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阴柔的笑意,柔声说道:“不要叫我司马兄,你可以叫我含怨。”
“司马含怨,你的胆子倒是不小,还敢出现在蓝元城范围。”黑衣壮汉冷笑道,丝毫不客气。
“哼哼哼哼!”司马含怨怪笑起来,道:“你大名鼎鼎的‘每日一杀’薛染沙都敢来这里,我又担心什么?”
二人毫不避讳地亮出了身份,店内的空气中迅速弥漫起紧张的分子,除了李天羽一方的三人,其余人尽皆露出紧张的神色。
司马含怨目光再次扫视大堂一圈,露出一抹不和谐的媚笑,说道:“小弟当下有一个建议,不知薛兄意下如何?”
“如果有风险,就不用说了。”薛染沙冷酷地说道。
“风险倒是不大,嘿嘿!”司马含怪笑一声,怨毫不掩饰地说道:“我觉得你我二人应该暂时联手,先将这些杂鱼清除,免得走漏了风声。”
此言一出,大堂上一干人面色骤变,不少人下意识握紧了手中武器。只有李天羽一方的三人依旧面不改色,像是没听见司马含怨的话一样。
薛染沙并未有何举动,他盯着司马含怨,一字字说道:“司马兄在担心什么?”
司马含怨伸出左手轻抚一缕头发,动作极其女性化,并且柔声说道:“莫非薛兄不担心走漏风声?据我所知,薛兄的悬赏令还贴在蓝元城及各镇中,若是有人去报个信什么的……”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薛染沙嘿嘿笑道:“司马兄的悬赏令可是排在薛某前面。”
“谁前谁后并不重要,咱们首先应该联手先将不安定的因素清理掉,然后这个世界就会清净许多,我们的麻烦也会少了许多。”司马含怨格格道:“不知薛兄的每日一杀完成了没有?”
“今日还未完成,但是马上就要完成了。”薛染沙豁然站起身来,手腕上的银环光芒一闪,一柄三尺长的鬼头刀出现在手中。
他面色傲然道:“薛某每日必杀一人,但也只杀一人,今日哪位运气不好,就听天由命了。”说罢他拿出一个圆盘一甩,圆盘在桌面上旋转起来。
这时,一名斗笠人起身向门外走去,薛染沙见状,大喝一声:“想走,先吃薛某一刀。”话音未落,薛染沙飞身而起,一刀劈出。
斗笠人身形一顿,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细长的弧形弯刀,迎着薛染沙的刀锋挥去。
只听得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气劲四射,近处的长凳当场被掀翻。
与此同时,斗笠人头上的斗笠猛然上翻,几乎要飞出去,他闪电般探出左手摁住头上的斗笠,身体就势一记后空翻,落地之后又倒退了好几步。
气劲散去,薛染沙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嘿嘿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三面人’!”
他没有继续动手,而是盯着对方冷笑道:“你们暂时还不能离开。”
斗笠人收起弯刀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
这时,桌上的圆盘停了下来,众人才发现上面一道鲜红的长线格外耀眼,方向对准的正是那一对夫妻。
薛染沙嘿嘿笑起来,径直走向了那对夫妻。
男子见薛染沙朝自己走来,站起身来直视对方,眼神毫不畏惧,女子已是取出了一柄长刀,昂首挺胸。
薛染沙一边走一边说道:“若是薛某所料不错,二位便是号称‘金剑玉刀’的陆逢春与柳沐云夫妻了。”
“不错!在下陆逢春。”男子说道。
“柳沐云!”女子语气简单、干脆、生硬。
“阁下二人也不是无名之辈,应该知道薛某的规矩。”薛染沙说话之际已开始蓄势。
“自然知道。”陆逢春同样开始蓄势。
“那么二位作何打算?”薛染沙问道。
“出招!”柳沐云冷然道。
“好!”薛染沙大喝一声,手中大刀挥出一记横扫千军。
“金剑玉刀”夫妻二人并未退却,刀剑合璧迎了上去,第一招竟然平分秋色。
三人战发生大战时,司马含怨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目光缓缓游离过湖中四杰,又掠过三面人和刘掌柜藏身的桌案,最终来到李天羽三人身上,随即闪过一丝阴柔的残忍,缓缓走了过来。
李天羽看向时剑寒,时剑寒仿佛没有看见司马含怨似的,自顾说道:“司马含怨,外号‘阴阳乱魔’,性格不男不女,喜好猥亵幼童,且不分性别,此人杀人全凭兴趣,不问缘由,最多一次屠灭一座二百余人的村庄。”
时剑寒说话没有降低声音,整个屋子都听得清清楚楚,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司马含最讨厌别人说他不男不女,此时他惨白的面容冷得像一具尸体,小拇指也微微颤抖起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杀人的前兆。
时剑寒身后的赶车人见状,说道:“请少主允许属下出手。”
时剑寒没有回应,既没有答应赶车人出手,也没有反对。
李天羽站起身来说道:“杀鸡焉用牛刀,还是让我来吧!之前在千柳镇时兄已出手过一次,此番该轮到我了,日后遇上强敌前辈再出手也不迟。”
司马含怨见李天羽主动出战,怪笑道:“如此年轻的毛头小子就这么急着送死,我还真不舍得第一个杀你,不如先让我收了他,再陪你们两个小亲亲玩一场有趣的游戏。”他伸手指向赶车人,脚下也打算避开李天羽去找赶车人。
李天羽身影一晃挡在了司马含怨面前,轻蔑道:“你这种土鸡瓦狗,不配污了前辈的手,你的命我收了。”wWW.ΧìǔΜЬ.CǒΜ
赶车人虽然是时剑寒的侍从,却是天武境武者,若非时剑寒不曾发话,他早就一巴掌将司马含怨拍成渣了。
司马含怨感受到李天羽的气场非常弱,连元武境都不到,于是怜悯地看着李天羽,阴柔地轻笑道:“人家最喜欢与你这样有性格的少年人玩耍,待会你一定会很兴奋的,哼哼哼!”说话之际他右手长袖一抖,五指张开抓向李天羽。
李天羽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面对实力不明的对手,这司马含怨连武器都不使用便轻率出招,此种行为落在李天羽的眼中简直和送死没多大区别,他不明白这么一个蠢货怎么能够活到现在。
曾经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李天羽面对敌人从来就没有手下留情的习惯,他手腕一抖,匕首出现在手心,一记冥影步闪过。
司马含怨正在狞笑中,眼前的目标突然消失,他顿时大惊,正要后退,一个影子闪过身侧,他便只觉得颈部一凉。
整个客栈只有时剑寒与赶车人捕捉到了李天羽的动作,其余人皆如司马含怨一般,只觉李天羽突然消失在眼中,又在恍惚中瞥见一道影子闪过,随后便只看见李天羽好整以暇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喝茶,仿佛说完一句话又坐回去了。
司马含怨目光呆滞,原本惨白的脸上变得更加可怖起来,他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指着李天羽,喉咙咯咯作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众人不明所以,只见司马含怨手指间缓缓流出一丝丝血线,紧接着大量鲜血涌出。不过三息时间,他瘦长的身躯颤动了几下便瘫倒在了地上,脑袋歪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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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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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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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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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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