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肯定的,没有任何发现。这雄哥有打电话来催了:“甜点,雪糕都吃了,这福伯已经什么都吃不下了,你还没有搞定吗?”
“雄哥,我现在就来接你。”没办法了,先停下来,等会再看看有什么机会。
按雄哥说的,水手是个字都认不全的人,那他藏货,应该是不会离他住的地方很远。因为是十公斤的****,他也会格外小心,既能自己常常能看到,也是别人不太会注意。那今天小陈等于搜索过房子,除非有些什么漏掉的,要不货就不会在这房子里面了,到底在哪里呢?
水手出事前提到过解码器,是否就在一个保险箱里,需要解码器才能打开的呢?那这保险箱在哪呢?既然福伯的房子里没有,那一定就在这个村里。村里哪里会有电子锁的保险箱呢?这个人保险箱的主人还是要和水手相熟的,起码是信得过的。
今天的白人老头?他能是水手信得过的人吗?十公斤的“四号“,可是抓住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他又能托付给谁呢?
“水手常来这村吗?”一见到雄哥,小陈就问。
“他来过几次,这半年来,他每个月出货都会住在这里,每次大概要住3天左右的样子。”雄哥还是叼着烟,这两天小陈发现了,雄哥除了吃饭的时候不抽烟,平时还真是烟不离手:”水手这人没有什么不良嗜好,除了读读圣经,平时连茶都少喝,不像阿平或虾仔,要不就是赌场,要不就是女人,他清心寡欲的,货交给他,基本上就不会出什么意外。”
这阿拉伯的古惑仔喜欢研究<古兰经>,这中国人的古惑仔喜欢研究<圣经>,看来这真的是颠覆小陈的习惯思维了。
喜欢读<圣经>,今天这贵不是说“罗本“留下行李给他,而他也常常去教堂祈祷,不会这中间真的有什么联系吧?难道圣经把两个人连在一起了?那这个解码器呢?水手留下这解码器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贵把自己的保险箱借给了水手?
此时此刻的小陈,脑筋已经一片混乱,强行镇定了一下,想了想这中间一大堆需要整理的问题,而这些问题,都应该在这个小渔村里可以找到答案了:“雄哥,晚上我和虾仔搬过来这里住吧,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听了小陈的陈述,雄哥也是觉得小陈留下最好。
傍晚的时候给穆萨去了个电话,问问请律师追究案情的事,穆萨回答说,已经找到律师,明天就会到警察局交涉。
“谢谢你,穆萨先生,你让律师一个是看看打死你手下的警察,尽量多了解一些情况,还有就是去探视水手,看他能不能说话。最好能联系一下雄哥,让他看看水手能说什么。当然,小心警察是在钓鱼!”
刚挂了穆萨德电话,小陈就拨通了雄哥的电话:“雄哥,你看看是否明天你去探视一下水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能说话不能。”
雄哥迟疑了片刻:“我们都是一身屎的人,亲自出面探视,不就刚好被警察一锅端了吗?”
想想也对,说不定警察现在正在等雄哥年出现呢。那就先让律师看看水手现在怎么样了,自己再做打算吧。反正只要水手能说话了,现在自己的一切推测,就都有答案了,到时候自己再想办法吧。
小渔村就是个小渔村,没有城市的喧哗,更没有酒吧、迪厅等污染的杂音。冬天落下的黄叶,被风吹在挡风得角落里,加上远处海边有规律的阵阵涛声,如果不是心里有事,这里还真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福伯可能中午吃多了,晚上就着一杯果汁吃了一片面包,小陈和虾仔也没有准备任何食物,也就学着福伯,一杯果汁,一片面包:”福伯,这水手住在你这里的时候,平常有跟别人来往吗?”话说的很大声,因为雄哥说过,这福伯是又聋又哑。
福伯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小陈,小陈明白了:他知道自己问他什么,但没有听清楚。
想想对了,去院子里的车上,拿上笔和纸,把要问的写在纸上。
颤颤悠悠地戴上老花镜,仔细地盯着看小陈写在纸上的东西,放下老花镜:“他平时都在房间里,连院子都不会出,就是偶尔回去村口的教堂,但好像都是晚上八点前去的。”
“八点前?”小陈看看福伯:”你怎么这么确定是八点前呢?”
