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楼的薛韶,本就是国色天香,现在出场自带花香,这还了得?
凉州城的文人疯狂传颂,豪门贵妇和仕女争相购买,但是坊间只有十瓶。
醉月楼的苏妈妈苏荔陷入了烦恼中,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定价,才能打消这些贵妇千金的热情。
更让她烦恼的是,这玩意只有十瓶,这感觉就像是金山在自己跟前,却没有开门的钥匙。
那该死的陈寿,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竟然连夜搬家了...
一想到这儿,苏荔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子,到底躲到哪去了,他还有多少瓶...”
苏荔正在想办法找出陈寿来,托着腮摇了摇头,丫鬟燕儿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妈妈,府尊来了!”
苏荔唬了一跳,慌忙站起身来,出去迎接。
凉州知府,可不比其他地方,这儿是征西将军府主管军政。
凉州的知府,也都是征西将军府的人任命,如今的府尊就是征西将军的二公子李欣。
李欣家风甚严,虽然是豪门公子,可是却从未踏足这醉月楼一步。
在一楼的地方,几个身穿盔甲的军汉,护着一个少年,坐在石凳上。
少年宝珠金冠,俨然是一名英姿飒烈的青年武人,
原本香艳闹腾的醉月楼,因为这群人,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李欣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又想起父亲的话来。
“朝廷已经两年不拨军饷了,西北的羌人一直不安分,再加上吐蕃、回鹘也都蠢蠢欲动,眼下这些骄兵悍将对朝廷多有不满,若不是你我父子压着,只怕要出大事。”
“父亲,这次大哥去京城,也求不来粮饷么?”
“哼哼...”征西将军李威长舒一口气,叹道:“何其难也。不过今上宠幸武贵妃,若是能打通她的关系,取来饷银不难。我听说凉州城内,出了一个香...什么油,你务必要弄回来,献给贵妃。”
一声请安,将李欣从思绪中拽回,只见面前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正拜倒在自己跟前。
“起来吧,你就是苏荔?”
苏荔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这尊大神来此,究竟有何贵干。
征西将军府,就是西北一带的土皇帝,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李家人说话比朝廷好使。若是征西将军府在凉州想要治自己,只怕醉月楼连个灰都不剩。
“奴家就是苏荔,见过府尊,不知府尊有何吩咐。”
李欣眼皮都不抹一下,根本不拿正眼看她,沉声道:“听说你们这里出了一种香料精油,沐浴之后体有花香,这东西征西将军府有重要用处,你都交出来吧。”
苏荔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一共十瓶,薛韶要去一瓶,凉州的大官都舔着脸来讨要,自己千方百计推诿,现在也只剩下一瓶了。
她赶紧叫燕儿回去拿来,恭恭敬敬地递给李欣。
李欣看着瓷瓶,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好奇,打开盖子一闻,果然是个好东西。
不过十几万军汉卖命换来的饷银嚼头,竟然要靠这个玩意,不禁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他的语气也愈发的恶劣起来,“怎么就一瓶?我说的不清楚么?我们征西将军府有急用,不过你放心,价钱自然会按市价给你的。”
“回府尊,奴家这儿,真的只有这一瓶了。”苏荔语气都带着哭腔了。
一瓶怎么能够?
李欣一拍桌子,吓得苏荔跪倒在地,几个军汉更是恶狠狠地看着她。
“奴家不敢欺瞒府尊。”
“把这件事,一点一滴,从头跟我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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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陈寿的一切资料,被摆在凉州知府李欣的桌上。
征西将军府,在凉州想要查一个人,就连你的底裤也给你翻出来。
甚至包括陈寿狐假虎威,在村里打了农庄主事的儿子,都被人查了出来。
李欣一边看一边摇头,这个人处处充满了古怪。
他一个农户子弟,却被苏夫人垂涎染指,那个苏夫人背景深的很,自己也不敢招惹她。
他应该是一个村户,没有读过书,却能吟出“行行又入笙歌里,人在珠帘第几重”的词来。
住过的院子里,又砸锅的痕迹,突然出现的香料精油,似乎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但是又把工具销毁,卖了一笔钱之后连人都消失不见了。
附近的人,只知道他们叔侄,赶着一头驴车,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一阵敲门声过后,进来一个武将,抱拳道:“少将军,四方守城的弟兄都问过了,没有发现赶着驴车的叔侄二人。”
“大哥马上就要出发了,发动城里的城蛇灶鼠,一定要在三天内,把人给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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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城,最繁华的十字街道,陈寿刚刚买了一间院子。
签好契约之后,陈寿满意地吹了吹墨,笑着让陈福给钱。
卖家见他如此爽快,心情十分好,笑着起身告辞。
“二叔,这个院子以后就是咱们得了?”
陈福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刚来城里租的那间宅子就不错了,这个却比那个好多了。
宽敞的院子里,有两颗枣树,石磨、柴房、水井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间马厩。
因为他们还没有买马,就暂时被驴子占据,优哉游哉地吃着草。
陈寿这几天,没干别的,一直在寻摸合适的住所。
等安定下来,就去乡下,把大哥嫂子接来。
“等将来再赚一笔,就把门口挂上陈府的匾额,再买几个丫鬟,嘿嘿。”
陈寿一边畅想,一边推开一个小门,里面传来吱吱的声音,窜过去一只耗子。琇書蛧
“吓老子一跳。”陈寿拍着胸口,赶紧关上门,“走,出去吃饭,顺便买一只猫回来。”
“家里的大黄,抓耗子可厉害啦!”
陈寿一边锁门,一边道:“远狗捉不了近鼠,你准备一下带上个布袋,吃完饭咱们采花去。”
陈福欢呼一声,撒丫子就去准备。
刚出家门,一队队身披重甲的将士,正好从巷子里冲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陈寿这下是真的怕了,举起双手,赶紧辩解:“误会,误会,我说的‘采花’,是地里长的花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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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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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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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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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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