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话,那男人的脸色更差了,急得差点肺都咳出来。
时暖只能给他顺气,有些心累。
这只是个少年而已,却得了这种让人伤神的肺疾,一定遭了不少的罪。
“别忙了。”那少年拍掉了她的手,“反正也治不好了。”
时暖愣了愣:“问题不大。”
却没见,他冷笑了起来:“问题不大?您可真是——咳咳,咳咳咳——”
时暖忍无可忍,一巴掌给他击打到后背,把他一下拍蒙了,然后飞速的抽出几根针,一下扎入了他肚子的几个大穴。
没过一会,就不咳嗽了。
时暖又用手,给他的肚子上做了一些推拿,一股暖流涌入少年的身体,一下子通体舒适。
他有些震惊的看着时暖,显然是完全不信,会有片刻的舒服。
时暖则是心无旁骛的给他做推拿,配合着自己的施针,减缓一些症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随着药渣味道的散去,时暖的鼻尖动了动,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什么味道?”
做医生的,只怕对一些气味特别敏感,比如——血!
少年的额头,忽然冒出了一阵细汗。
他心下觉得,这个女人,是真的很可怕。
时暖一下站起来,一些细节串联了起来,让她忽然明白了这个房间为什么会这么怪异。
“你别——”
他想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时暖已经循着那个味道,一把推开了隔壁的一个小门!
……
时暖其实也不想的,只是这根本不是她想要进去,而是手刚碰到那个门,它就自己打开了,然后——她就被一只手给直接拉了进去!m.χIùmЬ.CǒM
“砰”的一声之后,时暖陷入了一片漆黑。
她被扔在了一面墙边,随即就是一道冷硬的声线:“你知道,太聪明的女人,往往下场都不太好么?”
时暖着实是被吓到了,她试图挣扎,可是一动,就被钳制的死死的,他森冷的气息在她的头顶,让时暖感觉到呼吸都困难。
“你……放开我。”
时暖推了推男人,可发现他就跟一座山似的,纹丝不动,甚至于,她还闻到了男人身上更是明显的血腥气,正充斥着她脆弱的鼻尖。
“本来,你是可以走的。”
男人低沉的声音不住的回荡,让时暖心里发寒:“可是,偏偏你要闯进来。”
时暖心一紧,只感觉身下冒出了森森的寒气,男人手里的匕首对着她,让她一动都不敢动。
“说吧。”时暖心一横:“需要我给你做什么。”
她不相信,这人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把她关在这里,威胁个一顿。
“呵。”雷霆骁饶有兴味的捏起她的下巴:“你觉得,你能为我做什么?”
“别的不说。”
时暖吸了口气,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一把先推开了男人的手,几根针飞快的下去,没过多久,只剩下男人震惊的开口:
“你做了什么?”
“只是帮你冷静一下,顺带散散你的杀气。”时暖看到他倒了下去,这才抽出了手里的针,打起手机手电筒,果然,这里面还有个密室。
时暖毫不费劲的找到灯,一打开光线,就看到一个带着半个银灰色面具的男人,斜靠在墙上。
又是面具!
时暖不禁是心头郁闷,然后上去扶住了这个男人:“怎么,不嚣张了?刚才不是还差点想把我灭口?”
男人额头沁出冷汗,半边面具都震颤着,显然是花了很大的力气。
“别费劲了,被我独家扎了针,我要你怎样,你就得怎样,你给我小心一点……要是我一个下手不准,你以后能不能成为个男人都说不准了。”
好狠!
雷霆骁哭笑不得,看起来是失策了。
他索性不挣扎了,沿着墙壁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不说话。
“干啥?”
时暖皱了皱眉头,这是放弃治疗了吗?
“反正,你也出不去了,除非我给你开门。”雷霆骁这才睁开眼睛,试图扳回一城。
“该死的。”
时暖动用了生平所学,在这边墙壁各种推敲,可是任凭怎么折腾,就是不见门在哪儿。
墙壁还是光秃秃的,只有一盏灯和一个小书桌,孤零零的在旁边。
“过来。”雷霆骁这才勾起唇角,招小猫似的,叫时暖过来。
时暖咬了咬唇瓣,可想着这人现在已经毫无攻击力,这才慢慢的走过去,第一件事,还拿走了他刚才威胁自己的破匕首。
还挺记仇。
雷霆骁挑挑眉,可还是压低了声音:“给我疗伤,反正你这么厉害,一定知道我伤在哪里。”
“不要得寸进尺!”时暖咬牙切齿的低吼。
“是我得寸进尺?不是你刚才自己问我的,需要为我做什么,我说了,你却不做了?”
时暖语塞,可好像又没啥毛病。
她做了一会心理建设,这才冷冷道:“没有工具,我怎么治你,放我出去,我拿了工具就回来。”
“谁知道你说的几分真假,女人。”雷霆骁想到这个蠢女人五年前的所作所为,不禁是又怒从心起:“都是过河拆桥的生物。”
“你!”时暖简直是气得死,可是眼下,还是得先出去才行,她只能先给这个怪男人顺毛: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话音刚落,他也不知道到底碰了哪,另一扇门开了,时暖一看,不禁头大了。
这里居然做的跟古墓的密室有的一拼,她生怕要是乱走,还真能碰上个啥棺材之类的东西。
“东西都在里面,自取,要是敢耍花样,不止是你出不去,你的一双儿女……”
“不许动他们!”时暖马上惊叫道:“不然我和你先同归于尽!”
“我只是打个比方。”看到时暖炸毛的模样,雷霆骁忽然就心理平衡了,“所以,还不快去?”
时暖恨恨的走过去,拿起纱布和药水,然后走到了雷霆骁的身边。
可是,她剪开雷霆骁衣服的时候,忽然整个愣住了。
因为,小腹下面,是一道很深的伤口,血都已经快干涸,她费了一点劲,才把衣服给剪开。
她有些惊悚的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这狰狞的伤口,看着就疼,他到底是怎么才能做到面不改色的。
雷霆骁看着小女人的手都有点抖,不禁是勾起了唇角:“外面的你都不怕,居然会怕我……”
“你,才是真正的雷霆骁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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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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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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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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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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