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瑛闭着眼睛答道:“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去的不是你老公的诊所吗?”
“不,”钱瑛忽然睁开眼睛,伸手在我脸蛋上抚摸了一下:“我带你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等会,你有多大本事都拿出来,我倒要看看冷欣那搔货,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笔趣阁www.”
看来我是想多了,钱瑛心里清楚这车不是往市区开的,问题是后面那辆轿车始终跟着,我感到心里很不舒服。
我伸道:“先生,请问一共有几辆车接我们?”
“就我一辆。”
“那后面那辆车呢,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司机朝倒车镜里看了看,说道:“同路的吧?”
钱瑛却一往情深地看着我,说道:“放心吧,这辆车在京都,是不敢有人跟着的。”
她的话让我感到疑惑,什么叫这辆车在京都没人敢跟着,难道这是村上一郎的车?
过去我一直以为校长直接跟村上一郎联系,那样的话,为了保住自己的财路,校长的儿媳妇来了,村上一郎拍拍马屁也正常,问题是校长的上线居然是冷欣,村上一郎恐怕连校长是谁都不知道,拼什么来拍钱瑛的马屁?
再说了,钱瑛是来探亲见老公的,这事怎么可能传到村上一郎的耳朵里呢?但如果这不是村上一郎的车,钱瑛拼什么说在这里没人敢跟踪?
最让我难以理解的是,在国内表现得那么内敛的钱瑛,在用手机跟老公通话时,还表现得跟怨妇似的,怎么一下飞机坐进这辆车里,就突然显得这么自信?
我把钱瑛的身子扶正,问道:“钱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钱瑛笑道:“只要你问过的,我什么也没瞒过你呀!”
晕,话外之意,那就是还有许多事是我没有问到过的。
“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
“中国人,女人,或者说你是惦记着想办的人。”钱瑛笑道:“国栋,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汗!
虽然她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但眉宇之间明显流露出自信到了傲慢的程度,好像她是如来佛,而我是她手掌心里的孙猴子一样。
这时轿车从公路上拐进了一条岔道,好像是朝一座小山上驶去,远远地可以看到半山腰上,一片茂密的树林里有一栋依山而建的别墅,在四周翠绿树木的烘托下,显得格外醒目。
小路的左边依山,右边是一条“哗哗”奔流的小溪,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虽然车窗玻璃紧闭,我也能感到一股清新的微风扑面而来,不禁有点心旷神怡的感觉。
在即将接近别墅的路边,有一个非常醒目的大树,上钉着一块木牌,我问钱瑛上面写的是什么,因为在机场,我看到她用岛国的语言,和那个导游交流过,钱瑛显得有点得意地告诉我,那上面写着:私人领地,闲人禁入。
我特么更加蒙圈了,一个私人诊所的老板,何况又是一个国人,就算有再多的钱,也不可能买下这骗山林做别墅吧?
显而易见,这一定是村上社的财产,问题是村上一郎会用这么一栋豪华的别墅,来招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钱瑛?我越来越感到钱瑛身份的神秘。
拐过那棵树就到了别墅的侧面,那里有一块小型停车场,不过司机并没有在门口把车停下,而是直接把车停到别墅的门口。
他下车后,赶紧替钱瑛拉开车门,我跟着钱瑛下车后,看到那辆一直跟在后面的车也驶了过来,我先是看了看钱瑛,之后又把目光转向那个司机。
那个司机也是一愣,他显然没想到那辆车会跟了上来,正准备朝那辆车走过去的时候,突然从那辆车的车窗上伸出一只手来,那只带着皮手套的手上,还握着一把手枪,直接那只手的食指一扣动扳机,“砰砰”两枪,司机一声不吭“噗通”摔倒在地上。
钱瑛见状,“啊”地一声尖叫起来,赶紧拽着我的手准备往车里躲。
可她似乎根本就没想到,躲进车里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一个死!
我紧紧把她搂在怀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阿龙一再不放心地,再三叮嘱我,看来我所要面对的,真是一群亡命之徒,甚至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时候,刚刚活生生的司机,就已经死在了我面前。
不过我心里清楚,杀人总该有个道理,不管对方是谁,总该有个要杀我们的理由,他们应该没有要杀我的任何理由,除非是针对钱瑛。问题是作为一个三、四线城市的人民医院护士长,她能有多大仇被人结到岛国来了?就算对方要杀死她,应该不是要找点什么,也应该问点什么吧?
我判断在他们没有开口问钱瑛什么之前,应该是不会朝我们开枪的,所以我就紧紧搂着浑身颤抖的钱瑛,站在原地等着后面那辆车上的人来下车。
那辆车开到司机尸体前停下,这时我才看到开车的是个女的,她坐在那里没有动,后排座的车门却几乎同时被推开,一左一右有两个年轻人同时下车,他们手里都握着一把霰弹枪对着我们。
这时,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个年轻人,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刚才朝司机开火的就是他。
只见他举着枪朝我们走了过来,走到我们面前时,伸出一只手,手掌朝上地对钱瑛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我只听懂其中有“钱瑛”两个字,钱瑛浑身哆嗦地朝他“哈衣”了一声,相比他是在问钱瑛是不是“钱瑛”,钱瑛答应了一声是。
接着,那人又叽里咕噜地说了句什么,钱瑛立即准备拉开挎包,估计她是要把护照给对方看,对方立即制止了她,同时又朝其她勾了勾手,意思是要钱瑛办挎包直接递给他。
钱瑛立即把包递给他。
他单手从包里拿出钱瑛的护照看了看,在确定就是钱瑛后,那货看了我一眼,突然把手枪对准了我。
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目光里杀机乍现。m.χIùmЬ.CǒM
我忽然明白了,他们要的只是钱瑛,其他人都是多余的,留下活口还会走漏风声,这就是他们还没下车就杀死司机的理由。
剩下的我也是多余的,在验明钱瑛的身份后,不管是带走还是就地拷问,我不仅是多余的,甚至还有可能是他们隐藏的威胁,所以,在他把枪口对准我的同时,就已经要扣动扳机。
我想起阿龙的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最快的度突然按下他的手腕,使得他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胸口,“呯”地一声,他扣动了扳机,但子弹已经射入他的心脏。
如果我会用抢的话,直接夺过抢就可以射杀,站在车后门的那两个端着霰弹枪的家伙,可惜我不会。
所以在那货还没倒下的时候,我掏出两部手机同时向那两个家伙射去,“啪啪”两声,两个家伙同时“嗯”了一声,“噗通噗通”地跌倒在地。
于此同时,我面前的那货“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胸口的血直往外喷。
我知道站在车后的那两个家伙,只是眉心被击中,当场昏厥而已,于是我踹到面前那货,冲到车边,本来想先弄死那两个家伙,却看到那个女司机,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虽然是个容貌出众,气质高雅的大美人,但以她那处变不惊的样子,我估计她是个女杀手。
还是阿龙的那句“怀疑一切”的话提醒了我,别再我收拾后面两个家伙时,她从背后给我一枪,于是我问道:“你是自己下来呢,还是要我把你从车里拽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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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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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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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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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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