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没有说具体的。
闫听诀的心里弹出来了这样一句话,手不自觉地拨弄了钥匙一下,听着整个钥匙的身体发出嗡嗡的声响,表情却很淡定。
喜欢一个人好像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还没有实施“追人”这个动作,就首先要学会控制住自己的占有欲。
在动物界,越强大的动物就越容易出现护食的情况。
闫听诀觉得他自己也许就像是求偶期的公狮子,会拒绝别人靠近他心仪的母狮子……或者说是母兔子。
可是人类和动物不一样,大多数的感情都建立在尊重这一点上。
所以闫听诀知道在屠念了解并且接受他的感情前,他不能过度干涉屠念的交友,除非是和通关副本息息相关的部分。
“嗯。”闫听诀最终只是道:“没记起来。”
屠念很相信他不会骗自己,于是便又重复了一遍:“因为他把我当成自己的爱人了嘛,我也就跟着一起演了下去,没想到他真的什么都说了,我棒吧。”
闫听诀知道是这样,可就是想要听到她的一个确切的答复。
看着她求夸奖的眼神,他拉着她的手走到门前,轻轻拉开房门,转头对屠念道:“想起来了。”
屠念眼睛弯成了月牙。
“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闫听诀做下判断。
屠念开心坏了,她拎着裙子迈着小碎步走进了走廊,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个时候的情况:“我当时很害怕,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的,所以我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闫听诀很给面子地继续问:“然后呢?”
“然后那个男鬼就过来了,那个血呀哗啦啦的流,我当时心脏都要不跳了。”屠念夸张地道:“但我是谁呀,我可是你的卡牌呀,那这种关键时刻我能认怂吗?”
她说着,拿糖罐子模拟成话筒递给了闫听诀:“这位观众,你说能吗?”
闫听诀的眼尾上扬,没有笑,眼神却极为温柔:“不能。”
“对呀。”屠念自导自演了小一会儿,直到彻底走进了走廊的黑暗之中声音才小起来,拉住了闫听诀的胳膊:“怎么忽然见这么黑了。”
“穿过这里应该就能到了。”闫听诀道:“想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我们就需要彻底解决人民们的怨念。”
“怨念不就是国王么。”屠念想也没想便道:“国王和公爵,都不是好东西,如果这个国家可以拥有一个更好的统治者,估计也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所以我们就得给他选一个。”闫听诀说起这话来简单的好像是在挑选猪肉,而不是挑选一个国家未来的领导人。
说完,他又补充道:“不过不用着急,钥匙时空中的国王基本上活不过一个小时,我们现在就是先去挑选一下人选,等下个挡再直接找钥匙。”
屠念叹气:“时间紧迫呀,如果我们也能从一天的一开始就进入这个副本,就不用这么麻烦了。”www.xiumb.com
闫听诀道:“没错,所以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我们需要合作。”
屠念没想到他会重新提起这个事情:“合作风险太大了。”
“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让他们帮我们办点事儿。”闫听诀道:“我……进来之前,把社团成员放出来了。国王有玩家们盯着的情况下还是在午夜之前死去了,证明你说的没错,他们之间的确有内鬼。”
“那和社团成员有什么关系?”屠念虚心求教。
“社团成员在之前的回档中,我们看到他们不仅执行了刺杀,而且还刺杀成功了。而在我们苏醒后的玩家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如果他们有接触,一定是在那之前。”闫听诀道:“所以,让社团成员出去,就算抓不出内鬼,也可以让玩家们互相怀疑。”
“他们现在的联盟就已经非常不牢靠了。”屠念道:“而且其实我们并不需要知道那个内鬼是谁,只要他被拖住不干扰我们的计划就好。”
“没错。”闫听诀平静地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npc会在回档后失去记忆,但玩家不会。我们之前陆陆续续地给了他们那么多线索,他们就算是拼不成一个完整的答案,每个人心里也应该有了自己的判断。到时候他们互相提防保护国王,国王就能活得更久,而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就更长。”
“我们也就可以等男仆把钥匙拿来了。”屠念道。
闫听诀却又道:“等多麻烦,我在这个钥匙上留下了一个印记,哪怕回档多少次都不会消失,我们可以直接顺着去找,不浪费时间。”
将计划商议得差不多后,他们也仍然没有走出黑暗的世界。
让屠念有安全感的不仅仅是身边的闫听诀,更是因为闫听诀给了她一个……手电筒。
一如既往的现代科技。
屠念走着,想起闫听诀之前说过的话,认真地道:“虽说很希望你立刻来找我,但看到你计划好一切的感觉也不错,有种被信任的感觉。”
她将拳头放在胸前:“果然,我越来越配得上做你的卡牌了。”
闫听诀没告诉她其实这次他也没崩住,在屠念昏迷的时候迅速地来找她。
耽误的那点时间还是为了安置自己和屠念的身体,哪怕知道没有人会来找他们,他也得确保安全。
至于他所说的那些计划,完全是在进来后远程操控的。
信任吗?
