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问指了指她腰间的无形袋,“刚刚...那是什么?”
晴天揽着他的肩,歪了歪脑袋,思考了半晌才开口道,“那支笔啊...应该是个可以给人牵红线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不过我应该是可以给它起名字的吧?”
妖问摇了摇脑袋,没接话,因为牵红线这个词莫名叫他熟悉,但是他却不知在哪儿听过。
等妖问回过神来,晴天已经又把那只圆珠笔拿了出来,一手捏着笔,一手指着笔道:“你听着,本月老仙君今日要赐名于你。”
手中的圆珠笔颤了颤,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激动还是害怕(?),反正是慢慢开始发热,然后又拉长,最后又变成灰扑扑的毛笔样子。
晴天皱了皱眉,难道毛笔才是这支笔的正确打开方式?
算了,那也不重要。
手里的毛笔也仍旧透着些热意,晴天接着道:“今日,本月老仙君正式命你为...命你为...”
晴天卡壳了,她还从来没给笔起过名字呢...琇書網
之前觉得还好,现在一想怎么就觉得透着些许智障呢...
算了算了,晴天想,手里的毛笔还在颤动,这笔起个名字就这么激动,一定得给它起个好名字才行。
婚姻笔?
好low啊,晴天摇摇头。那叫什么好呢?
传闻东方有月老,西方有爱神,虽然不知道西方究竟有没有爱神,但是东方有月老是没跑了...
丘比特不是有个丘比特之箭嘛。
那这支笔不如就叫丘比特之笔吧!
晴天笑了起来,手里的毛笔颤动的更厉害。晴天捏紧了笔,举到眼前,严肃道:“今日,本月老仙君特此你名为丘比特之笔,愿你在今后能够恪尽职守,为世人带来更多美好的爱情。”
话毕,晴天就看到眼前凭空窜出一截红线来,红线绕着笔杆蜿蜒而上,眨眼间就将丘比特之笔缠满,一片红光过后,红线消失,丘比特之笔却焕然一新,再不复先前的破旧模样。
而在漆黑发亮的笔杆上,烙印般刻着五个字。
丘比特之笔。
晴天将丘比特之笔变回圆珠笔的模样又装进无形袋里。
这才回头跟妖问道:“你看到啦,那是丘比特之笔。”
妖问似乎不太明白的模样,但也没有再追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便不再说话,只低着头研究他那本书。
晴天撞了撞他肩:“妖问,你怎么不跟我说说话啊。”
妖问抬头:“说什么?”
“说说...”晴天摸了摸他捏着书页的手,冰凉,“说说你为什么不高兴啊?”
“不高兴?”妖问笑了一声,“没有啊。”
晴天耸耸肩,又往她那边挤了挤,“那我不高兴,你给我讲个笑话听听呗。”
妖问放下手里的书,纤长的手指抚上了光洁的下巴,思考般敲了几下后道:“行吧,本公子今天就赏你这个脸了。”
晴天起身,“你等下,我们找点儿助兴的东西。”说着便把车壁上的小抽屉一个个打开来,端出一盘盘果干零嘴来。
妖问看着她把一堆东西摆满了小桌后才清了清嗓子开口。
“说是有一天啊,大羊和小羊一起在草地上吃草。小羊问大羊说‘你的草是什么味儿的啊?’,大eiwei啊。’小羊一听是草莓味儿,就欢欢喜喜的蹦过去,迫不及待的吃了几口后便破口大骂‘胡说!草没味!’”
晴天笑,捏过一个果子塞到妖问手里,边道:“大羊肯定是故意的。”
妖问摇头,“那不一定,可能是小羊它太贪吃了才给想歪了。”
“也有可能哈...”晴天点点头,又伸手戳了戳妖问,“再讲一个呗,讲个有点儿意思的。”
妖问道:“行,本公子在**里待了这么多年,讲个荤段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晴天配合着他哈哈大笑,瞧着妖问的粉嫩的唇瓣一开一合,里头粉白的舌尖不时探过细白的牙齿调皮的在外头晃悠一圈,又迅速回去。瞧着他微敞的衣袍和微微泛着薄红的脸颊。
这样的人,如果是在她那儿,不知道要被多少人不耻吧。光是卖身傍大款吃软饭小白脸之类的口水就能将一个人淹死。
还好妖问是在这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态度,她庆幸自己在这样一个地方碰到这样一个朋友。
马车内的欢声笑语时不时传出来,马车外就显的冷清了。
除了妖问与晴天两人,几人都在外头坐着,此时虽然尚未天黑,但火堆已经拢起来了,可不知为何,这一行人中,此时陷入了无端的沉默。
晴天是与妖问一起从马车里出来的。
妖问极少出马车,陆商不在之后就更少出来,在**被人伺候习惯了的他也从未表现出对旅途的不耐模样。
再加之妖问长的极美,世人皆有爱美之心,因此除了吴清秋之外,几个丫头小厮甚至是车夫对妖问的态度都是极好的。
此时天色微暗,又隐隐有些光亮,妖问的一身白袍与晴天身上的月牙色袍子看不出多大的分别来。倒是两个人长的都俊俏,瞧着也莫名叫人觉得心里舒服。
小西瞧着从马车那儿走过来的两人,便撞了撞身旁小北的肩膀:“你有没有觉得晓小姐与妖问公子走在一起很养眼呐?”
养眼这个词还是她从晓小姐那里新学来的。
小西的声音不高,但这几人中间本来就安静的厉害,小西即便是再压着嗓音这话也叫人周围的几人听了个清楚明白。
小低皱了皱眉,悄悄往旁边挪了挪,不敢去看他们小少爷的脸色。
小北本来正低头忙着,听了小西的话也没开口,就随意的点了点头。
吴清秋的脸色就更不好。
晴天拽着妖问蹦跳着过来,在吴清秋与小低中间的空地上坐下。
“这儿什么地方呐,怎么这么多人?”晴天刚坐下来就问身旁的吴清秋。
吴清秋心情不太好,不怎么想开口,可还是板着脸道:“这儿是路口。”
因为丁字路口的原因,这片荒地上过夜的人不少,除了他们的四辆马车,不远处还有三队人马,其中有两队各是一辆马车,有一队是两辆,都不如他们这一行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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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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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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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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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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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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