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终于不再是空荡一片,大厅里渐渐多了些柱子,整整齐齐的两排柱子,从她两侧向前延伸,直到她看不见的地方。柱子是白玉的,触手是冰凉的,柱身上雕刻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圆的东西,方的东西,还有无论如何也看不清脸的人影...
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个梦想要告诉她的是什么?
晴天摸着手下触感冰凉的柱子想着,这些东西给了她特别强烈的熟悉感觉。大厅里虽然在她看到的第一眼时就是空荡与寂静的,可是她脑海里总会浮现出这里充满欢声笑语的场景。
热闹的、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
白玉的柱子在地上投射出整齐的影子,晴天一一看过去,终于叫她发现了些不太一样的东西。
有一根柱子后似乎多了一团东西——微微颤动着的,毛茸茸的...
晴天蹑手蹑脚的走过去,那东西仿佛察觉了一般,投射在地上的影子猛地大了几分,这一下叫晴天看清了那两只长长长长的耳朵——是只兔子!
晴天迅速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好在那兔子虽然察觉了她,但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她一步一步靠近那团阴影,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
可是彼此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减少。
晴天颓丧地在地上蹲下来,“小兔子能不能过来跟小姐姐玩会儿啊?”她喊。
可结果自然是失望。
也许梦就是梦,不管她是走是跑还是喊,这一切都是既定的东西,无法改变。
晴天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蹬着腿,嘴里一遍遍的喊着“小兔子过来。”,而她周身的水早已冰凉。
夜已深。
拿过搭在屏风上的毛巾随意的擦了擦身上的水,在身上随意的套了件袍子,便跨出了浴桶。即便是周围的温度不算低,但在凉水中足足泡了半夜的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明天怕是要感冒啊...
她想。屋子里特别安静,晴天凝神听了听,确定房中没有飞影的动静,这才疑惑的走到半开的窗前向外望了望。像这样住店的晚上,飞影可从来没有在外贪玩而没回来过...
整个天地间也如同她房内一般寂静。半空中挂着一轮巨大的圆月。月光铺满了整个大地,可天边没有闪烁的星星。
这无主之地的月亮...想必也是很孤单的吧...
伸手将窗户虚虚掩上,晴天这才窝进了床中睡觉。
而此刻的飞影,却是窝在一条巷口,伸着爪子逗弄巷外的一团光点。
那光点与月光无异,但却又似活物,见了飞影后便开始瑟瑟发抖,被眼前的大个子红虎吓了一大跳不说,如今还被这呆虎逗着玩儿到半夜。
也不知是谁家的宠物,大晚上的放出来欺负人...
晴天第二天起床后果然有了点儿感冒的症状。
鼻子有些塞,脑子也晕乎乎的。她引以为傲的生物钟也被病魔打倒,一大早她是被飞影湿漉漉的舌头给舔醒的。
飞影不知为何有些兴奋,往日里晴天只需拍它一掌它就会哼着嗓子在一旁乖乖卧下,今日却一点儿都不听话,即便是晴天加重了力道也没将飞影按在自己腰侧的爪子拍下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就起床,别舔了!”晴天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半眯着眼垂头坐在床上。
脑袋有些沉,这叫她不能像往常一样说起床就起床,反而是在未睁眼之前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造成她感冒的原因,究竟是昨天半夜里在凉水中泡了几个小时呢?还是昨天梦里全身上下不着一物在空旷大厅里散步的后果?
按理说梦中的场景不应该会让她感冒,可是她怎么就特别特别想将这归罪于昨晚的那个梦呢...晴天一边琢磨着一边伸手摸了摸自个儿脑门,终于找到了她不起床吃药却在这儿胡思乱想的原因。
她丫的竟然发烧了!
还挺烫!
发烧了应该怎么办呢?
晴天眯着眼看着乖巧的趴在地上的飞影,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她是应该吃药呢,还是应该去输点滴,还是应该先给王则安打个电话好叫那家伙心疼心疼?啊不行,王则安那家伙之前出轨了,等有了机会以后,她一定要将那个负心汉切成八瓣儿。
正当她还在用什么方法可以让王则安死的不那么痛快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而且动静还不小。琇書蛧
晴天挣扎着想去开门,可是刚下床的时候就发觉自己的腿不是一般的软,而是特别特别的软,软到不足以支撑她站起来。若不是飞影动作飞快的过来接住了她,她可能就要直接滚到地上去了。
晓晴天在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的感冒有多重。
平时总不生病的人只要生一次病,便会特别特别的严重。晴天想,这句话果然是有几分道理的,古人诚不欺我。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晴天坐在飞影的背上,颇有点儿指点江山的气概。“谁——啊——?”她拉长了声音喊。
小低敲门的动作一顿,晓小姐这动静听起来怎么颇有点儿像醉了酒的动静,可是晓小姐醉酒不是都是直接睡过去的吗?小低琢磨着,微微偏头看了眼身后的吴清秋。
小少爷的脸色...好吧,他看不明白。
“飞影!驾!”屋内突然响起晓小姐的喊声。
吴清秋眉头皱了皱,“把门弄开吧。”他说。
小低点了点头,手上探出黑鞭来,黑鞭变得细长从门缝中探进去。那细长的鞭子仿佛有意识一般,扯住了门后的锁,小低手中轻轻一提,那锁便应声而落。
在屋内与飞影玩骑马游戏正开心的晓晴天在烧糊涂了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注意到自己屋的锁被人强行打开了,当即喊道:“等等等等!本姑娘衣裳还没有穿好呢!”
小低推门的动作随着她的喊声而停住,紧接着扭头忘了眼神色莫辨的吴清秋。
吴清秋眉头拧了拧,半晌才憋出一句:“那就等等吧。”
于是身份高地位重的青叶城小少爷吴清秋生平头一次在各姑娘的房间门口耐心的等着,小低一边在心里感叹自己是唯一一个见证这一幕的,一边又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而被小少爷灭口。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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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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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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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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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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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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