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湘北也将酒杯放下,笑嘻嘻的搂过自己老婆的脖子,”吧唧”亲了芝琅一口。
油嘴滑舌的说道:“不就是因为是你妹妹我才帮的,完全就是看在你面子上....”
芝琅把谢湘北满是酒气的脑袋往旁边推了推,“少来,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朝琅也是我妹妹,怎么也见你这么上心?”
“诶呦...还是老婆你懂我....”喝的微熏的谢湘北心情很好逗了会芝琅,这才说明了缘由。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碳可就难的了....我就是想到那个雪中送碳的人。”
“我看着,你家里那群姐妹中,别说还真能出几个人物来。”
“老五,我是很看好她的,现在帮她一把,以后她达了,只要她还记得这一点,这个情她总会还的。”
“顺手帮一把能换来这么多潜在的可能,也算值了....”
芝琅恍然大悟,嗤笑出声,“我还道你什么时候转性了,变得这么好心了,原来是有所图啊....”
“你可真行,连我妹妹也算计。”
谢湘北讨好的说道:“老婆你不是也没反对嘛....”
“喏,这是老五给我的,说让我明天投到县委的举报箱里....”
芝琅把揣在口袋的信封拿出来,拿不定主意的向谢湘北问道:“你说我要不要照她说的办?”
谢湘北拿过信封,直接从掏出里面的信,一目十行,看得飞快。
随后哈哈大笑道:“当然,你当姐姐怎么能不帮亲妹妹一把呢....”
芝琅在旁边也瞄到了一些内容,这是封举报一位领导纵容家人强迫妇女意志,威逼利诱让人成婚的举报信。
谢湘北现在的心情格外的好,可以说得上畅快了。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有一点好处,不过是稍加提点,马上便能心领神会。
他这个妻妹能放心的把举报信大赦赦的拿给自己老婆,并吩咐她大姐帮她去办,也是在提点自己,她已经接受了好意。
幸亏这是个聪明的,不然自己花费人力物力所作的,全成了无用功,打了水漂了。
不过要是元琅不聪明,也轮不上她成为状元了。
另外一边,元琅半夜也只能一路步行,背着行李囊,挂着小竹篓,元琅紧赶慢赶的朝车站走去。
等快到了的时候,元琅半边身子都被露水给打的湿漉漉的。
现在这个点,天还是黑的,车站除了几辆停靠着,稍显破败的小客车外,没看见几个人影,
元琅寻了出角落,蹲坐在那里,闭着眼睛眯了会。
隐约听到声音的时候,天边已经透出一点亮光,不全然是一块黑了。
睁开眼,掏出大姐夫给的车票看了眼,寻到车票上的车次,元琅背上行囊和竹篓快步的走了过去。
寻着声音跟光线,一辆客车的车头开了大灯,格外的明显。
一个身着黑色花点衬衣的中年男人正倚靠在车身上,吧嗒吧嗒的大口大口抽着用纸卷起来的草烟。
见元琅走过来,此人猛吸一口,将最后点烟屁股头扔到地上,用脚碾了两下。
浓郁的烟雾从他口腔进入,在肺里转了个圈,又从两个鼻腔里出来。
活像是在喷气的火龙。
中年男人掸了下身上落上的烟灰,隔着烟雾朝元琅问道:“你是谢湘北的小姨子吧,我跟他有过命的交情,你称呼我为铁哥就成....”
元琅依言叫了声,“铁哥....”
元琅这位大姐夫的交友还真是鱼龙混杂,眼前的这位铁哥一脸凶相,衬衫包裹之下是鼓鼓囊囊的肌肉,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不过对待元琅却是格外的温和,可能也是看在元琅是谢湘北小姨子的份上吧。
“你先上去坐吧,就坐到最后一排,五点钟准时开车....”
铁哥把客车上车的门打开,帮着元琅把她的行李都放好,元琅就怀抱着最贵重的物品依言坐到车的最后一排座位上,元琅的精神总算能松弛下来,歇息一会。
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元琅将头靠在车窗边上,眯着眼睛。
这一眯就险些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又亮了一点,车上也零零散散的坐了好些个人。
外面吵吵嚷嚷的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车里的人纷纷将头从窗户口伸出去瞧。
元琅也把头往窗户外偏了半个脑袋,这一看,立马就把头给缩了回来,拉过窗户边的帘子把把自己的脸给挡牢。
刚才外面是一群人在各个正准备开车的车辆上寻找什么,元琅还从那群人里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除了昨天见过的几个小伙子,连曹光也在。
元琅知道,这群人铁定是来找自己的。
从包里翻出电子手表看了眼,现在是四点五十七,还有三分钟就要开车了。
元琅只能期待着时间过得快点。
那群人从最右边,一辆一辆车来排查。
元琅眼睛紧盯着手里的电子手表,终于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铁哥上车了,把车门一关。
”都坐好,要开车了....”
闻言,刚才还在瞧热闹的人,纷纷将头缩回车里。
元琅心一松,那群人已经在隔壁那辆车上了。
车缓缓的动了起来,调转车头,朝车站出口驶去。
“停一下...”前面突然冲出一个人,挡在车头前。
铁哥一个急刹车,险险的将车停住,车头离那人只有一两分寸的距离。
幸亏车不快,不然肯定会将人扎翻在地。wWW.ΧìǔΜЬ.CǒΜ
“我们来找人,就差你这辆车了....”挡在车前面的人张开手臂,不让车开动。
刚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几人,赶紧小跑了过来,拍打着车门,让司机开门。
“我们就往上面看一眼,是家里的姑娘不懂事,与小伙子私奔了,所以想将他们找回去。”
见驾驶位置上的司机不为所动,刚还挡在前面,态度强硬的那人,缓和了下口气,走到左边的驾驶窗口,往里面给铁哥堤了根烟。
客车里的人也听到了那人说的话,纷纷的开口,“司机,你就让他们上来看一眼吧,家里丢了姑娘,肯定怪着急的。”
元琅心不由的高高悬起,心脏咚咚咚咚的剧烈响动。
“看毛看,已经到了车时间了,都滚开,别以为我不敢轧你啊....”
铁哥没接对方递过来的烟,横眉倒竖起,脸上凶神恶煞,一脚油门,在许多人惊呼声中,将车猛的一个直冲,开了出去。
那群正等着司机开门的小伙子,都傻眼了....
元琅悬起的心总算是重重的放下了。
小心的掀开帘子,将头往后看了眼,正巧....与站在原地的曹光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就那么一小会的露脸,那群小伙子中有几人马上就认出了自己。
“在那辆车上,赶紧追上,把人带下来....”
只不过让这些人失望的是,过了车站的出口,车子被铁哥几脚油门,开得是越来越快。
追在车屁股后面的几人,只能是吃了一嘴巴的灰尘,撒着脚丫子跑也跑不过几个轮子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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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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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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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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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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