福伯指指电视机:“电视八点播新闻,每次水手刚走出大门,新闻就开播啦!”m.xiumb.com
教堂?又是祈祷?小陈又想起了贵,这是个什么人啊,挺神秘的。
“福伯,你认识一个叫贵的先生吗?他住在教堂后面那座没有围墙的院子里。”
“贵?”福伯略有所思,但最后还是摇了一下头:”他早死了,原来是住在教堂后面那个没有围墙的房子里。”
死了!!!福伯的回答让小陈何虾仔都惊得连张大的口都没能合上。
这真是见鬼了,明明下午自己还见到,还和他握手……却???现在想起来,当时贵的手确实是冰凉,难道真的是鬼?但马上就否定了,大白天见鬼,这太阳还老高呢!
前两天老郑梦见邹师傅,还可以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今天呢,这实实在在的是一个人,一个和自己握过手的人。
虾仔是上过战场的人,死人见多了,很快就缓过神来:”福伯,可我白天还见过他呢……”看看小陈盯着自己,知道说漏嘴了,马上打住。
“你说你白天见过贵?你在哪见到的?”福伯这次倒听的清楚,追问起来。
“我们……”虾仔还没有想好怎么编,这下语塞了。
还是小陈滑头,这一愣之间就已经把谎言编好:“福伯,是这样的,早上你跟雄哥在房间里喝茶的时候,我和虾仔在外面,这时候有一个白人老头来找罗本,我那时候不知道你耳朵不太好使,大声叫了两声“罗本“没有人答应,就以为他找错人了。这个老头临走时说他叫贵,来找罗本。福伯,你叫罗本吗?”
“我不叫罗本,我叫法兰克,”福伯抽了一口水烟,这东西,在中国的水乡常见,但在南非少见,”你说有一个叫贵的人来这里找罗本?但这罗本什谁?”嘴里喷了一口烟,那竹筒叮叮咚咚地在响,”阿狗,你们叫九叔的人也不叫罗本啊。另外,那个贵是长什么样子的?”
小陈把今天见到的贵仔细地给福伯描述了一遍,福伯越听眼睛瞪得越大,还没有等小陈说完,人就已经哆嗦得像筛糠似的了。虾仔见状,赶紧止住小陈,扶起福伯就往福伯的睡房走。
小陈递上热茶,福伯喝了一口,长叹一声:”见鬼了。”
见鬼了?这鬼这么生猛,大白天来找人聊天?小陈不信,虾仔也不信。
本想告诉福伯这个贵还会开车,但想想算了,别再让这个老人家受惊吓了。
夜空中,纸钱的火光映着小陈和虾仔的脸,小陈的脸上写满无奈。两个人都不相信这下午见的白人是个鬼!但老人家相信,一时半会也和他解释不清了,既然解释不清,就不解释。
小陈陪着福伯,让他镇静一点,和福伯聊着家乡的事情。这福伯去国几十年,家乡对他来说只是依稀的印象。所谓少小离家,老大了也归不了。当时他们出来的时候,就说自己是被共产党迫害的难民,所以才被西方阵营所收留。可现在呢?在传媒的渠道中得知,现在的中国是蒸蒸日上,国力渐强,这两年还派海军来南非,以示友好。那这把老骨头能否回到故园,和列祖列宗呆在一起呢?浮想连篇之下,福伯渐渐睡着了。小陈蹑手蹑脚地出了福伯的房间,锁上大门,快步地往村口教堂处跑去。小陈的身后,传来了阵阵的狗叫声。
小陈哄福伯睡觉的同时,虾仔早就到了村口。教堂后面的那所没有围墙的房子周围,找了个比较隐蔽的树丫,猴子般地蹲在上面。从这个地方看圣女的房子,可以说是一清二楚,但来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了,房子里都拉上了窗帘,只能从落在窗帘上的倒影,知道里面确实是住着两个人。
小陈跑到树下,却没有发现虾仔,打了一下手机,没有过多久,就看见虾仔从一棵树上滑下来。
“有什么发现吗?”小陈问。
虾仔压低了指了一下海边的小埠头,小陈会意,向那里走去。
里面确实是两个人,黑婆比较胖,屁股比较大,我是能分辨出来,另外一个人却是个光头,高高瘦瘦的,但却好像是穿着裙子,应该也是个女人。
“你看到今天贵开的那台车了吗?”
“没有,但这房子有两个车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停在车库里。”
光头的女人?这好像有点怪,既然虾仔也只是看倒影猜的,可信度也不必太在意,和虾仔回到了教堂旁,看到教堂钟楼的一个窗户,正好对着这圣女的房子,小陈就指了一下教堂,跟虾仔说:”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都没有走正门,而是围着教堂走了一圈,从有点围墙的后院,翻了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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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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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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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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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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