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训练场地在山头下的一块荒地上,周边已经被新搭起来的帐篷为了一圈,帐篷外围就是木栅栏。
这只是一个临时营地,等他把山头上的堡垒修起来,他就会将自己这上千亩荒地连起来修成一座城池。
现在陈文江看着那一百四十个青少年,这就是他队伍的骨架子了,需要好好培养。
他回头对刘全龚树喊道:“龚树你们每人领十个孩子管着,刘全抓总。
接下来你们要跟着我一起练一练,到时候可要把动作记好了,谁的动作更标准,谁就可以当头领。”
陈文江这样决定选拔头领,也是无奈之举,先学会动作的说明他用心而且聪明,可以作为军官培养。
不过基层军官一定要老实憨厚,聪明的人会权衡利弊,那么他在战场上容易胆小。
特别是线列步兵,排队枪毙时代,最重要的是胆气。
虽然他会通过走正步这些动作来选出军官,但是他们还得通过最后的胆气训练才能真正的当上军官的位置。
等他们各自排好队,将陈文江围成了一个圈,他才开始教第一个动作,那就是齐步走。
他拿着喇叭喊道:“大家注意了,看好我的动作,都要注意了!”
他将喇叭交给陈仁美,然后抬头挺胸,大喊着“一二一”开始正步走。
走了几步后,他才停下来,从陈仁美手中接过喇叭,说道:“龚树,你们一排的先来,从高到矮排列,龚树站在前头。
站好了,我喊立定,你们就要昂首挺胸,两只脚并拢,双手紧贴大腿!立定!”
龚树一排十一人听到陈文江的号令,立马抬头挺胸,夹紧双腿,然后双手拼命的贴近大腿。
连带龚树在内的十一个人都很紧张,所以动作基本都变形了。wWW.ΧìǔΜЬ.CǒΜ
陈文江没有斥责他们,反而说道:“停一下,都注意我的动作。”
他做了一个稍息的动作,然后自己喊立定,迅速做出了立定的动作。
这一下大家都明白了立定是什么样的,有了标杆大家就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陈文江再一次喊立正的时候,龚树他们就做的很好了。
他很是欣慰的点点头,说道:“注意了,第二个口令!正步走!”
龚树他们立刻抬脚,有的抬起了左脚,和别人相反,有的人抬脚之后,很快就左右摇摆。
他只好喊道:“立正!”
龚树他们立刻收脚,不过那些出错的孩子脸上都是羞愧的脸色。
陈文江说道:“大家打起精神来,不要分心,这些动作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就难了,第一次失败没什么,失败了再去做就是了,做到对就可以了。”
他走到了龚树他们对面道:“我抬起我的右脚,你们就要抬起与我相对的脚,龚树,提起你的脚给大家示范一下。”
龚树闻言,立刻抬起自己的右脚。
有了参照物的少年们瞬间就明白右脚是哪一只了。
陈文江收脚,对龚树一排的少年问道:“看明白了吗?刚刚龚树出的就是右脚,现在你们出一脚看看,记住听到正步走,就一起出脚!”
“立定!”
“正步走!”
“唰!”
这一次,一排人都出了右脚,不过速度依旧不统一,抬脚高度参差不齐。
“立定!”
他走到龚树他们面前喝道:“集中精神!你们,是一个整体,要做到如同一个人在做事,明白吗?”
他拿起喇叭对周边的青少年喊道:“都给我排好队伍,两排之间相隔一条手臂的距离,现在开始正经的训练!”
一百多人立刻跑到龚树后面排好。
随后在陈文江的号令声中开始了第一天磕磕绊绊的训练。
这个时期的人文盲太多,可能连左右都分不清楚,想让他们做到整齐划一,令行禁止,就得需要长久的训练。
像戚继光训练新兵的兵书《练兵实纪》里记载,戚继光练兵以及详细到士兵洗漱吃饭等细微地方。
士兵生活完全在军法安排下行事,养成了下意识听从命令的下意识。
他陈文江也准备按照《练兵实纪》里严格程度来训练自己的军队,如此才能与同时期的英格兰的龙虾兵对抗。
此时已经是三月初了,天气逐渐增温,湖湘的天气变化多端,虽然是春天,但是这冷空气依旧如刮骨的刀,寒冷刺骨。
他觉得自己该去弄煤炉和煤球了。
陈文江看着那些努力训练的少年们,他对未来还是很有希望的,平定内部敌人,然后追赶大航海时代。
不管是沙皇俄国,还是奥斯曼帝国,或者是西方列强,谁阻挡他的步伐,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其击败。
不过这路途很是艰难,今年是崇祯十三年,正月里,朝廷振真定饥荒、京师饥荒,以及山东饥荒,
二月,总督陕西三边侍郎郑崇俭大破张献忠于太平县之玛瑙山,张献忠走归州。
如今已是三月,朝廷下令祈雨,再不下雨的话,今年又是一个饥荒之年。
陈文江知道,今年一定会下雨,下大暴雨,南方遭遇洪涝灾害。
他之所以选择桥头山,是因为这里地势高。
他还记得家里一张老照片,那就是九八年长江大洪水的时候,湄江也涨了大水,桥市所在的地方完全被淹没。
他们家距离桥市数百米远,在一个高坡上,那高坡有个七八米高,但是一楼依旧进了水。
那可是九八年了,放到现在一六四零年,桥市肯定完蛋了,都没有高楼可以躲。
他想了想,还是前去找张钊。
张钊听管家说,陈文江上门拜访,还以为是来谈新一批货物的,顿时满心欢喜,连忙让人请陈文江进来。
陈文江一走到大堂门口,张钊就大笑着走了出来,很是亲切的喊道:“陈兄弟来了,老哥我很是想念你啊。”
陈文江拱手道:“最近事务繁忙,没有时间来拜访张员外,见谅见谅,来日一定赔罪。”
张钊上前道:“叫什么张员外,这不见外了吗?叫我张老哥就行,你我二人没必要那么文绉绉的。”
陈文江笑道:“张老哥,今日小弟来是有件事要说,特别重要。”
张钊看陈文江脸色凝重,问道:“老弟有什么事尽管说。”
陈文江点头道:“丙戌日,大风霾,上诏清刑狱。
五月大江涨水,淹至两岸,湄江所链接涟水乃至湘江皆是大江支流,到时候桥市等低洼之地有淹没之危。”
张钊脸色渐冷,说道:“陈小兄弟,此事不可乱说,有妖言惑众之罪。”
陈文江脸色不变道:“在下重归祖地,不忍心看民众落难,特此告知。
张老哥,不出意外这几日就有皇帝的诏书下达,到时候你去问县令便可知真假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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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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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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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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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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