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跟我孙子亲上了,不做我孙媳妇,还想嫁谁啊。”
曹奶奶这话说的,像是让元琅给她做孙媳妇是多大荣幸的事情一般。
话既然说到这了,曹奶奶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指着元琅就是毫不客气的一顿说。
“不是我说你哦,要不是前两天媒人给我回话,我还不知道你们家的女儿这么金贵呢。”
“要金要银的,说是你二姐嫁得好,你这个当妹妹的彩礼也不能差。”
“我都打听过了,就你二姐嫁的那人能跟我孙子相比?恐怕连给他提鞋都不配,所以你回去跟你爸妈好好说道说道,彩礼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曹奶奶说得起劲,元琅听得糟心。
气急反笑,顾不上尊老,粗横的打断了对方的话,她怕再听下去,得有变泼妇的冲动了。
“您老的好孙子,就留给别人家的姑娘吧,我是无福享受的。”
元琅还着重的提到:“奶奶您呀,年纪大了,可能想得太多了,脑子糊涂了,我跟曹光呢,一点也不熟,跟别提得上嫁娶了。”
要说刚才曹奶奶只是有些面子不挂的生气,现在就是暴怒了。
不光自己被人明着说老年痴呆,更重要的是,她的好孙孙,竟然被嫌弃了。
这跟踩了她的尾巴一样,一下就跳起来。
怒骂道:“就你这被男人亲过的二手货,不赶紧巴住我孙孙,不然看你以后还怎么嫁人,谁会愿意捡破鞋。”
“你这老太婆怎么骂人啊....赶紧走,赶紧走....”
门卫大爷可见不得厂里的人被人欺辱道门口的事生,边推搡着曹奶奶往门外走,边不客气的赶人。
曹奶奶给气的....
“你别后悔...”扔下这句狠话,曹奶**也不回,健步如飞的走了。
留在原地的元琅漠然无语。
没想到好心救人,还救出个不识好歹的来。
不过要说后悔吧,也没有,毕竟那种情况下,稍微一迟疑,就是一条生命的逝去。
看着刚才曹奶奶胡搅蛮缠的模样,元琅有预感,事情还会没完。
果然如元琅所料。
回到家,把事情跟曹光他妈一说,婆媳两越说越气愤,越说越觉得谢元琅不识好歹。
特别是涉及到儿子/孙子身上,近日里已经越敏感的心更是让她们觉得,谢元琅就是在嫌弃曹光,跟那些拒绝自家的势利眼一样。
“就她那样还能找谁啊,这么不矜持....我们要不是看在她好歹也救过小光,我可不愿意要这么个儿媳妇。”
曹妈妈愤愤不平,犹带些埋怨,“妈,你看你给小光都找的什么姑娘啊,我就说看不上,看不上,你非得....”
曹奶奶斜着眼睛,浑浊的眼睛望了过来,“有本事,你给找去...”
“这也不是非得找呀,也可以....”曹妈妈陪着笑试探性的说道。
“你别想再逼我孙孙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曹奶奶是从一个极端,走到另外一个极端,现在连书都舍不得让曹光碰一下。
她坚定的认为,就是读书让孙子给移了性情,才想不开的。
曹妈妈再次败北,在婆婆处受的委屈,跟连日来丈夫的冷淡跟邻里妇女们的冷讽,全化成怨愤朝元琅去。
老人嘛,说不得,动不了。自家男人,也拿他没办法。邻里的八婆,曹妈妈自诩是文化人,也做不得泼妇样,把周围的冷嘲热讽给反驳回去。
这么元琅的出现,可不就成了曹妈妈泄的对象了。
真是赤裸裸的欺软怕硬....
倒霉起来了,喝水都塞牙缝。元琅这是倒霉起来了,好好的,没招谁惹谁,都能躺枪,沾上一地鸡毛。
曹家两婆媳到有一处出奇一致,都不约而同的找上自家姐妹朋友们诉苦去了。
这个小县城就屁大点,有点八卦传言就跟风一样,转瞬就吹入了各人的耳中。
隔天就有人拿着这事跑过来问元琅,把她气得够呛的。
好好的一件见义勇为的事,被人传成桃色花边浪漫情事。
看不出这曹家人还藏着这么肮脏焉儿坏的毒心肠啊。
这是想把自己搞臭吧……
元琅实在忍不了,当天带着自告奋勇要参与的管浩初和他的那群小弟就打上门去了。
曹家很好早,毕竟是出了跳水的那档子事,街上随便拉上一个人一问,都能说出个几句,活像亲临现场一般。
一群打扮时髦,但看在还普遍穿着青灰深色衣服,年纪大的人眼里,就是伤风败俗的小混混,浩浩荡荡,雄赳赳的朝曹家挺进。
曹家的房子造得算是洋气的,小二楼,带一个院子,里面不同于别人,有点空地就种菜。他家的院子中满是花花草草,各种盆栽错落有致的摆着。
周围住的邻居差不多也全是同一个单位的同事或家属。
一群人过去的时候,曹妈妈正拉着一个烫小卷,涂口红的时髦中年女人说话。
当然是曹妈妈在说,对方心不在焉,却抹不过面子,不情愿的敷衍着听着。不时哦哦两声,算是应承了,已示自己在听。
“你说那个女孩是不是不识好歹,除了我们家小光,还有哪个傻子愿意接受他,还不得被人嘲笑死....”
曹妈妈愤愤不平的说着元琅的坏话,更绘声绘色的给时髦女人形容当时的情景。
明明挺正经的救人行为,被她一说变得瑰丽又香艳。
“哟,大婶你当时不是晕过去了嘛,这些都是你开天眼看到的?”
“真是好本事,是灵魂出窍?还是能梦里预见呀?”
管浩初那个瘦猴子小弟嘴巴真是厉害,连削带打的,把曹妈妈刺得不要不要的。
曹妈妈说的那些事,全是被好事之徒加工传出来的,她全程都晕着呢,哪里有见过呀。琇書網
当时,曹妈妈就僵着脸愣在当场。
被拉着说话的时髦女人,“噗呲”一声,被瘦猴子逗得大笑。
眸子里全是趣味,她觉得那混混说的话,真是有意思极了。
这还没完,“还是说你没看见,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这叫什么...哦,诽谤,是犯法的,要判刑的。”
听到声音也跑出来的曹奶奶正好听到最后一句,“要判刑...”
两个女人都被吓得要死。
瘦猴子得意一笑,女人就是头长,见识短,被轻轻一吓,就软了腿,他都还没显示出自己怼人的功力呢。
不过偷偷瞧了眼,一直带着笑的元琅,刚才那句话收回。
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是,面前这个谢元琅就是头也长,见识也长,当然武力值也更了不得。
老大让他们跟过来给她壮胆使唤,怕她吃亏,结果人家硬生生的提起了一袋百八十斤的拳击带,挥得虎虎生风。
瘦猴子暗自吐槽,武力比不过人家小姑娘,嘴巴上可不能再没用了,得充分的挥自己的长处才行。
这样一想,瘦猴子越卖力,正而八经的说着胡话,配合脸上严肃的表情。
曹家的婆媳两,还真以为自己要给老公/儿子惹祸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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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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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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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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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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