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径直往练舞的空坝上赶去。可今天真是说不出的奇怪,平日里水泄不通,人头窜动的练习场,居然空空如也,空无一人。这怎么回事?我们出门之后帮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难道又是邪教那帮可恶之徒死灰复燃,兴风作浪,伺机而动,故意挑起事端呢?可是师父他们怎么会扶老携幼的一同前往呢,也不对呀,再怎么也不会倾巢而动呀!这太不符合常理,究竟怎么回事?我们纳闷不已,只有狄青倒是悠闲自得的看个不停,眼睛乌溜溜转个不停,好奇的打量着堆满兵器的练武场,跃跃欲试。
我索性回屋把那十六罗汉画卷妥善放好后,我们这才折返到重要大事的聚集地——聚义堂,看看这里是否有什么动静?果然不错所料,这里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驻足旁观。大家对我们晚归也是视而不见,眼光都齐刷刷,直勾勾都往前看去了,聚焦在前面的东西上。
“到底什么事情,怎么如此热闹非凡?”我们也好奇不已,往人群里一阵乱窜,挤来挤去,终于一番汗流浃背之后,挤到最前面的队列,可以一目了然。
我定睛一看,原来前面站着高高瘦瘦的一人,而且那背影是如此之熟悉。“咦,不正是那位李公子吗?他不是回去了吗,心满意足的和那位露露姑娘恩恩爱爱去了,他又打道回府,跑这里干什么?”心下想着“不过这露露姑娘人呢?怎么不见她的影踪?”,正在思量,忽见不远处还有个楚楚动人的姑娘,正是那位含情脉脉的露露姑娘。“他们不是应该花前月下甜言蜜语,举案齐眉,怎么跑我们黑龙帮来了,这里可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我突然恍然大悟。这位李公子不是信誓旦旦说过要找龙帮主复仇的嘛,看来是了。不过,这李公子真是个言出必行的君子,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公子眼中的复仇之火正熊熊燃烧,就是一条河水浇下来,都难以熄灭他心中的怒火。“你们的龙帮主在哪里?快叫他出来,这么半天,缩头缩脑的干什么?难不成真成了缩头乌龟呀,龙帮主夺了我父亲的妻子,今日我是特来寻仇的,快叫他出来。”他大声叫嚷着。
“他是要复仇呀?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呀!一会儿邪教来袭,一会儿那朱盟主又来这穷乡僻壤的美其名曰参观,一会儿这个怪人来瞎搅和。”万师傅也是冷眼旁观,一阵嘟囔。
“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说这人什么名堂呢,原来如此呀。”阮五爷恍然大悟道。
“看来,这天地下什么千奇百怪的人都有,这个年轻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不问问咱们的龙帮主是何等人物,就初生牛犊不怕虎,自己跑上门找死来呢!”肖三爷不屑一顾的说。
“这人何必一根经,定要苦苦相逼呢,真是自不量力,得饶人处且饶人才是呀。”游二爷说。
那位楚楚动人的小娘子倒是以一副无比崇拜的眼神,关切的看着他,鼓励他,但是怀着丝丝缕缕惶恐不安的心情,忐忑不安的站立那边。
那位李公子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此番他是特意寻龙帮主为自己父亲打抱不平,他才不管什么恋爱自由不自由的思想呢。他手持一把透着杀气重重,亮铮铮的宝剑,端站在聚义堂门外,正在向龙帮主挑衅。看来他也是一番打听,才千寻百觅过来的。不过休整一番后,倒是告白了风尘仆仆的样子,更加精神抖数,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愈发帅气逼人。
好一会功夫,众人见这位公子还是不达目不罢休,丝毫没有自行离开的意思,有人思量再三,还是通报了帮主。龙帮主终于迈着大步,气贯山河的出来了,大家一阵欢呼雀跃,终于有好戏可看。
“幸会,幸会,久仰龙帮主的大名,如雷贯耳。不过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在下姓李,名冠男。我今日特来为我父亲李清水大人来讨个公道,所以见面礼也算是打过了,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礼数周全了,一会儿休怪我不客气了。”那李公子虽然报仇心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是贵为君子,自然不失礼数。
“好名字,好气魄,原来是故人之子,许多年不见,没有想到都这么大了,真是难能可贵。今天专程来看龙某人,甚好。请问你父母可好?这么多年不见了,有什么变化没有?”那龙帮主好心好意的问候。
“托你的福,当然好,我父亲还是现在的父亲,母亲也是现在的母亲,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李公子不客气的说,答非所问。
“那就好呀,和和美美,平平淡淡就是真呀。还有你这样的公子,就更全了。生子当如此呀。”龙帮主仔细端详了那李公子的模样,感叹的说。
“可我今天是专门上门来报仇的,你少假惺惺的说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多说无益。我们要用剑说话,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话间,那李公子眼睛往上一瞟,手轻轻一抖,那佩剑微微一动,发出铮铮的响声。
“年轻人,这姻缘天定呀,不是人定的,看来你已经知晓。其实这媒妁之言,哪有自由恋爱好呀。”龙帮主诚恳的说,余光瞟了下那位姑娘,那位姑娘居然也若有所思,最后完全敌我不分,点头表示赞同。
“休得多言,我就是不服气,我就替我爹打抱不平,凭什么无中生有出你来,不然他们就可情定终生,而我爹也不会痛苦那么久呢。所以这一切的痛苦都是拜你所赐——”那李公子看见露露姑娘莫名其妙的支持敌人的话,更加气鼓鼓的说。
“可是你娘也很不错呀,不然如何生出你这样优秀的儿子出来,所以能够娶到你的娘亲,也是你爹之幸呀。”那龙帮主感慨的说。
“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和他啰嗦,一刀砍了算了。”阮五爷不耐烦的说。
“真是莫名其妙,有本事叫你爹过来决一死战,你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没事撑饱了。”肖三爷说。
“就是,没事情可干是不是?干脆留下来刷马吧,我们这里正好缺人呢,爹,你说是不是?”那流沙看父亲在旁边,得意洋洋,肆无忌惮的叫嚣起来。
“凭空怎得冒出你怎么个人出来,鸠占鹊巢,夺走了属于我父亲的一辈子的幸福,害得我父亲痛不欲生,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好人自有好报,让他遇到了我娘。可我就是不服气,我就是替我爹打抱不平,就是要报仇血恨,虽然我娘亲甚好,但是一码归一码,混淆不得。”那李公子忿忿不平,不理众人言论,自顾自的说道。
“这小子真是口出狂言,出言不逊,让我放马出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他,把他的嚣张气焰彻底灭下去。”阮五爷实在看不下去,就要动手。xiumb.com
“是呀,这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地厚,五弟,把这个愣头青还是留给我,让我出马吧。”那肖三爷附和道。
看他们正要大战一场,大家都自动退后八丈远,让出一片空地,我们几个也顺势缩到了后面,翘首以盼,那位露露姑娘见势不妙,也知趣的袅袅婷婷的远远退后,驻足观望。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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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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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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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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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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