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廷杖伺候!”杀风怒喝一声。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谁都知道廷杖的厉害!
廷杖,即是在朝廷上行杖打人,是对朝中的官吏实行的一种惩罚,明代实施得最著名。明代往往由厂卫行之。成化以前,凡廷杖者王去衣,用厚绵底衣,重毰迭帊,示辱而已,然犹卧床数月,而后得愈。正德初年,逆瑾(刘瑾)用事,恶廷臣,始去衣,遂有杖死者。明朝时成为一种制度。廷杖一般是由栗木制成,击人的一端削成槌状,且包有铁皮,铁皮上还有倒勾,一棒击下去,行刑人再顺势一扯,尖利的倒勾就会把受刑人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来。如果行刑人不手下留情,不用说六十下,就是三十下,受刑人的皮肉连击连抓,就会被撕得一片稀烂。不少受刑官员,就死在廷杖之下。即便不死,十之**的人,也会落下终身残废。廷杖最高的数目是一百,但这已无实际意义,打到七八十下,人已死了。廷杖一百的人,极少有存活的记录。廷杖八十,意味着双脚已迈进了阎王爷的门槛。可见廷杖的严酷。
“廷杖?!杀风,你疯了吗?他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你……”冷刺吃惊道。
“请大人收回成命!”在场的天字号首领纷纷起身为朱青求情。
“收回成命?这可是锦衣卫的规矩!你们叫我如何收回成命?要是人人都纵容叛徒,那锦衣卫还怎么生存?要我收回成命可以,除非他下跪认错!”杀风丝毫没有退让。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被训练出来的。
“青龙!你就下跪认个错,别硬撑着了。”冷刺劝说朱青。
“没错,我放走张发是有错,但是,他事先答应给我一宿的时间,如今我办到了,追回了《神器谱》,也遣散了张发,要我对他痛下杀手,怒朱青暂难从命,且不说他曾救过我的命,就说这张家老小,要是知道我杀了张发,该作何感想?该怎么活下去?”朱青倔强道。
看到朱青倔强不屈,杀风怒不可歇,他颤抖地拍案,“我说廷杖!没人听见吗?!”
“大哥!”
“青龙!”
“……”
所有人都在劝说朱青,只要他服软,就可避免杀风的责罚,可是他冷笑一声,没有下跪。
两名锦衣卫拿着廷杖走到朱青身边。
“大哥!认个错吧,别让我们为难啊。”一人轻声对朱青央求道。
朱青微微一笑,“没事儿!来吧,我不怪你们!”
“给我打!”杀风怒吼道,或许,这是他第一次见朱青如此抗命。
就在行法人员扬起木杖准备打的时候,宁儿从病房里冲了出来,“住手!”
所有人都愣住,除了杀风,都希望宁儿能帮朱青逃过一劫。可是,当宁儿走过来的时候,却被朱青喝住了,“站住!回去!”