当然是信任的。
但信任和担心并不冲突。
“从来就没有配不上过。”闫听诀不会说出真相,就让屠念这样想也没有什么问题。
事实上,若是他没有喜欢上屠念还好,如今他清楚地意识到他喜欢着屠念,就意味着他总算和自己达成了妥协:
——他可能,永远无法控制在任何危险中,第一个冲向屠念。
但这个感觉并不坏。
相反,还隐隐有些静悄悄的开心。
商量完毕后,屠念也终于从黑漆漆区域的一端走到了另外一端。
另一端是一模一样的一个休息室,闫听诀伸手敲了敲,镜子直接碎成了玻璃渣。
没等屠念动作,闫听诀就把地上的镜子碎片扫到了房间的角落,避免她划伤。
随后,才扶着她走了出来。
屠念看着碎片,像是想起了什么:“你骗人。”
闫听诀抬头。
“有你在离开这个镜子也很简单嘛,我还以为毁不掉钥匙就没戏了呢。”屠念笑着道。
闫听诀道:“强行突破的话……的确是不难,但我们现在也不能算是离开。”
屠念不解地环顾四周,下一秒却看到有个卫兵推开了门。
她想躲起来,却不料卫兵完全没有看她,只是开门看了几眼便又一次把门关上。
屠念回头,刚刚的镜子已经变得完好无损,只剩下闫听诀淡定地拉着她道:“走吧,去看好戏,顺便给我们物色一下候选人。”
“好。”屠念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闫听诀动了手脚,便跟着他一块儿走了出去,直接来到了国王所在的病房。
贵族们都围在这里,闫听诀指了指其中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问道:“那个就是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如果没有特殊的遗嘱,他将会成为下一任国王。”
“这个……看起来不行。”屠念摸着下巴认真分析:“就这个体型呀,姿态呀,都像是一个熊孩子。”
顿了顿,她又问:“不过我早就想要问了,为什么他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不是还有大公主吗?就是我们之前扮演过的那对夫妻。”
闫听诀道:“这个国家并没有女人为王的先例,所以同级别的继承人会先按照性别排,后按照年龄。”
屠念认真地道:“但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女孩子,你看武则天,不也是千古帝王呢。”
“当然。”闫听诀看着说的头头是道的屠念,便拉着她去找了她口中的公主夫妇。
只是呆了一会儿,屠念就放弃了。
这个时代里也有独立自主,可以称王的女性,但绝对不包括这位公主。也许她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所有人就告诉她,她永远不可能登上王位,所以她养尊处优的长大,一看就是大小姐,金丝雀。
“算了,这个也不行,下一个吧。”屠念摆了摆手。
闫听诀又带着她来到了走廊的角落,坐着一个看起来异常悲伤的,正躺在摇篮里吃奶的婴儿:“接下来是这个。”
屠念倒吸一口凉气果断摇头:“这么小,还是算了吧。”
屠念看谁都不满意的时候,病床上的国王也是一点都没有消停,已经开始中气十足地骂人。
他看起来和“虚弱”这两个字只能说是毫无关系,任何一个心里有数的人都知道他在狂喜些什么,又在愤怒些什么。
但没有人想到他会自导自演这一出戏目,毕竟刺客的武器是实打实地扎在了他的胸口,刚刚才止住血,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心脏没长在该去的地方,那就真的没了。
而且刺客是在远处进行的刺杀,很有可能失手,这个计划在其他贵族眼中实在是太冒险,贪图享乐没有作为的国王看起来并不是能为了扳倒公爵而赌上自己小命的人。
他们哪里想到,国王也许不是一个明君,但他对自己等待了这么多年的宝座是有绝对的掌控欲的。他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为此宁愿去冒险,甚至在失败后以牺牲国家作为代价。
“公爵,我待你不薄啊,你怎么能想出这样恶毒的方法来害我!”国王“怒发冲冠”,他还躺在病床上,就已经不掩饰自己的指责。
公爵低着头,手紧紧的握着,身边还站着骑士长,看起来只是意外的凑到了一起,可谁都能猜到这是国王准备抓捕公爵的前兆。
和屠念在之前那个世界里看到的,耀武扬威,满口上帝公爵不一样,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丧家之犬。
公爵也不知道是哪儿出了差错。他派了如此多人把守着剧院,怎么还是出了如此重大的问题。
这让他百口莫辩,的确,他不是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但现在的小王子年纪不大,他想要控制他非常容易,不用十年,他就会成为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
这件事让他最无法争辩的,便是他真的动过这种念头。
只是他绝对不会选择这样一个时机下手,下手了也会确保自己绝对不失手,如今的局面无非是把把柄递给了国王,他可想而知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屠念选不出继承人,高呼一声“要凉”后,又问闫听诀:“你打算怎么让国王死?”
