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华承志拿着小纸包如猴子似的就蹿了出去,去大院里显摆了。
“二嫂。”华珺瑶上前扶着柳金枝道。Χiυmъ.cοΜ
“快进来吧!走了一路,累了吧!”柳金枝扶着她的手,姑嫂两人一起进了房间。
华松年背着背篓紧随其后跟着进来。
“家里没事吧!爹的药够吃吧!你怎么过来了。”华松年一进房间背篓没有放下就噼里啪啦地问道。
“家里挺好的,你别担心。我这不又去山上打猎,一不小心打的多了,天气热了。所以娘让我送来,给你和二嫂补身子。”华珺瑶温软和煦地解释道。
“小姑子,喝水。”柳金枝倒了杯水递给了华珺瑶。
华珺瑶半起身接过玻璃茶杯道,“谢谢!二嫂别忙了,快坐。”
“你们兄妹俩说会话,我去做饭去。”柳金枝转身朝门外走去。
“二嫂,我来吧!”华珺瑶起身道,让孕妇做饭也不合适,所以把人给拉回来让柳金枝坐下。
华珺瑶接着把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三只野鸡,一条鲤鱼,蘑菇,还有晒的菜干若干。
当然这些菜干都是空间里成熟后,华珺瑶专门脱水制成菜干,新鲜的拿出来她无法解释。
华松年看着她拿出这么多东西咂舌道,“这罐里的是什么?”
“我采的野蜂蜜!”华珺瑶又从里面拿出一扎多高,小臂粗的竹筒道,“这一筒是胡椒粉,一筒是花椒粉。”
“你……你……咋还整这个。”华松年目瞪口呆地说道。
“城里人花椒都得凭票购买,咱山里的野花椒,山姜,晒干了炒炒磨成粉,就费点儿功夫的事。”华珺瑶温和地说道。
“这鸡还活着,等等再吃,这鱼……”华珺瑶将开剥好的鱼提溜出来道。
“这鱼现在就去炖了吧!”华松年立马说道。
“我来。”华珺瑶提着鱼就出了房间,去了厨房。
对这里华珺瑶很熟悉,华松年把鸡提溜到了煤球房,看着羽毛都剪了,于是放开它们,关上门,然后进了厨房。
华松年的住房条件明显要比华国庆要好多了。医院的业务骨干,一步一个脚印干上来的。两间平房,外带十来平米的小院,院子里左边是厨房,右边一角是低矮的煤球房。
柳金枝也跟着出来,进了厨房,从厨房的五斗橱里挖了一碗大米,用煤油炉蒸了上去。
本来中午打算吃面条来着,菜都炒好了,就等着下面条了。
小姑子来了当然要好生招待,乡下人一年难得吃上一回大米饭,所以蒸上了大米。
军区医院人员全国各地的都有,每个月都会供应一到二斤大米,少的可怜,能吃的一顿就吃掉了,一般都攒着家里来客人的时候吃。
或者南方来的医生实在吃不惯面食,有时候和同事换着吃。
柳金枝一蒸上米,转身就看见华珺瑶熟练的将鱼切段腌制一下,剥葱姜蒜……
柳金枝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有些不好意思,却不知该怎么说,“呃……小姑子,这个,那个?”
“二嫂,有什么就直说。”华珺瑶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个你发生那么大的事,我也没回去,实在,你别见怪!”柳金枝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已经没事了,你肚子里有孩子,还要照看承志,路又不好走。为我那屁事,不值当的。再说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华珺瑶讪讪一笑道。
“小姑子能想开最好了,这些日子你二哥可担心你的事了,可是工作忙,也抽不出空来回家看你。”柳金枝替丈夫说着好话道。
“二嫂快别臊我了。”华珺瑶不好意思地说道,“再说我可不敢来了。”
“好好,以后咱谁也不提这事了,都过去了。”华松年走进来道,看着煤油炉上的锅,柳金枝赶紧说道,“我蒸了点儿大米。”
华松年点点头,“一会儿再炒俩鸡蛋。”
“知道了。”柳金枝应道。
华珺瑶背对着他们心意一动,添水将鱼炖上,盖上了锅盖。
柳金枝见状说道,“你们兄妹俩进去说话,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走,跟我进屋,咱们俩谈谈。”华松年说道。
兄妹俩一前一后进了正房,两人坐下椅子上,华松年看着以往腼腆羞涩的小妹,再见面面对如此明媚祥和的笑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小妹。
华松年问道,“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华珺瑶轻蹙了下眉头,轻松地说道,“对了小学教员的工作没了,种地我不在行,娘说公社的缝纫社招工,让我去试试。”
华松年闻言也不想在苛责她,“现在的出路很少,有个工作先干着比种地要轻松。”轻抚额头,有些为难地看着她。
华珺瑶心下一暖,抿了下唇说道,“二哥,有什么就说,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
“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华松年严肃地说道。
“有什么话就说。”华珺瑶轻笑道,“干嘛这么严肃,怪吓人的。”
“那我就说了。”华松年想了想,与其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不如让她心里有些准备,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于是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对个人问题我希望有清醒的认识,未来将会很难?女孩子名声很重要,你的名声……?”说着眼眶布了一层水雾。
“二哥,这个我明白,我的名声没了,就个人问题的话,将来要找的肯定都是歪瓜裂枣,或者是缺胳膊少腿的。或者是二婚头,惨一些的嫁过去给人家当后妈,更惨的被村里的闲汉无赖给盯上,欺负了也不敢声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也得受着。”华珺瑶很平静地说道。
摇头失笑道,“二哥,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哭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平静。”华松年张口结舌地看着她道。
“我该哭吗?”华珺瑶双眸流转,风轻云淡地说道,“既然说不到好人家,我就没打算在找对象。”
华松年看着青春年少,如花似玉的小妹,心里更痛,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心却如老人一般暮气沉沉的。
华珺瑶微微歪着头,乌黑的眼珠一转,刻意拉长了声音说道,“二哥,别担心,这样挺好的。”接着又俏皮地说道,“二哥,娘和爹哪里希望你多多帮我。你在咱爹娘的心目中可是分量最重的。”
华松年摸了摸眼眶,这事也急不来,等遇着好人家再说吧!这世上也许有不在乎包容小妹一切的男人。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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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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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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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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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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