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风拿起来一看,四年级的卷子?还分成数学、语文两套。
她说:“爸爸,你没拿错吧?”
盘元蓝脸色不好,悄悄拉了下何宁安的衣袖,何宁安返握住盘元蓝的手,当然偷偷摸摸的,没让何清风看到。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吗?不会怕了吧?”
何清风把题目看了一遍才慢条斯理的说:“绝对没问题!给我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何清风你可别逞强。”盘元蓝的声音变得有点尖锐。
父女俩都有点奇怪的看着盘元蓝,何清风关心的说:“妈妈,你是不是最近这几天没睡好?”
盘元蓝脸色不好,“没有!何清风,你做不出也没人怪你的。”
何清风以为盘元蓝是担心自己做不出来,面子上过不去,到时候又发脾气。她笑眯眯的说:“放心好了。两套卷子我一个小时应该搞得定。”
盘元蓝脸色更不好了,她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只好有点不开心的跟何宁安走了出去。
何清风没有多想,觉得盘元蓝不太信自己,等她把卷子做出来肯定就不会这样了。想到这里,何清风把卷子仔细看了一遍,用铅笔把题目的重点要求标示出来,这还是上辈子她出去工作后又想考公务员,结果因为没有本科证没办法考重新去考试的时候一个老师告诉她的。这个小窍门让大大咧咧的何清风避免了很多失误。
不过四十分钟何清风已经把两套卷子做完了。她一看还有时间,又把卷子重新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
在何清风在里面做卷子的时候,何宁安也一直在门外观察何清风。看到何清风不紧不慢的做完卷子再检查一遍,他点头称赞:“我看小清风经过上次的事情的确是稳重了不少。”
“老何,你不是真想让她跳级吧?”盘元蓝说:“她才几岁啊?一月份才到六岁生日,就读四年级。这么小,肯定有人会欺负她的。”
何宁安安慰老婆:“你想太多了,钟老师的闺女不也是跟何清风一样大?她现在也在读四年级,有什么不行的?我说,你这几天吃都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难道就在想这个事情?”
“不是--”盘元蓝张上嘴巴又闭上。
何宁安以为盘元蓝默认了,他说:“我看小清风不像之前那样没心没肺,长大不少,知道为我们分忧了。做事也不一根筋了。我们的日子也有奔头。”
何宁安句句话都说的是安慰盘元蓝的话,盘元蓝脸色却更差了。她说:“你看何清风那么聪明?说不定根本就做不出呢?”
“我说,盘元蓝,你怎么对自己闺女这么不自信呢?”
“那不是你闺女吗?现在说是我的了?”
两个人幼稚的争吵不休,何清风大喊一声:“爸,妈!做好了!”
盘元蓝和何宁安这才停下争吵,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又笑了。
何清风推开门就看到这一幕,她不由的在心里许了个愿:希望以后一家人也能这么幸福。
何清风献宝似的把卷子交给何宁安,何宁安拿着卷子看得比何清风做的快多了。不过也花了二十多分钟。急的何清风一直在何宁安旁边左转右转,“怎么样?怎么样?”
盘元蓝还是心疼闺女的,又急于知道结果,也问:“怎么样?”
何宁安一脸凝重,就算何清风有把握,还是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何宁安酝酿了一下才开口:“满分!”
“yes!”何清风握了下拳,迫不及待的问:“那我什么时候跳级?”
“老何,你算清楚了吗?”盘元蓝一脸怀疑的问:“我们闺女我们也知道,也就是普通人的水平,这才不到六岁,又没人教她,她怎么会四年级的知识的?”
本来还不满盘元蓝质疑的何宁安停顿了一下,也一脸怀疑的说:“小清风,你是怎么会做四年级的卷子的?谁教你的?”
何宁安管着初三一个班的数学,又是初二的班主任,还管着初一的语文,根本没时间管何清风。盘元蓝每天忙着做家务,还要侍奉花花草草、绣花、织衣服什么的,也没有管何清风。
何清风不管前世还是现在都是放牛吃草长大的。
因此何清风听到父母这么说,前世的一丝丝埋怨又冒出了头。她露馅了,她突然有一种把事情说出来的冲动,看父母是什么反应。
可是何清风不敢,现在是新世纪不错,可是龙脊乡离现代化世界还要很久。这里的精神文明是神仙鬼怪,是侍奉在家里的天地人君亲师。
每家每户的习惯是先去请‘先生’,再去医院。
上次要不是有何宁安和何清风逼着,又信誓旦旦的说看到了老鼠。这些师生还是会跟上辈子一样熬过去,甚至回家的时候让人去请先生来看。一直到事情严重才去医院。
因为在老一辈的眼中,医院跟牢房都是不详的地方。
要何清风真的说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情况......
“因为我聪明啊!”何清风装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我跟阿晨玩的时候看到她的书,然后她看我感兴趣就随便跟我讲了讲。我就会了。再说四年级的书也不是很难嘛。我在外公屋子里都看到好多学生的卷子,偷偷做了几次,还有错题呢。所以本来想读三年级的,不过想不到我这次全做对了。哈哈哈。”Χiυmъ.cοΜ
这样应该不会显得自己太过妖孽了吧?
何清风得意洋洋的问:“爸,妈?我才跟钟晨学了几天,然后自己看卷子就学会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何宁安一扫前段时间的郁色,他这些天的确是看到闺女在丈人家,还以为是在玩,原来是自己在学习?何宁安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是我何宁安的种。你上次跟我说,我还当你吹牛皮,那这次你段考完我就去说......”
“老何!”盘元蓝扯住何宁安的衣袖,打断何宁安:“何清风,你先去洗澡。我跟你爸爸商量点事情。”
“那我.....”何清风还想说跳级的事情。
“要你去就去!磨蹭什么?”
何清风被盘元蓝吓了一跳,嘀嘀咕咕的说:“我娘这是怎么了?”一边走了出去。她心里怦怦跳,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于是装作去洗澡,绕了一个圈子回到父母的主屋,果然门已经关上了。
何清风就是一笑,说秘密的时候一定不要关门,反而要找个宽阔的地方四处能见人才行!
她小心的靠着门,耳朵贴了上去---
“老何,我怀疑这不是我们的小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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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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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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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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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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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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