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两个刚才嬉戏玩闹,岂不是浑身都被人瞧了去,待看清来人后,才心中稍定。
因为来人也是个女的,身上只有一条绛红长绡,长相娇艳稚嫩,胸前玲珑跌宕大的离谱,她眼角笑意慢慢消失,变为盛怒。躲藏已是不及,慌乱中扯过帏幔将自己遮住,指着陈寿娇叱道:“陈寿,你怎么在这!”
陈寿很厚道地提醒道:“公主,你还是先出去吧。我们的关系,还没走到赤身露体共处一室的地步。”
“你等着!”赵金奴身上只拢绕了薄薄纱绡,逃也似的跑了出去,万分狼狈。
“老爷,怎么办?”李香琳抚着胸口,紧张兮兮地问道。
“没事。”陈寿不怀好意地一笑,自己早就早这儿,和绿儿一起偷看过小公主的身子。
那时候被武贵妃遮遮掩掩的,今日一见,这小公主当真了不得,单论身材应该是目前为止,自己见过最好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如今这避暑宫,不比原来,各自的妃子虽然带着自己的丫鬟,但是没有派人到这儿守着的道理。
陈寿在避暑宫,带着小妾泡温泉,严格来说是有逾越的罪责的,他更不可能大张旗鼓,才有了这个乌龙。
两个少女心怀惴惴,再也不复刚才的惬意,陈寿泡了一会就带她们出去,擦干了身子,换上衣服,来到道观内。
陈寿见两个人秀发上还湿淋淋,便嘱咐道:“你们头发还没干,小心着凉,在房中不要到处走动。”
两人一起点头,十分乖巧,陈寿心情大好,带着手下去道观内新设的冶炼坊查看。
他前脚刚走,刚刚还一副乖巧模样的袁心珠就坐不住了,拽着李香琳就要出去逛逛。
“不好吧,老爷吩咐了不让乱走。”
“怕什么,他回来的时候,我们也回来啦。”
“还是不要了。”李香琳一想起刚才的窘迫,心有余悸。
“真是没劲。”袁心珠抱着胳膊,嘟着嘴,一脸不开心。不过很快,她就被房中的画册吸引了目光,转而去研究起来。
炼丹炉已经推到重新冶炼,一柄柄枪头摆在地上,几个铁匠赤着双臂,浑身冒汗正在打铁。
“大家辛苦了,每人十两银子,再加两匹彩绢。”陈寿也不废话,直接开口赏赐。
在场的铁匠全都脸色一喜,手上丝毫不停,反而更加卖力地锤了起来。
以避暑宫之大,几乎囊括了整个山,跑马都要半个时辰才能绕一圈。
而且易守难攻,只有一条道路,是真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方。
山上树木丛生,可以就近削木浸泡、打造枪杆和弓箭。
陈寿把最重要的冶炼坊建在这儿,完全不怕被人端了,必要时候还可以在此坚守以待援兵。
“把粮食多多运一些上来,正好有几个太妃在此,可以假借给她们运送日常用度的名义,在此囤积些粮草。”
赵鸿不解地问道:“大人,汴梁都是我们的了,何必处心积虑经营这个避暑宫?”
陈寿笑道:“魏云色、姚保保为啥死了,就是他们只想着经营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到头来一旦被攻破就是死路一条。狡兔尚且三窟,就是为虑胜先虑败,才能永远有退路,不至于被人逼至绝境,那时节后悔就晚了。”
“大人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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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府,武清县。
一群官兵,沿着泥泞的道路,小心搜查着。
顺着上次送信的人,高柄终于找到了头绪,沿着白沟河,亲自带人从河间府追了过来。
只要找到了陈福,自己就能彻底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偏远之地,回去繁华的汴梁享福了。
“大人,你看!”
高柄顺着手下的手指看去,只见眼前的丛林尽头,豁然开朗。
竟然有一个繁忙的港口,人来人往,搬运着一箱箱的货物。
“贼厮鸟,一群刁民,在这和海外夷人交易。”
因为大唐的海运太发达,一直垄断了海上贸易,为了防止南唐奸细混入,也为了防止沿海的边民投靠南唐,大齐一直是严禁百姓出海的。
“抓紧时间,上报给侯爷。”
高柄带的人不多,不敢私自行动,看那港口周围,好像有很多的汉子腰中别着武器。m.χIùmЬ.CǒM
“我们怎么办?”
“先回去,等侯爷的援兵来了再动手,他们跑不了...”
高柄带着人,从林中原路返回。走了几步,突然一阵清风习习,带着海边特有的咸湿味道,树林的尽头不是来时的入口,而是靠近靠边的海湾,眼前是一处坐落在海湾内的二层客栈,客栈的店幡随着风轻轻摆动,露出四个黑墨大字“圣心客栈”。
名字叫蓬莱,却和那海外仙山没半分关系,黄土做墙,以木为梁,一楼摆着几个散座,二楼设有客房,高柄等人进来之后,大声喊道:“小二呢,死哪里去了?”
不一会,出来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弯腰道:“客观,您要点什么?”
“两个凉菜拼盘,一只蒸鸡,二斤牛肉,麻利的快点上。你们这儿,可有秦凤酒?”
“大爷你耍笑小人了,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秦凤酒呢。您点的菜,小店也一概没有啊。”
“他娘的真晦气,那你们有什么?”
高柄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小二不轻,突然帘后传来一阵娇笑,声音清脆好听。
众人循声望去,见二楼红裙一闪,随即一个艳丽妇人快步走下楼来,离得近了见此女约三十来岁,身材丰满,眉梢眼角尽是媚态,脸上不施脂粉,肤色白嫩。
走到桌前红裙一翻,径直坐到了桌上,绣鞋往条凳上一搭,翘起了二郎腿,随后身子一仰,两臂往桌子上一撑,扬着下巴,脆生问道:“怎么,对小店不满意?”
高柄一双贼眼,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番老板娘的诱人曲线,在那对“胸器”上睃了一眼,登时笑道:“有什么不满意的,只要老板娘亲自来给我们弟兄倒杯酒水,漫说没有肉,就是吃土也行啊。”
“呸。吩咐后厨,给这些外地客人,做一些鲜美的海味。”老板娘蛇腰轻扭,又回去了楼上。
“这娘们够劲,我喜欢。”高柄贱兮兮地说道。
周围的手下笑道:“等将来大军到了,拿下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高柄听完,和手下们猥琐地笑了起来。
高柄突然想起纸铺那个千娇百媚的小娘子来,据说已经是忠勇侯的小妾了,他压低声道:“你们这些狗才,万万不能在忠勇侯跟前提起此事,否则别怪以后兄弟没得做。”
二楼,秦英莲凤目含威,冷哼道:“不知道哪来的狗官兵,我听他们说大军要来,不得不防。”
“管他娘的,将他们迷翻了,扔到海里就是。”
众人一你言,我一语,浑然没有注意到陈福脸色古怪。
“坏了,高大哥怎么来了,肯定是来找我的,要是被香主杀了,不成我害了他们么...”
“不行,我一定要救高大哥他们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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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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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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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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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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