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谢时竹诚恳地点头,“你跟周媛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的一番话,让周月柔开心了不少。
在两人聊天期间,池泽被众星捧月地拥簇在中心缓缓进来,他一身剪裁得当的西装革履,身量颀长,气质冷峻又高傲。
一进来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池泽自动忽视了这些人,狭长的凤眸径直通过人群看向了谢时竹,眼底还隐含了几分颓然。
周月柔皱着眉,不满道:“池泽怎么总看你,他是不是对你有意见。”
谢时竹摇了摇头:“不知道,大概有吧。”
周月柔冷哼一声,“我觉得他就是傲慢惯了,总是不可一世,他要是敢这么看我,我就直接一拳抡过去了。”
谢时竹想,不愧是女主角,性格真辣。
池泽修长的双腿刚想迈开往谢时竹这边走来,却被突然出现的周媛挡住了视线。
周媛穿着洁白的礼服,踩了十厘米的高跟鞋,她熟稔地挽住池泽的胳膊,笑吟吟道:“我就知道我的生日你会来。”
池泽蹙起双眉,低头睥睨着周媛的五官,满脸不耐烦,他推开了周媛,整理了下被她碰到的衣服,随后,将褶皱铺平。
周媛嘴角的笑意僵住,她不甘心捏紧拳头。
池泽没理会她,与她擦肩而过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可是刚才还在这个位置的谢时竹突然没了身影。
他心慌意乱地在四周环视,依旧没有找到谢时竹。
周媛返回休息室,从自己随身包包取出药,又紧紧捏在手心里,她势在必得地往大厅走。
来来往往的服务员从她身边经过,周媛示意服务员把托盘中的香槟拿给自己。
服务员恭敬地递给她。
周媛眼神一边在周遭瞟来瞟去,一边抖着手将药洒进了香槟里,白沫沉入液体内,泛起些许水泡,几秒后,与水渍融为一体。
她眼底闪过笑意,摇了摇香槟,径直往池泽方向走去。
周媛指尖捏着高脚杯,靠近池泽,将香槟递在他的面前,娇滴滴说:“池泽,喏,我特意给你挑的一杯酒精度数不高的酒。”
池泽眼神带着凉薄扫了她一下,“不用。”
周媛眼珠一转,用起了苦肉计,声音无奈道:“今天是我生日,不管平时你多不喜欢我,可是在我生日的时候,你至少接受一下我的好意……”
池泽为了让周媛赶紧从自己身边离开,不要在纠缠不清,几乎没有犹豫地接过高脚杯,一秒后,他薄唇刚靠近杯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夺走了杯子。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喝了这杯酒,估计明天早上你就躺在了周媛身边。”
池泽一怔,侧头看向来人。
江聿怀眼神幽暗,将手上这杯酒轻晃几下,饶有兴味说:“你觉得我说得对吗?周小姐?”
周媛愣在原地,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她吞了吞口水,心想江聿怀怎么知道,但她还是强装镇定,矢口否认道:“江哥,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江聿怀眉梢轻挑,“听不懂?那这杯酒你喝?”
周媛下意识摇了摇头,稍微反应过来时,池泽狭长的眼眸已经泛起了阴狠,直勾勾盯着她。
许久过后,周媛调整好状态,沉住了气,嘴角微微一笑:“江哥,我不喝是因为我在生理期……”
江聿怀似笑非笑:“是吗?”
须臾,周老爷从外面进来,他笑得很是开心,跟生日会的众人寒暄打招呼,看到池泽在,他想要向池泽道歉,便一脸讨好地来到池泽身边。
周老爷看着周媛有些惨白的脸色,不满皱眉,随即看向池泽时,一脸谄媚,低声下气说:“池总,上次媛媛她在网上不知道真相乱说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在意,我为她向你道歉。”
话音一落,江聿怀轻启薄唇,音色慵懒随意:“周老爷,那你道歉的怕不是只有这一件事了。”www.xiumb.com
周老爷一愣,轻声问:“江少,您什么意思?”
江聿怀看了眼周媛,嗤笑一声,瞬息之间打了个响指。
刹那间,外面缓缓进来两个男人,他们走路时双腿都在颤抖,脚步踉跄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两个男人虽然其貌不扬,但有着各自的特点。
一位稍微胖点,左臂还纹着花臂;另外一位则是脑袋如同卤蛋一般光亮。
待人走近,池泽目光一凝,立马就认出了两人,眸子骤然染上了凉意。
他们顶着池泽恐惧的眼神站在了周媛面前,不约而同地朝她说:“周小姐。”
周老爷蒙在鼓里,他一脸茫然,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们,从穿着打扮完全与他们这些人不同,周媛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认识这种沾染社会风气的人。
“这两位是?”
池泽眼底阴沉,森冷的眸光注视着周媛,薄唇吐露出几个夹杂着凉气的字:“他们是谁?还不得您女儿介绍一下?”
周媛脑袋都是懵的,她呆滞良久,整个人仿佛要溺进深海。
几秒过后,周媛垂死挣扎说:“就是朋友的朋友,其实我也不太熟,不过能参加我的生日我已经很开心了。”
此刻,周月柔从洗手间出来,她朝还在洗手间里的谢时竹说:“我先去吃点蛋糕,今天没怎么吃饭,你结束了就来大厅找我。”
“好,你去吧。”
周月柔迈着轻松的步伐来到大厅,直至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她微微一愣。
待看清人脸后,她表情浮出怒意,气冲冲地跑了过去。
“爸,”周月柔因为跑得急额头都是汗,喘着气指着一个男人的脸说,“就是这个男的,上次在饭店里要不到我的联系方式,然后摔碎了花瓶,拿着瓷器碎片要伤害我。”
周月柔到现在还有点后怕,她咬着牙说:“要不是谢时竹挡在我面前,估计我现在脸都被这男人划毁容了!”
周老爷惊愕了半晌,转头看向周媛,浑身都发怒,嘶吼问:“周媛,这是怎么回事?你跟他们为什么认识?”
听完父亲的话,周月柔比周老爷还诧异,忽然,她脑海中想起一个片段。
谢时竹当时奇怪地说:“哪有人要不到联系方式就打人的,肯定有什么目的。”
周月柔恍然大悟,原来这都是周媛在背后指使。
她竟然如此歹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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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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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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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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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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