杀不掉那石胎。”
李辟尘挥舞照地青,对那白袍道:“师兄尽管施为,我自有脱难之法!,这东西困不住我!”
诸仙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敢动作,此时赵无恨忽的脑中灵光闪过,对诸仙道:“是了,他有脱难之法!诸位师兄弟,速速动手!”
“脱难之法?可他用什么法子......”
余昌平眉头一皱,赵无恨见状正要告之,忽的下方有地神传音:“那石胎要遁走了!”
上方李辟尘同时道:“来不及了,速速动手吧!”
“这....好吧!”
诸位仙家拂袖,孔梦秋祭起龙鼎,转动山河,将四岳化作地瓮,与此同时,桃岩山土地作法,稳固地气,让那石胎受困其中。
李辟尘见到石胎去路被封,心中定计,此时又见那东西朝自己望来,那双恐怖的眸子中亮起诡异的光,霎时静心,三清流转,护住自己气运。
诅祝之法是一种邪术,非仙非魔,祈求鬼神加祸于敌对的人,这同时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那些邪神更是臆想出的神祇,大部分并没有真身存在,多数是凭借凡尘中的三浊气,再配合极少数滞留世间去不得幽冥海的魂魄变化成的,心性暴戾无常。
魔道之中也有人可以施展这种巫法,黄昏地就是此道高手。而眼下这个石胎的诅祝很简单,其中条件应当是:若有二人存阵中,则施法者不受阵法伤害,伤害俱都转移至入阵者身躯中。
很简单,但确实很实用。
石胎见李辟尘以照地青护持己身,不由地阴狠一笑,它存阵中,便是走不得,这仙家弟子也得与它一块被困住,到头来还不是一死?做这些挣扎作甚!琇書蛧
阵外,四方四象四天时大阵已起,刹那间风雨雷云入阵,石胎大喜,只道这下那仙人弟子死定了!
同一时刻,李辟尘手掌一翻,一个玲珑剔透的小壶现出,其内部趴伏一只金蝉。他见石胎紧盯自己,阴狠一笑,便也还了那石胎一个开朗的笑容,而后传音道:“小朋友,哥哥不陪你玩了。”
手掌中三清灌注,金蝉振翅,转瞬之间李辟尘便被扭曲,再出现时,已经出了大阵,到了余昌平身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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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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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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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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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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