“直接安排刺杀成功,然后让公爵背锅,制造舆论压力,再让他死。”闫听诀道。
“等让他自杀。”屠念补充道。
闫听诀看向她。
屠念无辜地摊开手,补充道:“因为在很多西方文化之中,自杀都是罪,是不能上天堂的。”
“你还懂得挺多。”闫听诀道。
屠念笑笑:“而且他如果看起来是自杀的话,民众和教会也就没办法说什么,我们也就能拥有一个机会推崇新王了。”
她算盘打得是叮当响,说回到底选谁这个根本问题上,又一次愁眉苦脸起来:“但这个地方也太腐败了,你看看这些贵族,每个都是看起来高贵优雅,实际上一肚子坏水,经历全放在勾心斗角,讨好国王上了,真怪不得它会灭亡。”
“也不一定要选贵族。”闫听诀道。
“不是贵族的话,就太不名正言顺了。”屠念道:“我也不是不想,但这样的难度系数会不会有点太大了,我们可以做到吗?”
“只要你想就可以,并没有那么困难。”闫听诀垂下眼帘:“总有人愿意一辈子顶着别人的名字生活就可以。”
屠念叹气:“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迫出门相亲选择对象一样,要在一群心怀鬼胎的人之中选择一个可能会是好人的人选。这个几率实在是太渺茫了,哪怕你现在看着这个人是个不错的家伙,未来也说不一定。”
闫听诀倒是并不觉得她需要有这么强的责任感。
他安抚道:“尽力就好,无论哪样,我都会确保不会比现在要差。”
屠念想了想,也是。
只要不比现在差,而且打破了循环,都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真结局,能得到的积分应该差不多。
她仍然会努力找到一个最佳的人选,只是想要经过自己手的事情能够做到最好。
“你相过亲吗?”屠念忽然问。
“没有。”闫听诀道。
屠念并不意外:“我觉得也是,想你这么厉害的人,肯定也没有人敢强迫你和陌生的女孩子见面。”
“你去过?”闫听诀问。
屠念摊手:“我妈妈一直很后悔太早结婚生孩子了,所以她虽然希望我能够谈谈恋爱,但却并不希望我太早进入婚姻的殿堂。因此像是这种以结婚为目的的会面也不会安排给我。”
闫听诀颔首:“那不错。”
屠念道:“是呀,我闺蜜就没那么幸运了,大学毕业一年,因为没男朋友去相亲了起码七八次,也不明白她家里人为什么非要这样。”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我说这个呢,是因为我经常陪着我的闺蜜一起去,并且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男人看男人的时候会更加准确,而女人看女人的时候才会更加准确。比如我一眼就知道走廊边上的那个姑娘走神了,眼泪都是演出来的,但那边那个……”
她的视线刚落到一个暗自抹泪,看起来儒雅又不失礼仪的中年贵族身上,闫听诀便道:“那个也是假的。”
屠念摇摇头:“那个我可就看不出来。”
“你是想分工合作。”闫听诀洞察了她的意思。
屠念打了个响指:“bingo!你看男的,我看女的,这么多人呢,总能筛选出来一个合适的。”
闫听诀答应下来:“可以。”
同性之间更加了解,也更好做出判断。
有了目的性,屠念和闫听诀地毯式地搜索寻找,终于确定了三男三女作为候选人。
这个名单是基于综合考虑最好的几个人,他们不仅方便屠念和闫听决动手脚,也有基本的信誉度。
比起平民,其实选择贵族更加困难。这个国家非常注重血统这一说,和国王没有亲属关系的人哪怕是有再多人支持,也不可能在这个王朝登上王位。
屠念和闫听决没时间,也觉得没有意义在这个游戏之中完成起义这个动作,所以想要延续一个王朝,要么找个人顶替王室成员的身份,要么就干脆选个王室成员。
要想走顶替这条路线的话,就彻底不能考虑贵族了。贵族如果忽然消失肯定会引起怀疑,但是平民就不一样了,哪怕是从此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虽然残酷,倒也是事实。
屠念自认看人还是很准的,接下来就要看谁有这个运气成为国王了。
本以为筛选到了这个级别,会容易一些,可是正因为这些人在各方面的综合水平上各有长处,所以屠念反倒是选不出来了。
“要不然,点豆豆吧。”屠念坐在剧团的某个书房里面,看着闫听决模仿国王的字迹写下遗嘱,还是有些好奇:“就这么简单吗,一纸书信就可以决定王国的继承人?”
