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大人。”
陈寿也笑着摆手,虽然禁军和自己不属于一个阵营,但是他们就是一群墙头草,搞好关系还是很重要的。
下马之后,陈寿迈步就向院子里走去,一个机灵的宫女,笑道:“常侍大人,娘娘已经在殿内等了很久了。”
陈寿告罪一声,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袍,快步走进屋子。
“娘娘。”
大殿内,武贵妃斜躺在榻上,体态妖娆,身姿曼妙,修长的眉毛下面是一双美丽的丹凤眼,美得让人浑身躁动。
陈寿进到屋内,凑上前就要上手,武贵妃使了个眼色,对着他嗔了一记白眼。
“陈寿,听说昨夜你杀了姚保保,能给我们讲讲这个奸贼为什么造反么?”随着婉转如黄鹂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红夹袄的少女从后面绕了出来,不一会就出现在陈寿面前。
这少女虽然年幼,但长着一张精致的俏脸,神似天上仙女,乌鸦鸦一头秀发黑亮亮的,梳理得一丝不乱,挽个可爱的双丫髻,头上没有首饰,只用两根不知什么质料的丝绳儿系着,元宝般小巧可爱的耳朵,没有扎耳孔缀耳环,那肌肤白皙润泽,彷佛光滑的象牙透出粉润的血色,吹弹得破。
鼻如腻脂,挺直小巧,弯睫大眼,瞳如点漆,分明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萝莉。可是往下看,身前一对胸1脯十分夸张,和她小小的年纪以及稚嫩的童颜,不是很相称,但是组合在一起,却爆发出一种强烈的美感。
来人正是更元帝最后一个小公主,姬萝公主赵金奴。
陈寿心中颇为不满,好久没见武贵妃了,本来以为就算不能得手,也可以沾点口舌之利,手足之光,没想到又是这个小电灯泡坏事。
“姚保保啊,这逆贼着实可恶,他身受浩荡皇恩,不思报答,却敢出拘谨皇胄,闯入陛下寝宫的事,简直是人神共愤。当时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我掐指一算,陛下有难,抓起一把宝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大内春和殿。”
“那姚保保狗贼,此时已经逼近了陛下寝宫,万分危险之际,我不慌不忙,拔剑在手,大喝一声‘狗贼你纳命来’,说时迟那时快,电光一闪,老贼也不是一般人,翻身就要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赵金奴听得愣愣的,瞪着一双大眼睛,追问道:“然后呢?然后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我下回分解。”
赵金奴登时急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轻轻咬着粉嫩嫩的嘴唇,胸脯起起伏伏的,“快说吧,继续说吧。”
武贵妃笑的花枝招展,捶了她一下,“这小子胡诌八咧,你不会信了吧?”
小丫头瑶鼻儿一翘,就听鹿皮小蛮靴踢踢踏踏一通响,跳下来就要追着陈寿打。
陈寿赶紧笑着躲避,武贵妃见实在不像话,赶紧轻咳一声,强忍着笑意,正色道:“你再闹,我可不带你出来了。”
这句话果然管用,小丫头气咻咻地回到武贵妃身边。
“你也是,惹小孩子做什么?”
“我才不是小孩子!”赵金奴不满地说道。
武贵妃把她揽在怀里,哄道:“行行行,你不是小孩子,你最大了。”
陈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确实蛮大的。
“你快说吧,昨夜到底怎么回事?”武贵妃怒嗔了陈寿一眼。
陈寿整了整衣服,朗声道:“昨夜姚保保和魏云色起了冲突,姚保保不甘心居于魏云色的控制下,想要夺权。魏云色畏惧姚保保的北司番子,于是找到了我。我乃修道之人,官场的尔虞我诈,蝇营狗苟,我根本不屑于参与。但是听说姚保保逆贼拘谨了娘娘公主等人,这我哪还能忍,便带人进宫,诛杀了反贼姚保保。”
陈寿一个劲地给自己脸上贴金,武贵妃半信半疑,小萝莉已经完全信了。
她从武贵妃的怀里,露出一张精致的俏脸来,有些孩子气地说道:“你还挺厉害的,也很忠心,救了我的父皇,刚才骗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谢公主殿下宽宏大量。”陈寿笑嘻嘻地说道。
“你这个人挺好的,就是嬉皮笑脸,不像正经人。”赵金奴嘟着嘴说道。
陈寿马上辩解道:“公主有所不知,这世上多的是伪君子,他们一脸的道貌岸然,其实肚子里全都是男盗女娼。而微臣这样的,就属于表里如一,游戏人间,这是我们道家追求的极致,正所谓是真名士自风流,是从来不写与去装正经的。”
听着陈寿和赵金奴当着自己面斗嘴,不知怎地,武贵妃心中有些不自在。
她轻咳一声,道:“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姬萝你听完故事了,去后院吧。我还有一些大事要问陈寿。”
“什么事?”赵金奴抬头问道。
武贵妃板着脸说道:“你再不听话,我真不带你出来了。”
赵金奴这才不情不愿地爬起身来,冲着陈寿做了个鬼脸,一蹦一跳地回到了内室。琇書蛧
武贵妃看她走了,才长舒一口气,一回头,却见陈寿站在那儿,一径把那双涎瞪瞪的眼睛看着自己。
“你看什么!”武贵妃脸一红,连骂带啐。
“我在想,这世上竟有这般好看的人,以前真是白活了。”陈寿笑嘻嘻地说道。
“你要死啊,连本宫都敢调戏。”
陈寿很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继续说道:“就是死也值了。”
武贵妃按住他的手,轻轻一躲,到了床边的角落,问道:“说真的,姚保保死了,宫里的内侍省谁说了算?”
陈寿想了一下,跟她说也无妨,“批红和税监还有左哨营被魏云色拿走了,其他的由我干爹苗德说了算。”
武贵妃哼哼道:“苗德那老东西,对你是言听计从,你们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说完之后,她神色一变,竟然有些忧郁,叹息道:“这些权力的纷争,是你们男人的事,可是也别太过分。你们别把这天下搅乱了,若是被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打破皇城,可怜的还不是我们。”
陈寿没想到她还有这个眼界,便把九分色心收了半分,拍着胸脯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拼死护着娘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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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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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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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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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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