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元琅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谨慎的慢慢朝那边走过去,手里拿根烧火棍。
侧窗的那道窗户大敞开,烟花爆竹的烟雾全往里钻。
元琅心里咯噔一下,她记得门窗都是关的,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谁在哪里?”元琅冷着声音喊了句。
窗户处没一点回应,耳朵旁除了外面的爆竹噼里啪啦的声音跟街坊邻居们欢呼声外,再听不到别的。
元琅站定在离窗户两米远的地方,紧张的握紧手里的烧火棍,“出来...”
等了会,仍旧没动静,大着胆靠近窗户,往外一瞧,哪里有人?
窗户外是狭小的小巷,通向十多米远的大街,平日里附近的人抄近路,都会往这里走,只是晚上的话,鲜有人走。
元琅翘着头往外仔细的看了一圈,确实不见人影。
元琅拿烧火棍往窗台上敲了两下,只当自己眼花了。正当她转头时,窗沿边带点湿意的印记印入眼帘,让元琅瞬间睁大了眼睛。
翻出手电筒照射到上面,窗台上半只大脚鞋印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她没看错,刚才确实有人在。
难道是小偷?
元琅紧张的赶紧将窗户关牢,也不在外间逗留了,直接把醉酒的叶茜跟二狗叫醒。
只是那两人睡得太熟了,怎么叫都没反应。
这下,元琅也不敢睡觉,抱着跟烧火棍坐在床边,耳朵竖起,一刻都不干松懈的注意着外间的响动。
她害怕刚才自己惊走的会是小偷,常听人说,小偷不走空门,她担心对方会去而复返,所以撑着眼皮守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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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药铺后街的一条小巷的暗角处,一道颀长的黑影倚靠在湿漉漉的红砖墙上,也不在意自己不菲的毛呢大衣被蹭得一塌糊涂,就这样抬眼望斜角处的一道亮着橘黄色灯光的窗户看去。
“嗤...你也就这点胆气,跟只老鼠一样躲在角落里偷窥人家,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男人的心里突然出现一道讽刺嗤笑的声音。
“闭嘴,还轮不到你来做主。”男人额角冒出青筋,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将什么东西压制下去,原本略显狰狞的面目恢复如常。
他静静地看着窗口一个俏丽的女人将头伸出来往他所站的方向仔细的瞧了一会。
在这会,他不躲不闪,甚至希望窗口的女人能现他似的,等对方转了一圈,缩回脑袋后,他心底涌现出一股失望。
燃起一支烟,烟头一明一暗的在黑夜中闪烁,男人深吸一口之后,将烟踩在脚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家伙,自己越来越压制不住了,还是得让医生多开点药给自己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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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茜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是被吓了一跳。
“元琅,这抱着跟木根坐床边干嘛?”
元琅用烧火棍撑着下巴,坐在床边上,就这样睡着了。
被叶茜的声音一惊,下巴一下就磕到木根上,木根上的毛刺将娇嫩的皮肤擦得有点疼,立马让元琅的精神恢复了眼,不过眼里仍旧全是疲倦。
“你醒啦...”
“你这是干什么?昨晚一夜没睡?”叶茜奇怪的问道。
“昨晚来小偷了....”
元琅的话音一落,叶茜提高嗓门大喊一声,“什么?”然后快的掀开被子,套上一件外套,就跟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二狗,赶紧起来....来小偷了....”
“快点看看被偷什么了没....”
外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伴随着叶茜大呼小叫的声音。
元琅无语的也赶紧跟了出去,“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二狗衣服都穿反了,被叶茜一把拖了出来。
“被我惊走了,店里没损失。”
叶茜拍着胸大呼,“好险好险...”
店里的柜里里还放着大笔的现金呢,全是上次杏仁蜜的销售所得,本想着年后就得拿去进货的,也就没存,谁也没想到会有这茬事的出现。
“等会就把钱都给存储蓄所。”
“现在都放假呢....”
三人都以为是小偷未遂,就怕对方卷土重来,店里白天黑夜都不敢离人,就是晚上睡觉,装钱的柜子也被元琅跟叶茜搬到他们的床头柜下藏好。
就这般战战兢兢的过完了春节,一出节,元琅立马就把钱给存到储蓄所,另外还喊了工匠把店铺的门窗都给加固了一下。
那天出现的黑影,可能都想不到,他就随着心意过来瞧了一眼,还惹出了这么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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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敏家
“小敏在吗?”电话里的女声透着焦急恳切。
张家二姐心里一阵疑惑,什么时候最与自己不对付的表姐会这般好言好语的跟她说话了。
“找小妹有事?”张家二姐语气冷硬的问道。
要是以往她这般说话,电话里的那位早就炸起来了,可这次...
张家二姐能清晰的听到电话里的表姐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用温柔的声音说道:“就是有点事想问她,表妹你能让她接下电话吗?”
张家二姐挺奇怪的,哼了一声,“等会...”然后朝楼上喊了声,“小妹,接电话。”
楼下客厅的电话,跟楼上每个卧室的电话都是联通的,是以张家二姐也没挂掉电话,反而抓着话筒贴在耳边,继续听。
她家小妹那个憨墩的性子,她要不看着点,还真不放心。
张家二姐自我解释了一番,然后光明正大的实行起她的偷听。
张敏原本做在梳妆镜前涂杏仁蜜,听到楼下二姐的声音,赶紧将手上还粘着点的膏,小心的蹭到瓶盖上,免得浪费。
搓了搓手,才提起电话。
“小敏,你过年的时候送给我们涂脸的那个小瓶子的东西是什么?”
张敏的表姐特别急切的问道。
楼下偷听的二姐,心里一紧,该不是小妹送出去的东西出了什么差错吧。
原来过年的时候,张敏带着她那张脸在亲戚朋友面前晃了几圈,大家这才将信将疑的回去用了用,结果效果是大大的出乎人的意料,而且是那种时间用的越长,效果越好的那种,过年期间,张家的电话,因为这个事情,电话都被打爆了。
张敏的表姐也是,她自己用着好的很,现在基本上她就只用这个了,其他买的各种大牌的护肤品,都被她扫进了垃圾桶。
她的皮肤现在是特别的好,就是每天日夜颠倒,都是水嫩嫩的。
就因为这,她被公司的当红明星时宁叫住的时候,才想起...她除了知道这瓶子里的东西是中药熬制的外,其他一无所知....xiumb.com
小瓷瓶上也没任何标记可以辨认。
特别是,她手里剩下的那半瓶药膏被时宁给要了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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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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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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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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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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