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珺瑶又和镰刀磨合了一会儿,掌握了诀窍,虽然速度跟不上老娘,活儿总算似模像样了。不再像狗啃似的难看。
农民们打草,一般是上午打,下午运。因为下午水草中的水份有所蒸发,草的重量减轻了。
华珺瑶他们先用铁叉顺着水草排列的顺序,将它们堆成一个个小堆,再用扁担夹栏挑,或用独轮板车拉。有时一上午打的水草,一下午还运不完,还得加加班。
他们把鲜嫩的水草撒进田里,第二天将草深翻到田泥里。当水草在泥水里腐烂后,田里的水和泥都变黑了,田边散发出阵阵泥草的腐烂气时,人们才开始春播。种子在这黑水乌泥中活得快,易发棵,生长旺盛,无论是蔬菜,还是花生都长势好,花生的颗粒饱满,产量高,出油量也高;炒出来的菜,吃在嘴里,香在心里。
也有的将多余的水草晒干垛堆,烧火粪用;还有的将水草铺在旱地的青苗间,既能肥沃、松软土壤,又能防止地里水份蒸发、阻止杂草生长,真可谓是一举数得。绿色宝贝被农人们运用得草尽其才,恰到好处。
下工回到了家,双手火辣辣的疼,华珺瑶看了下自己白皙的双手,磨了满手的泡,红通通的,透明的,能看见泡里的水流动。【愛↑去△小↓說△網wqu】
华珺瑶看着自己满手的泡,苦笑道,“真不是干农活的料,这身子真娇气。”
“爹,您回来了。”何秀娥叫道。
华珺瑶匆匆地跑了出去,“爹!”
年菊瑛站在台阶上,拿着小扫帚扫他身上的尘土。
扫干净后,华老实挑开帘子走了进去。
“爹,换鞋。”华珺瑶把鞋放在了他的脚边。
华老实等了半天不见闺女行动,一抬眼看着她道,“换鞋啊!”
“我来,我来。”年菊瑛急忙跑过来道。
“让她换。”华老实盯着华珺瑶道。
华珺瑶无奈地摊开双手,“娘您看。”
年菊瑛看着她血呼啦差的双手立马跳起来心疼的不得了道,“你这孩子,磨成这样,你怎么不吭声啊!痛吧!”
“是啊!好疼。”华珺瑶蹭到年菊瑛身边娇气道。
“你先进去,什么都别干了,我先给你爹换鞋。”年菊瑛说着蹲下去,先给华老实换了鞋。
“爹,我在山上采了些蜂蜜,我给您冲蜂蜜水。”华珺瑶拿着搪瓷大茶缸先进房间倒入蜂蜜和秋梨膏,然后端出来却发现华老实进了东里间。【愛↑去△小↓說△網wqu】
华珺瑶将茶缸放在八仙桌上,伸手刚要端起暖瓶。
洗干净手进来年菊瑛道,“我来,我来,你的手,千万别乱动了。弄破了更疼。万一感染了就坏了。”
年菊瑛将水倒入茶缸里,端进了东里间,“他爹,喝吧!”
“给我换白开水,我不喝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华老实撇撇嘴道。
“这是你闺女辛苦从山里采来的蜂蜜,对身体好,喝吧!”年菊瑛婉言劝慰道。
“爹!”华珺瑶挑开帘子站在门口道,“爹,这蜂蜜水滋阴润肺,对身体好,您喝吧!喝了这个不会整夜的咳嗽了。”
华老实端起来炕桌上的茶缸,然后看着依然站在门口的华珺瑶道,“我说瑶瑶,我和你娘,都在屋内,你挑着门帘站在门口说话,非常的不难看,不懂礼数。”
“哦!”华珺瑶立马放下帘子走进来道,“爹,喝水。”
“好了,好了。瑶瑶知道了。”年菊瑛挥挥手道,“快去你屋吧!”省的老头子唠叨个没完。
年菊瑛跟着出去,华老实叫着她道,“回来。”
年菊瑛转过身阴阳怪气地说道,“您还有什么指示?”
华老实从兜里掏出东西递给你了年菊瑛,“这个给你。”然后端起了茶缸抿了一口。
年菊瑛看着手里的东西,看着茶缸遮面的华老实,嗔笑道,“这个老头子。”
年菊瑛转身进了华珺瑶的西里间,坐在炕上看着她摊开她的手,满脸心疼道,“你这孩子真是娇气,才干这一点儿活儿,瞧瞧这手。”
“轻点儿,轻点儿。”华珺瑶娇声娇气地说道。
年菊瑛摇头失笑,紧抓着她的手道,“别动,我给你处理一下,不然明天就更疼了。”说着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线一样的东西。
“娘这是马尾鬃?您要给我挑水泡。”华珺瑶有些怯怯地说道。
在乡下,像他们这种初次干活的挑水泡经常见,以往都是几岁的孩子。像她这么大的可很少见,可见家里有多么疼她。
可是看看马尾鬃,在看看自己的手看着有些渗人。
华珺瑶手腕轻轻一抖挣脱了她娘的手,背在身后害怕道,“娘,别挑了,过几天就自动吸收了。”
华老实端着茶缸走进来脱了鞋坐在炕上道,“挑吧!不然明儿怎么干活!必经之路,早晚都地挑。放心你娘的手艺非常好,想当年部队急行军的时候,脚底磨成泡,你娘给官兵可挑过不少的水泡,手艺熟练。”m.xiumb.com
“别动!”年菊瑛紧抓着华珺瑶的手,摁在小炕桌上,黑色的马尾鬃靠近了华珺瑶手上的大水疱。
“啊!”华珺瑶闭着眼睛惨叫道。
“我还没扎呢?你叫什么叫。”年菊瑛哭笑不得道。
“怎么了,怎么了?”围着补丁围裙的何秀娥匆匆地跑了进来道。
“没事,没事?”年菊瑛笑道,“瑶瑶满手磨了水泡,我给她处理一下。这丫头咋变得娇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何秀娥拍着胸脯道,看着华珺瑶道,“小姑子没事的,把水泡里的水引流出来就抹些药好的快。”话落就笑着退了下去。
大风大浪华珺瑶都过来了,其实不是怕,而是有爹娘在撒娇呢!
“好了,赶紧弄吧!”华老实放下手里的大茶缸,如铁钳的大手抓着华珺瑶的胳膊摁在了炕桌上道。
年菊瑛把心一横,用马尾穿通水疱外壁,让其中的疱液自行流出。穿通引流后,再进行加压。
期间华珺瑶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惊的村子里的狗此起彼伏的乱吠。
“好了,别叫了,已经弄好了。”年菊瑛松开她的手道,“你说你至于吗?”说话当中把土霉素碾成粉,撒在了她的手上,“过两天就好了。”麻溜的又用粗布包扎一下。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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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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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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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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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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