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别太过担心和紧张,不是有我护着你们吗?咱们继续跟上去,靠近去探究一下佟啸天到底有什么重大发现,这对咱们来说也很重要。”
林涛咬咬牙,果断地作出决定道,这一刻,他较之前反而一下变得坚毅起来,于是,当他在作出这样的决择后,人似乎一下变勇气倍增,随之也就没那么惶惶不安地顿感紧张了——
这还真是邪门得不可思议,林涛在心里暗自感慨了一句。
夏星现在感到肠子都悔青了,她刚才不该那么一时头脑像魔鬼般的冲动起来,提议什么跟来察看一下,简直悔之晚矣,连一次想悔过自新,重新改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诶诶……夏星啊,你这下活该,遭到好奇害死猫的报应了吧!
夏星心里那个恼恨——连她自己都想狠狠掴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现在,就算让她跟去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她也无辙了,只得硬起头皮和打起精神来,随同像着魔实则是犯了傻的林涛义不容辞,奉陪到底了——
壹行四人,于是又继续向那边悄悄靠近前去。
……
如潮涌般跟随粗人土豪佟啸天站到诡异空间边缘位置上的复活尸体们,此时已彻底和完全炸开了窝。
“现在大伙看清楚了没有,在咱们残肢断体的脚下方是什么?够称心如意,够新鲜,够来逮是吧?!”
这时粗人土豪佟啸天那瓮声瓮气的声调,又趁机如闷雷当空炸开来那般响起……只见他昂首挺胸站在诡异空间边缘,嘴角上扬,挂着一抹血淋淋的狞笑,就算真是个猪脑子的人,也听得懂他在鬼吼辣叫什么。
粗人土豪佟啸天,此刻的神态就像变了副嘴脸似的,含带着一股决绝而幸灾乐祸的意味,正嚣张跋扈地左右横视着围拢在一快的残肢断体的猪脑子们。
显而易见,也可想而知,他的表情有多奇怪无比,粗眼一看近乎狂飙得扭曲,但若是细细探视,不难看出隐隐也一样有些痛心疾首,有些哀其不幸地落寞和怅然若失,抑或甚至还有些微微颤抖。
他就那么扬着头,昂首挺胸的原地站着不动,架势盛气凌人,嚣张跋扈,似是在与天抗争什么,让人不寒而栗,但其实说白了,此时此刻的粗人土豪,那绷住的架势,任他欲盖弥彰,也掩藏不住地同样相当可怜,只不过他本人并不知道罢了。
“MD,等等!”他随即像是按捺不住,又突然扯着脖子发出一声闷雷似的暴吼,把其他吵死人的热浪嘈杂声像欺行霸市那般压制了下来。
他还想干什么?
他们都不知道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可粗人土豪佟啸天自己知道。
此时此刻对他来说,无疑正是他要等的最佳时机。ωωω.χΙυΜЬ.Cǒm
而最佳时机往往稍纵即逝,很难捕捉和掌控。
所以,他绝不容忍就这样白白错失掉,他必须把它抓住。
他喜欢这样做,或者说是他高兴这样做,因为这样会让他感到满足。
某种根深蒂固的程度上,满足在他看来等于完美,他希望尽力让一切做到完美,让他们知道自己并非信口雌黄,他讨厌不被信任,他喜欢被瞻仰的感觉。
现在,他感觉自己正在变兴奋起来,他知道他们在看着自己,愤愤不平地盯着自己——这感觉相当到位,棒极了!他们的眼睛似乎要将他灼伤,而他偏偏熟悉这个步骤,让他飘飘然十分享受。
MD这特么爽啊——实在是无比心醉魂迷。
粗人土豪佟啸天感觉血一下子便从腹部冲涌到他脸上。
“吵嚷个卵,请安静三分钟,之后有本事就算吵翻天都没人会阻拦。”他想都不想,便又瓮声瓮气道。
这要怎么解释呢?
他是在哗众取宠吗?
没错,枪打出头鸟,男人不应该做出这种冲昏头脑,致使男性体内荷尔蒙膨胀的蠢事来,可他就偏偏喜欢这样,偏偏喜欢做这只出头的鸟。
“很不爽,心里一定有怨愤对吧?但恕我斗胆直言在先,千万别冲我怨声载道。”
他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讥诮,同时也带着冰冷的幸灾乐祸和冰冷的嚣张跋扈——别说,他还真的实在盛气凌人。
“想问为什么吗?心里一定很猴急,一定特TM的想问,我说得对吧?”
吵闹声完全被他压制住了,慢慢逐渐减弱下来,随之变得鸦雀无声。
他不屑榆为粥那般傲慢地点点头。“那么,我佟啸天便坦言相告……因为时机和空间不对,因为我佟啸天毫无恶意,而且,我佟啸天可不是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就算温室或是大棚里的花朵,那也不是可以随便采摘的嘛!”
他无声仿有声地冷血笑了一下,又装模作样,凸肚收腹挺了挺胸,连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也没他这般摆谱和做作。
“说到温室和大棚里的花朵……MD,惭愧啊!别说,比较一下,我倒是偏向于喜欢温室里娇生惯养的花朵。”
粗人土豪又顿住装腔作势的笑了一下。“可惜从今往后,只怕无福再欣赏到这些美丽鲜艳夺目的花朵了。”
说到这儿,他的眉毛慢慢拧紧并定格成一条直线。
他似乎不禁有些为之感到惋惜和伤感,或是感到落寞。
他像针刺一样的板寸短发上,因粘了不少河滩泥沙,显得有些尴尬和凌乱,已光彩全无,黯然失色,和他现在突然变换的表情倒也十分搭配,相映成趣。
“那是为什么呢?”他问。
这话仿佛在问所有的人,更像是在问他自己,但是无论是在问谁,已完全不重要了,因为他突然间已没有刚才那股盛气凌人的气势了,他变得有些萎缩而萎靡不振。
“为什会这样?”像锤子在反复敲打嵌入榔头的钉子。
然后,他叹了口气。
“这到底为什么啊?可笑,非常可笑……MD,见鬼,这实在糟糕透了!”
说着说着,他突又忍不住怨气冲天像呐喊似的暴吼了起来。
而围拢在他周围的那些在诡异空间复活的尸体们,这时一个个全都鸦雀无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了,仿佛又一下死了过去似的。
“为什么?”他接着又兀自暴吼了一句,意识到这句话带给他和他们都是一个不小的的打击后,他仿佛感觉时间跟着便停滞不前,似被突然冰封了。
“这是为什么?现在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没有……它就在我们残肢断体的正前方,俯瞰下面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全部答案,和所有的真相。”他手指一点,像隔空去点某某穴位似的指着“像彩色玻璃罩”的诡异空间的正前方,果断而掷地有声地结束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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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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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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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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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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