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有所思的想着,唇畔含了一丝苦笑。
初雪摇了摇头,“奴婢去小厨房拿点心时,在瓷碟下面现的。”
这段日子,贴身伺候萧子鱼的活,都落到了初雪一个人的身上。
尤其是眼看就要彻底搬离萧家的时候,初雪对谁都有防备之心。
她的防备之心,在今日的确派上了用场。
她拿起装了绿豆糕的白瓷碟时,便立即现了放在瓷碟下面的纸条。
然而,她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却现小厨房里的人都没有异样。
彷佛都不知道,这白瓷碟下面,有这么一张纸条。
在小厨房里来往的人众多,除了每个院子里的嬷嬷,还有丫鬟等等……想要查出是谁将纸条放在这里的,太过于艰难。
毕竟,萧家如今是秦氏当家,一切都在秦氏和萧老太太的掌控里,事情若是闹大了,肯定会惊动秦氏和萧老太太。
这样,太过于冲动了。
“知道了。”萧子鱼想了想,又嘱咐初雪,“这件事情,谁都不能告诉,知道吗?”
初雪点头,“奴婢知道。”
初雪向来不会多问为什么,也不会问纸条上写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比起初晴,初雪更知道,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个道理。
她将点心放下,很快便从屋内退了出去。
萧子鱼微微蹙眉,伸出食指抚摸放在小炕几上的纸条。上面的字迹清秀,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只是萧家会写字的小姐太多,她想了许久后才明白,送纸条的人显然不介意告诉萧子鱼自己是谁,她是在威胁萧子鱼。
萧子鱼若是不去,那么顾氏的身世万一闹大,不止会影响她父亲的仕途,或许还会殃及他们的性命。
萧子鱼觉得自己或许是想多了。
她的母亲怎么会和哥哥萧玉竹一样是北越人?
不应该的。
她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并没有想好要不要去这个地方。
萧家的鲤鱼池在主院,哪里算不上偏僻,幼年的时候萧子鱼也曾和父亲去过那个地方。
在鲤鱼池的右侧,有一座小亭,这座亭子的周围种了几棵高大的松柏,夜里若是稍微不留神,是现不了亭子里有人在的。
萧子鱼琢磨了很久,觉得自己若是不去,这些人势必会想其他的法子。毕竟,眼看她就要和父亲离开萧家,搬去其他的宅院了……与其让他们闹大这件事情,不如她去看看,探个究竟。
她不想和前世一样,什么都不知晓,到了死的那一刻,依旧被蒙在鼓里。
萧子鱼想着,便站了起来。
她走到内室,从墙上取下自己已经许久没有握在手里的九节鞭了。
她之前会厌恶九节鞭,是因为前世顾氏总是劝她,一个女孩子家,不要动不动就拿鞭子打人。那时的她根本听不进去,直到后来父亲和母亲相继离世,三哥又消失后……她那时觉得自己就算拼命习武,到了最后依旧保护不了自己的亲人,那种挫败的感觉,简直让她痛不欲生。
后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拿着九节鞭朝着从外归来的白从简挥去。
其实,她当时用的力气并不大,而且白从简身边的贴身侍卫完全能拦住。
可是白从简没有躲,而十一和十二直接挪开了眼,虽然双手紧紧的捏成了的拳头,却依旧没有抓下她挥动的鞭子。
白从简就生生的接了她这一鞭子,那件本就单薄的霜色长袍,在她鞭子落下后,居然染了一丝红晕。
下一刻,她敏锐的嗅觉里便多了浓重的血腥味。
她,打伤了白从简的胳膊。
萧子鱼直到现在想起来,心里都像是被大石压过似的喘不过气来。
他为何不躲?
他身边的侍卫为何不阻止?
她为何在这件事情后,便再拿不敢拿九节鞭了。
那时的白从简面容苍白似泛了淡淡的青色,如同晦暗的天空,不见一点阳光。他甚至连连吭都没吭一声,只是笔直的站着,眉目一片清俊。
然而,他这个样子,却像是风吹即散。
前世的她在面对这样的白从简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萧子鱼失去了再次拿起九节鞭的力气,从此也再不愿意再挥动九节鞭。
萧子鱼想的苦涩。
她越来越不懂白从简到底在想什么了!
前世捉摸不透,现在依旧是。
这一日过的十分漫长,萧子鱼等了许久,天色才渐渐的暗了下来。
此时,夏日已经过去,初秋的深夜空气有些微凉,萧子鱼披着一件滚边绣兰草的暗色披风,在夜色的掩盖下悄悄的出了门。
她的身手不错,在出门的时候没有惊动守在外面的初雪。
萧子鱼走过南院的抄手游廊,用了不少力气才避开了守卫在南院的侍卫。
夜里,空气里携着的水汽,沾在萧子鱼的眉目上,那风完全称不上清凉,反而冷的她有些刺骨。白日里的景色,在灰暗的夜色里,也只能看着一个浅淡的轮廓。
相比南院侍卫门的密集,主院便显得有些寂静。
萧子鱼走到鲤鱼池的时,周围并没有人。
她抬起手来拢了拢斗篷,半张脸都藏在兜帽之中,藏在袖口里的九节鞭,也因为她握的太久,而生出一股淡淡的暖意。
她想了一会,才顺着小径走到了亭子内。
这座亭子,只有夏日的时候,萧老太太才会来此处避暑。
不过这些年,萧老太太出院门的时候也少了,来出来走动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萧子鱼刚坐在冰冷的石凳上,便听到了身后的树丛里出一阵细小的动静。
她没有转头,而是淡淡地说,“你来了?”xǐυmь.℃òm
站在她身后的人,没有说话,但是身影却十分的娇小。
“我原本以为二姐你胆小懦弱,却不想你也有如此大胆的一日。”萧子鱼依旧没有转头过,继续道,“不过,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甘愿做他人手里的棋子,还不知反抗吧?”(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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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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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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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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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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