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者的任务呢?守夜者是干什么的,好像从没见过他们执行任务啊”,白鹿问
“有啊,王老就是守夜者啊”
“嗯?那不是说,守夜者和守备队执行的相同性质的任务,抓捕罪犯,维持社会治安之类的,这有什么必要?”
“还是有区别的,守夜者是可以无理由的调动市区的所有资源的”
白鹿不再询问了,他明白了李菲这姑娘知道的也不多。
白鹿觉得国家是不可能花费海量的资源去建立这么一个与守备队性质相同的组织的,守望者的存在绝对另有目的。
而这次,王老来抓捕金子姚也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可以调动一整个市区的资源,居然还让金子姚跑了,这不是故意的,白鹿愿意去吃屎。
别的不说,在金子姚的车上装一个追踪器是很难的事情吗?
相比于追踪金子姚,白鹿更重视的是王老的真实目的,当然这一切是不能告诉车上的其他三个傻蛋的。
半个小时后,在一个一线天山壁夹着的路上,刘飞叫停,他想要下去解决闹腾的五脏六腑。
白鹿坐的时间太久,屁股麻木,小腿也酸了,正好下去走走,在路边转悠的时候,看见对面山顶上有一座黑色的小庙。
白鹿一下子就被它吸引了,实在是它的模样太过于奇特。
乍一眼看上去,像是一块纯黑色的大石头,是浑然天成,未经雕琢的感觉,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石头长成庙宇的样子。
这种特殊而奇异的感觉,白鹿从未有过,他觉得这寺庙,多半不简单。
白鹿走了几步路,到更近的地方去观察它。
黑,实在是太黑了,黑色像浓稠的墨汁。
可这颜色不像是特意涂上去的,反而像是做庙的石材本来就那么黑。
像煤块一样,可没有煤块那么光滑,质地粗糙厚重,像是风化侵蚀的戈壁滩石头。
它的大门上没有挂锁,可白鹿冥冥之中就觉得门应该是锁上的,绝对推不开。
“你看什么呢?”,李菲走到他身边。
“那座庙,你觉得有没有点奇怪”
李菲朝白鹿指着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座黑色的庙宇:
“有什么奇怪的呀?不就是个普通的庙吗”
“它有种奇怪的吸引力,让人看到它就不由自主的注视,显得那么突兀,就好像白纸上的一点墨迹,并且让人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唉,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
李菲和白鹿并肩驻足。白鹿目不斜视,盯着黑庙若有所思,他心里有种跃跃欲试,蠢蠢欲动的冲动——打开黑庙,了解其中。
李菲却总是偷瞄着白鹿,总是想让白鹿感觉到自己的好。
可惜这个家伙似乎是个比刘飞还要刚硬的直男。
白鹿低下头,思忖着,自己好像是中了某种邪术一样,脑子里全都是黑庙。
“要不开车过去看一下吧,金子姚一直都没有追上来,过去看一看不耽误时间”琇書蛧
“好”
车只能往前开一段,接下去就是山路,白鹿稍加思索,就决定一个人上山,假如在金子姚到来之前他没有回来的话,无头骑士三人就先驱车离开。
李菲本来也想要跟上,但是被他拒绝了。
刘飞则是劝他不要去,说任务重要,以后有机会再来。
白鹿仔细想了一下,最终压下了心里迫切的渴望,事情要分轻重缓急。
他没有再去。
三小时后,疲惫的三人终于看到了第一个分岔口。
“接下去的路,怎么走?”
李菲刘飞无头骑士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先往左边走吧,哪里有一个小乡村,可以先和李队建立联系”
天色渐渐的黯淡下来,朦胧的黑雾抹平了世界的一切棱角,地面的起起伏伏都变成了黑暗的平地。
杂乱的沙石,挺拔的庄稼,深绿的野蛮野草,都深黯不可见,天上反倒璀璨起来,星辰明媚。
两束刺眼的远光灯袭入安静的小乡村里,车上三人都各自缩成一团,夜深天冷,有些受不了了。
白鹿侧耳听着,乡间独有的静谧,偶尔有几声狗吠,偶尔有几声鸟叫,接踵而来的就是无垠的深邃。
白鹿走下车,背靠着冰冷的车门,天上也落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在车灯里才能看清那蚕丝片段。
一个个坐落的小院都禁闭大门,这时候似乎没有人家还醒着了。
李菲和刘飞也下车,三个人凑在一起,哈出的热气柱直往天上飘。
“怎么办,好像都睡着了,再去敲门会不会不太好”,李菲说。
“可是任务要紧啊,要不先打扰一下乡亲,事后再道歉”,刘飞说。
白鹿皱着眉头没有开口,这时,两道更加刺目的远光灯投射过来。
三人齐刷刷的扭头,一辆绿色的越野开过来,慢慢减速,停在了他们的屁股后面。
这是金子姚的车!没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碰面了。
李菲顿时绷住了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又厚又大又呆的眼镜戴上。
她是个小网红,害怕执行任务的时候被认出来,通常会随身带着些易容的工具。
不过现在情况紧急,来不及化妆,她就故意往白鹿身后躲,遮住了半边脸。
“前面的兄弟!怎么不走了”,越野的驾驶座上下来一个有些魁梧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脖子上挂着一条松松垮垮的领带,看起来像个下班的白领。
白鹿不由得有些紧张,他虽然生性聪明,却也是第一次和这种犯罪分子对上,当初大学的时候,原本大四就会参与一些任务,可惜他提前辍学了。
这时候,刘飞反倒坦然自若。
“不好意思啊,我们把车开过去,你先走吧”
白领没有回到越野车上去,而是探身从车窗里拿了一包烟走了过来。
李菲在白鹿背后悄悄的说:
“车里还有三个人,这个人应该不是金子姚”
白鹿在心里感叹,到底是守备队的老队员,他还在紧张的时候,李菲已经观察完了敌人的情况,这份心理素质比他要强大。
他的舌头爬出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深呼吸两三口,紧张的情绪已经平息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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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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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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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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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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