宁儿一脸的担心和委屈,她已经哭着鼻子摇摇头。她不能看着朱青被执行廷杖,她知道朱青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这一打下去,一定会出事。
“回去吧,等打完了,一起让你处理伤口。”朱青对宁儿笑着调侃道。
“你混蛋!”宁儿哭着骂了朱青一句。
“朱雀,把她带下去!”朱青转头对朱雀道。
朱雀愣了一下,站起身走到宁儿身边。
“我不走!”宁儿不想离开,她不能眼看着朱青受廷杖而不管。
“你想救他吗?”朱雀突然附近宁儿的耳边轻声问道。宁儿疑惑地看着朱雀。
“如果你想救他,就先下去,否则,他的责罚会更重。”朱雀看着宁儿的眼睛,然后点点头,两个女人的眼神交流,不知在传递什么信息,宁儿竟然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跟朱雀走进病房。
“开始!”看到宁儿离开,杀风重新下令。
“砰!”第一下,朱青没有喊出来,他咬着牙强忍着,在场的人都为他捏一把汗,都为他揪心。
“你到底想怎么救他?”一回到病房,宁儿迫不及待地抓着朱雀的肩膀追问道。
朱雀叹了一气,“只要青龙下跪,给杀风一个台阶下,杀风就停止廷杖。“
“可是,青龙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一旦认准的事就很难改变。他怎么可能下跪?”宁儿摇摇头道。
“这你可以帮他。”朱雀道。
“怎么帮?”宁儿着急追问。
“银针,青龙接受廷杖的时候,大部分的注意力都会在身后,若是你用银针刺中他的膝盖,便可使他在无意中不得已下跪,这样既非他本愿,又能让杀风有台阶下。何乐不为?”朱雀嘴角微微笑,他不但了解朱青的脾气,她也很了解杀风的脾气,如果他们两人是心慈手软的人,或许就很难到坐上锦衣卫的高位。
“这样真的可以吗?万一杀风大人不停止呢?”宁儿疑惑道。
朱雀笑了笑,“不会。杀风的脾气我最了解,他是喜欢青龙的,只是这一次,青龙似乎让他失望了。”
“好!那我就试一试。”宁儿说着,已经从发髻上取下一枚银针,这是一枚沾了麻药的银针,会让朱青的膝盖局部麻醉,瘫软而下跪。“只是万一他回来责怪我怎么办?”宁儿最喜欢的不正是朱青一身傲骨正气吗?
“那要看你是不是真的爱他?”朱雀说着,若有所思,她仔细观察着宁儿的反应,她在等待答案,更害怕知道答案。
“嗯。”宁儿坚定的点点头,她从病房窗口往外看,大厅上,朱青正在遭受廷杖责罚。她心中一疼,随即飞出一针,此针不偏不倚,刚好打在朱青那只坚挺的膝盖上。
朱青但觉膝盖一麻,很快便失去知觉,随即坚挺的膝盖慢慢跪了下去。
“大哥?!”m.xiumb.com
“青龙?!”
在场的人以为朱青扛不住廷杖了,准备要晕倒,于是纷纷站起来着急问道。
看到朱青的膝盖在缓缓下降,杀风面无表情。
“这就是你想要的?”冷刺问杀风,他有点生气,生气杀风如此较真。
就在朱青的膝盖准备着地的时候,突然,从厅堂的屏风后面闪出一道黑影,旋风一般地移动到朱青面前,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你是谁?”
“你想干什么?”
白虎和等人对着突入其拉的黑影警惕地喝道,几人已经纷纷拔刀。
黑影没有回答,一刀从朱青的膝盖底下划过,“叮!”将麻醉针打掉,却把杀风早先打在朱青膝盖上的那一枚刺针往朱青的筋骨里拍进去。
“额!”不知道是后背还是膝盖传来的痛感,朱青吟了一声。顿时觉得膝盖健壮无比,将要着地的膝盖一下又坚挺起来。
“住手!”见到黑衣人突然出现,杀风叫停了廷杖。
朱青咬牙微微抬头,嘴角渗出血丝,黑血。
“哼?你来看我的笑话吗?”朱青对黑衣人冷笑道。
“你是第一个能碰到我面具的人,我还不能让你死。”黑衣人也冷笑道,只是,这是一个十几岁少年的声音。
“他是谁?”宁儿从窗外看这一切,担心地问朱雀。
“他就是黑煞。”朱雀冷冷道。
很多人听说过黑煞,但是很少人知道黑煞是什么样子,之前见过他的那些人大多数死在他的刀下。
杀风中意朱雀,非但告诉朱雀黑煞的一些事情,在朱雀还是雀猫山庄的主人,还是京城第一女捕头的时候,杀风呢过曾经带黑煞到雀猫山庄作客,那时,黑煞个子还很小,却已经成为京城复仇案的制造者,杀风把黑煞带到雀猫山庄,就是为京城复仇案作解释。虽然那时小黑煞很讨人喜欢,但是他的性格跟杀风一样,冷傲无情,所以,朱雀并不很喜欢这个杀人于无形的少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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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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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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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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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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