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知道太阳城在那个地方。”
哈哈哈,跟在身后的几个人都笑起来。“陈,98年前,每个星期六的下午,都有很多的中国人,开着车到那去度假。”
“准确地说去赌钱吧?”
“对,你们中国人好赌。。。。。。陈,这是为什么吗?我看你的档案,好像你不喜欢赌博?难道资料错了?”
“资料没错,但南非这么著名的地方,我总还是知道的,也去过。93年我从新堡到约堡过圣诞节的假期,在约堡摆了两个星期的表摊,赚了点钱,大概有五千块左右,有看了几晚关于赌博的录像带,就觉得自己已经精通赌术,于是揣着那几千块钱就搭便车到了太阳城,想着能一个晚上发家致富。”
“结果呢?”
“结果一个晚上,把口袋里的钱输光了。”
身后又是一阵笑声,听得出,笑声中带着鄙视。
笑声停止后,其中的一个天蝎队员友善地对小陈说:“你们中国人,就是爱做梦?发财的梦,不劳而获的梦。”
“后来就再也没有去过太阳城?”
“去过,去观光,去泡温泉,赌场嘛?就是进去拉几下老虎机,算是去过。”
“那,你的自控能力还是不错的,我在比陀和约堡的赌场,看到过很多的中国人,赌输了,就把自己的货柜,汽车抵押给放高利贷的人,很多来南非十几年了,结果到头来一分钱都没有剩下。”
“好像何细虾就是一个好赌的人。”
听小陈这么一说,司丽斯本来不疾不徐的脚步突然停了一下,但马上醒悟过来,继续推着小陈朝前走。
被修整如地毯一般的草地,衬托在蓝天白云下,三三两两的病患者和家属,在如此美丽的风光前,仿佛暂时忘却了身上的伤痛。
风一吹,几片黄叶纷纷洒洒地随风而落,秋天来了。
小陈看着这安静,祥和的景色,晒着咰暖的太阳,感觉舒服极了。
一片落叶打在小陈的脸上,小陈动了几下,还是没能抬起手,把落叶拿掉,司丽斯见状,就小心地把帮小陈把脖子上的落叶拿掉。
“陈,你喜欢南非吗?”
“喜欢,假如不是这些烦恼的事,南非是个好地方。”
“以前是。”
“希望以后也是。”
司丽斯叹了一口气:“或者你的这个愿望,永远就只能是美好的愿望吧!”
“队长,你怎么这么感慨。”
“原来南非的发达,是建立在白人掌握南非的经济,土地。”。。。。。。“但,现在国家的经济政策,已经向黑人倾斜。”
“你说的是BEE政策对吧?”
“这个你也知道,看来你并不是一头钻在钱眼里的人。”
“我知道BEE,也就是黑人财团,要跟原来的白人公司分权,强行收购股份。”
司丽斯点点头:“不光如此,在公司的领导层,黑人财团要有话语权。”
“假如那些入股的黑人懂行,他们作为一个管理者,也没什么不妥啊?”
“问题是,他们根本不懂行。”
“哦!。。。。。。哪岂不是自己玩死自己?总统是一个留学英国的博士,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吧?国家好了,人命生活提升了,他这个做总统的才会得到人民的拥戴,反之,谁还会投他的票。”
“这个其实也是一个折冲的办法,原来国会提出的经济政策是无偿没收白人的农场和企业分给黑人。”
“这不就变成了去抢?”
“对呀?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却能得到欧美的支持。”
“哦。。。。。。我想还是政治交换吧?”。。。。。。“我想这次的武器问题,这都是政治交换。”
“你说的对,当时也是国会支持的,但交给谁,怎么交,就变成了国会内的一场拉锯战。”
“看来我真的荣幸,我成为了南非政治各方势力的焦点,我燃爆了南非政治洗牌的导火索。”
“对,这武器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你刚才说的对,你我都是知情者,也可以说,是他们这些政治人物的一颗棋子,没用了,或者被对手抓住把柄的时候,或者就是一颗弃子。”
“队长,你不是这么单纯吧?看样子,你起码年纪不会比我小,怎么连这些事情你都看不到?”
“原来的南非,没有那么复杂。”
小陈笑了:“但队长,新南非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你还活在原来的南非。”
“所以,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让黄警官留在南非,还要把米歇尔带走,不过什么人,在这个社会环境里,都不能独善其身。”。。。。。。“可你们还可以会中国,我能去哪里呢?”
这情形小陈见过,94年新南非大选的时候,新堡的白人邻居说出的是一模一样的疑问。
“队长,你是总统身边的人,你还怕这个?”
“总统在的时候,当然没什么问题,相信他也不会这么无耻,但万一总统下台了呢?”
皮之不在,毛将焉附?没想到面前这个天蝎队的队长,南非的正要都是躲着惹不起的女人,内心里,担心的却是这个。
“陈,有时候我真的明白你,但我自己却做不到。”
“队长,简单。”小陈扭扭脖子,看着旁边除了司丽斯,其他的几个天蝎队的队员已经远远地站在树荫底下,就对司丽斯说:“趁现在能捞的时候,捞一笔开溜。”
“你是这么想的,我的仇家说不定也是这么想的。”
小陈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队长,你是不是要我帮你做些什么?”
站在小陈前面,瘦高的司丽斯凝重地看着小陈,细想片刻后,凝重地点点头。
“那笔钱呢?。。。。。。五亿美金?”
司丽斯看看四周,确定没人留意自己跟小陈,才平静地对小陈说:“就像你说的,那笔钱知道的人太多。。。。。。”
“队长,没有让你全拿,你拿个百分之一就什么都不愁了,并且少少地拿,也可以找借口搪塞过去。”
“陈,不提那笔钱了,那笔钱我已经上缴财政部,我们想想能不能找到另外的财路。”
不是吧!难道面前的这个白婆在打疫苗的主意?问题是这些科学研究的问题,不是你赶时间就能搞定的呀?这世界进化了几千年,不可能在这几天,或者几个月内搞定这事的,否则的话,这诺贝尔奖还有什么意义?wWW.ΧìǔΜЬ.CǒΜ
“队长,这些科学的事。。。。。。”
“这是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就是,能不能以抓捕塞库的案件。。。。。。”
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汉斯和唐马思都已抓捕塞库的事情跟自己私人合作,他们可以以这个为借口申请资金,给自己的。。。。。。妈的,自己还是被这些家伙当猴耍了,真的是吧自己给卖了,自己还乐呵呵地帮着人家点钞票。
小陈心里暗笑,现在的南非,真的比七国还乱。
“队长,你的意思是,你们给我发工资?”
司丽斯点点头。
“队长,你好像也太小家子气了吧?”。。。。。。“这能捞几块钱?”
“你的意思?”
“找机会捞票大的。”
“捞票大的?这机会在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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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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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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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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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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