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将晓晴天吓了一大跳,她偷摸的看了眼,这家伙闭着眼……感情是说梦话呢?
“别乱动。”仍放在王则安腰间的手被一只大手抓住,王则安一个翻身便把晓晴天压在沙发上,一只手便抓着晓晴天还在挣扎的双手,长腿一压,迷迷糊糊的把脑袋蹭劲晓晴天的脖颈,小狗狗般嗅了嗅,小小声的哼唧道:“别乱动,乖乖睡觉。”说着还拍了拍晴天的小脑袋。
身高与体重上的压制让晓晴天有些懵逼,完了,今天估计是要在这儿睡一晚了。
不放弃的又挣了挣,却换来王则安更为大动作的压制。感受到横跨过自己腰的大长腿,晓晴天将自己的一只手拽出来推了推,然而没有丝毫用处。
压在她身上的人开始有了轻微的鼾声,晓晴天认命的抬头望房顶。罢了,也许她该庆幸,这货不是酒后乱性的料。
脖子略有些痒,是王则安的头发刺的。看着眼前这颗毛茸茸的脑袋,晴天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王则安的头发短短的硬硬的,摸上去很有手感,晓晴天爱不释手。
因为被压着,晓晴天只能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头顶,顺着他的发际线摸下去,就到了后颈,听说男人的后颈都很敏感,晓晴天坏心眼的伸手挠了挠,然而王则安只是哼唧了一声便再无动静。
时间还早,又鸡飞狗跳的闹了这么一会儿,晓晴天毫无困意,无聊非常。只能在自己手跟前这颗脑袋这张脸上胡作非为。从饱满光洁的额头往下,拂过紧闭的眼睛,纤长的指尖划过沉睡之人的侧颊,在下巴处打了个旋,攀着高耸的鼻梁往上,最后又停在他紧闭的双眸之处。xǐυmь.℃òm
晓晴天尤其喜欢这双眸子。平静时如一汪幽潭,仿若世间之事都与他无关般,淡然而神秘。激动时如冰川化水,纯粹而饱满的感情如清澈的冰水,凛冽又炽热至摄人心魄。喜悦时如夏夜银河,黝黑的眼眸中像是点缀着碎钻般有着闪耀夺目的光辉。
他的眼睫毛很长,即便是闭着眼也长长翘翘的像把小扇子一样,随着呼吸一动一动,在晓晴天的手心扑闪出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晓晴天只觉得心痒痒的。
她伸出食指摸索到王则安的嘴角处轻轻点了点,又伸到自己嘴角处点了点。
嘴角带笑意的弧度越来越大,晓晴天咂吧了下嘴巴。
心满意足的睡去。
阳光略有些温度,透过窗户铺撒在实木的地板上,温暖而明亮。室内睡意浓浓。
总会有调皮不听话的阳光喜欢在人的眼皮上跳来蹦去,不愿离去。
王则安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只觉得今天的阳光晃眼的厉害,今天的床挤的厉害,怀里的人娇软、馨香……
等等!怀里的人?!
“啊啊啊啊啊!”尖叫声惊起一片飞鸟。
“你尖叫个什么鬼?被压被占便宜的不是本姑娘我么?”拿过一旁的抱枕捂着耳朵,晓晴天闭着眼哼道。
“诶?”宿醉的后果并不好受,王则安捏着太阳穴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先是他碰到了以前交好的几个兄弟,大家好多年没见,都很高兴,然后就一起去唱K喝酒。那几个都是家里有些小钱的年轻人,玩的开也浪的很,气氛自然就很嗨,后来还叫了几个小姑娘。
他喝的也不少,但好歹一直都清醒着,直到……他去了个卫生间。
回想起来,他当时简直有病出去上洗手间,明明包间内就可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王则安欲哭无泪。
他在卫生间门口碰见了他家父亲大人——老王。
他跟老王五年没见了诶,当他张开双臂想要给老王先生一个重逢的拥抱时,老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揍他……
好吧,五年前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大干一场时毫无征兆的甩手不干,又没有任何消息的连着五年没回家,养了个这么混蛋的儿子,他老爹如此生气似乎也是应该的?
尽管经常可以从财经频道上看到老王,但是对老王夫妇,他不可谓不想念。
从他出生以来,他爸奉行的原则就是:熊孩子不打不成材。而他妈——王夫人,则一直赞成放养式教育。虽然不曾改变自己的教育观念,但老王同志始终被王夫人吃的死死的,于是在这种极其矛盾却又诡异的和谐的教育环境之下,王则安同学顺利的长到了九岁。
然后在九岁那年——在王夫人的帮助下,独自离家。这一走就是十年。王则安很佩服自己的母亲,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却有着如此高的眼界与胸怀。
但他不知道的是——王夫人其实只是嫌弃他一个小破孩儿打扰到了夫妻两人的二人世界而已。
尽管与王氏夫妇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王则安同学对这两位仍旧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
他本就是个极重情义的人,这一点从他与王小王的事情上就看的出。
所以在ktv里遇见老王同志后,他极其心虚的……跑了。
也许该回去看看爸妈了。
再回到包间时王则安满脑子都是怎么跟他爹交待他这五年的事情,心不在焉间……就被灌了不少酒。
他很多年没有喝醉过了,但他酒品总是极好的,王则安摸着下巴想了想。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一个人坐出租车回来的……再然后的事情,他竟然都不记得了……
看看还在沙发上躺着的晓晴天,王则安一阵心虚。
难得昨天晚上自己趁着醉酒把这丫头给上了?
不是吧……
他攒了二十四年的处男之身!呜呜呜……
“别乱想,我们昨天晚上啥也没干。”晓晴天看着他那一脸心虚的样子,就知道他想歪了。
不爽的白了他一眼,她倒是想上他呢……
“奥……”王则安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天晚上谢谢你了哈。”
“你准备拿什么谢啊?”晓晴天从沙发上坐起来,手指头指了指茶几上的几张银行卡,扯了抹灿烂的笑,大白牙晃的王则安有些眼晕,“我可不要你拿钱来谢,你肉偿怎么样?”
!!!
王则安瞪大了眼,这还是那个小姑娘吗?!什么时候连这种浑话都学会了……
都敢调戏他了。
怎么有种,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这丫头给长歪了的感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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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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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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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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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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