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期间的不合理之处,长春老道再问话语气就没之前那么咄咄逼人了,虽然看起来依旧强势、可知道他脾气的却都明白这是他平时说话的方式。
……
“是”
面对他的提问田真也不掩饰、只是在回答后纠正道:“不过不是秘密会见,而是在城内古桑坊的星月酒楼接见。”
不是秘密会见、是在城内星月楼……这怎么和……
听得回答,长春老道心下一凉、虽说田真也不无说谎的可能、但既然对方对纳元心法不感兴趣那倒是没必要说谎、于是他忍不住再问:“所谓何事?可方便说与老道听听?”
“有何不可?”
田真诧异于长春老道居然知道这件事,却也不多问,朗声道:“太阿门在飞羽郡有一座镇子而且经营得不错,我巨山门最近粮食有些不够、城内朝廷提供的粮食和兵器价格又贵了一些,为了节省开支我便走了他们的路子向他们提前购买预定了一些粮食、还预定了之后的粮食和兵器用品的渠道……”
说到这他冷哼一声:“交易谈成、购买的第一批粮食可不就是被冒充你长春派袭击的那一批吗?如何……你还有什么怀疑的?”
买粮食……
听着这话长春老道就和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最后一个问题,昨天清晨天亮之前你在哪里?可有证据?”
“你什么意思?”
连续两个问题回答后、长春老道第三个问题让田真略微有些不舒服:“怎么着,怀疑本座暗中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不是”
长春老道罕见的服了个软:“只是这是老道怀疑的地方之一,之前误会既然解开老道自不会再怀疑田门主为人”m.χIùmЬ.CǒM
“……当时早起在给弟子们传功、指点他们的习武、证据当然有,当时在场的弟子都可以证明、临了还去牛家牛肉馆吃了碗面,这一点牛老板一样可以证明。”
见长春老道语气软了一些,田真也不好和他在这件事上计较,把那时候自己的事情说出。
自家门派弟子作证其实证据还是很薄弱的,但长春老道却没有再问下去、也没有让那些弟子出来作证、田真一开始就把话说死以后是绝对不能沾染纳元心法的了倒也没有问题的必要,他整个人站在那里似悲似怒、复杂的情绪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可明。
……
……
见他如此,一直旁观着的四义堂堂主开口打破沉寂:“如何?长春兄问这几个问题可是想到了什么?”
其余人也看向长春老道!
巨山门的问题既然已经解决剩下的便是长春派的了、此时的大家都很好奇怎么这才短短时间长春派就如此仇视巨山门、两者之间之前似乎并未发生较大的摩擦。
……
“也罢……”
长春老道叹了口气:“诸位可能不知老道私底下还有两个亲传弟子,因为怀疑最近连续死人的事情、这几天老道让他们潜伏暗处护卫我长春派安全、调查相关的可疑线索。”
田真闻言不悦:“所以你就调查到本座身上来了?”
长春老道没接他的话,继续道:“大前天他们向老道禀报、说查到一些线索,巨山门可能要对老道手中的纳元心法下手、因此田门主还秘密接见了太阿门的门主,结果如何不得而知、但那两名弟子观察到事后那边鲁家村的太阿门弟子有调动迹象,田兄可能不知、也是因此老道才聚集铁老哥、李掌门和灼家主一起商议处理纳元心法一事的办法。”
“诸位都知道,老道我就这个脾气,哪怕巨山门有太阿门支持我长春派不敌也绝不愿意自家凭运气得到的武功外流。”
他没有说具体的细节、但以大家对他的认知想来那两个弟子怀疑巨山门肯定向他说了些挑拨的话,只是这话此时却不好说出而已。
……
“是这样吗?”
田真冷着脸:“那不妨叫你那两位弟子出来说说,本座是如何和太阿门门主密会的?又是如何谋夺你那纳元心法的?”
“这便是老道询问田兄的用意了”
被人误解的田真心情越发的不好,知道冤枉了人的长春老道脾气却比平时好上许多:“昨天清晨天刚刚亮、老道发出讯号唤他们过来想要询问你们那边有何动静,等了一会他们却没来,老道去他们暂时的居住处一看……他们都死了。一个被拦腰斩断、看似一刀其实是两刀、一个被击断了脖子一击毙命、暗中却又有心口遭受重击之象,这等武功表面和巨山门无关、实际上掩饰之下的痕迹却极为相似,而且出手的人武功还很高、我那两弟子都是开脉后期巅峰修为、招式上也不属于人、居然连反抗都没能做到。”
“你怀疑我杀人?”
田真也怒了,和刚才突然发现自己可能被算计的长春老道一样的愤怒,只是他没有和刚才的长春老道一样的爆发、只是强压着怒火。
“不,老道现在不怀疑了”
长春老道摇了摇头:“如果老道没猜错问题是出现在老道的弟子身上,始作俑者还未知,但他们既然对你巨山门的弟子下手就不可能做到毫无痕迹,接下来我们去你们粮队那里看看或许能有什么线索,这件事我们也是受害者……”
“哼……”
田真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不再理会长春老道转头看向其余四义堂堂主、灼家家主和青溪派掌门:“那三位的意思呢?是一起去看还是就此散了?”
他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背后若有阴谋那自己那几百弟子岂不是要直面面对阴谋家?
被他这一看,其余三个势力的主事人相互看了看,最终还是四义堂的堂主朝他和长春老道抱了抱拳:“两位,我们都是大离武林的组织,说到底也是同气连枝,在这个节骨眼上铁某想但凡有点理智的都不至于做这种事,为了避免后续背后阴谋者对我们三家下手,铁某觉得需要去看一看,不知道灼家主和李掌门的意思是……”
“去看看也好”
“不错,阴谋奸宄说不定下一步就把我们算计在内,自然要去。”
灼家家主和青溪派掌门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各自表态!
……
“好,既然如此本座谢过了,诸位、若无它事我们这便走吧!巨山门弟子听令、速速回去御马前往接应!”
其余三家愿意一起去看田真心下略松,朝他们抱了抱拳、随即给身后五百巨山门弟子下令,再之后便不管其它、直接运使轻功往距离此处的十几里外而去、修为如他虽然只是刚入炼窍境十余年、轻功运转起来却也比一般的马匹快了不少。
和他一起运使轻功朝那头奔走的还有何权以及长春老道、青溪派掌门等人,一行六人修为远超各自门下弟子、身影晃动间就已经化作六道残影消失在平家庄内。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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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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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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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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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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