闫听决道:“这个国家和我们接触到的国家不一样,虽说大概是在十九世纪初的年代,但是并没有议会。王权都捏在一个姓氏下的人手里,而唯一能和他们抗争的就是神权了。”
屠念托着下巴看他。
闫听决补充道:“写好遗嘱,盖上国王自己的章,签上字,这个流程就算是走完了。哪怕其他人有异议,也无法阻止这个新王走上王位。而且只要我们包装的妥当,也不一定会有人有异议。”
“说得也是。”屠念道,转头看向手里的名单。
“还在纠结?”闫听决落下笔,一封遗嘱就这样被伪造成功了。
他等待墨水晾干的功夫,在虚空中一抓,一个章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很快落在了纸面上。
“是呀。”屠念道。
“有缩小范围吗?”闫听决又问。
“小了。”屠念一本正经地道:“现在开始纠结到底是点点豆豆还是抓阄了。”
闫听决问:“点点豆豆是什么?”
“那就这个吧。”屠念直起身来,从闫听决那儿拿过笔,把一个个名字歪歪扭扭地写在了纸上。
她平时写字其实很好看,但是很少用钢笔,因此表现的并不是十分熟练。
写完后,她自己也觉得不太好看,在闫听决看过来之前就先把纸团在了一起,轻咳了一声,撇开头:“嗯,我现在要开始数了。”
公平起见,她把纸团子打乱了顺序,知道自己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的程度。
她看向闫听决:“我们一人来一次,如果是同一个人,那就选这个人,如果是不同的人,那就再抓阄。”
闫听决颔首。
屠念说完,又捧了捧自己的脸:“好歹是国家大事,多几道工序也是应该的。国王还挺得住吗?”
“也就这十分钟的事儿了。”闫听决道。
“那我抓紧。”屠念严肃地点头,把纸团子排成两排:“点点豆豆,点到哪个哪个就是下任国王。”
她说完,拿起了一个纸团子,展开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个讶异的表情,做了个记号,随后道:“我选的是这个。”
闫听决瞟了一眼,在心中将其记下。对于他来说在这些纸团有和没有基本没差别,他可以清晰地分别出屠念现在手上拿的是什么,又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惊讶。”
但他没有戳穿,只是随后将重新包好的纸团子拿回来放在了纸堆里,学着屠念的样子晃了两圈,重新摆好。
他没有念词,手动的飞快,屠念在心里说了一遍,最后落在一个纸条上。
“这个?”屠念问。
“嗯。”闫听决道。
屠念感慨:“以后的历史学家肯定想不到,一个国家未来的命运,居然是靠点点豆豆决定的。”
“也许还有抓阄。”闫听决道。
屠念:……
她心道也没有正式到哪里去,一听这个国家就是要凉凉的驾驶。
她提心吊胆地打开了纸团,首先看到了自己做过的记号。
“看来抓阄也不用了。”屠念耸耸肩:“我们抽到了同一个。”
她说着,将纸团子整个展开,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黛西。”
是剧场上真正的女主演,那个后来被国王掳走当王后的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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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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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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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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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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