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低垂着头软软糯糯地道歉。
她是有蛊惑人心的魔力吧,难不成身体里有媚娃的血统吗?为什么她一服软我就一点气也没有了。她说她心里很烦,这到底是怎么了?在我不在的这两天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有点想把她抱在怀里哄一哄……还是算了。
西奥多和我心照不宣,他很快就把斯帕卡身边的位置让给我。也对,他又不想听从诺特叔叔的安排,占着那个位置做什么。
这么颠簸的路她居然还能睡得着。琇書網
嘿!
我赶忙把手垫在她的脑袋和车厢之间,以免她的头因马车的剧烈颠簸而撞到凹凸不平的车厢壁上。
这么睡也不嫌硌。
我轻轻地揽过她的小脑袋,让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我的肩膀上,睡得可真香,可她为什么会这么疲惫,一会儿试着问问吧。
不就是枕着我的肩膀睡了一路么,至于这么激动,终究还是撞到头了,唉。
“蠢不蠢……”我无奈的说她。
只要跟斯帕卡待在一起,我就没有一天能踏踏实实地过完。就在我们正讨论着报纸上的事时,她身子毫无征兆地向一旁歪去,我们都被她吓了一跳,我冲上去想抱她去医疗翼,却发现她只是睡着了。睡得也太快了点,大家商量到最后决定不惊扰她,就让她在休息室睡一晚。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便在休息室守着她,万一半夜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也能应对一下。
我得回去给她抱床被子来,她这样睡一晚会生病的。
切,睡得呼呼的,看着也没什么毛病。不过还好她没什么事。
韦斯莱那个蠢货,居然收到了吼叫信,还当众拆开。用斯帕卡的话来讲那叫什么?对,公开处刑!我要是他,肯定立刻找个墙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斯帕卡状态好像不太对,她脸色好差,又不吃早饭吗?总这样身体怎么吃得消。
“斯帕卡,你还没吃完早饭——”不等我说完,她就已经直直地栽倒在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抱起她就往医疗翼跑,她苍白的脸上挂着细密的汗,平日里好看的眉头也紧紧地锁在一起。这绝对不是疲累那么简单,她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我没有理由不去草药课,曼德拉草真的很吵,要不是耳罩我可能就要晕过去了!这愚蠢的草还咬我的手指头,看我怎么把你“好好”地埋土里!最近需要抓紧去找斯内普教授,让他教我大脑封闭术,不然我连关心斯帕卡的资格都没有。她对我总是全无防备,父亲以后一定还会对我用摄魂取念,我必须学会能够自主选择地封存部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记忆。
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斯帕卡醒没醒,我需要看到她平安才能安心去找斯内普教授。
感谢梅林,她醒了。
她手上的戒指里是装了曼德拉草吗?!一年级的时候她的戒指不会尖叫,我记得很清楚。我这么关心她的情况,她为什么这么冷漠,以前不会这样的,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笑着说没事啊。
是我逼问的太紧了吗,她居然哭了,还软乎乎的要我抱她。我能感受到她的无助和迷茫,她温热的眼泪顺着我的脖子流到后背上,最后被衣服吸走。那滴泪就像刀子,划过我的心脏,好疼。
别哭了啊。
可无论我提出什么解决方案,她都不同意,既然耳罩能让她感觉好些,那就先暂时这样吧。
晚上我去找了斯内普教授,向他请教了镇定剂的熬制方法,尽管他很不赞同我把药剂味道改良成青苹果味,但没办法,她如果需要长期服用药剂的话,我不希望她每天都浸泡在苦涩里。
斯内普教授也接受了我的请求,以后每天晚上都需要来这里练习大脑封闭术。但练习过程比直接接受摄魂取念还要痛苦,今天初步学习完的我连外袍都被汗湿透了。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洛哈特那个草包,想出名拉波特还不够,居然把斯帕卡也扯进去。她也是,看不见我走了吗,为什么不赶紧跟上来!气头上的我口无遮拦地斥责着她,可她又哭了,她瞪着那双好看的眼睛,倔强地强忍泪水的样子让我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搞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我这不是担心她才教训她的吗?!这么不知好歹呢!真是难伺候的小公主!
她就这么直接消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真是绝情。
但我还是去找找她吧,她的精神状态那么差,万一出什么事,又在哪晕倒了,被人欺负了,哎呀,真烦!我真是上辈子欠她的,一天到晚操不完的心!
她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图书馆,而且每次都坐在那个固定的地方,那个可以看到黑湖、看到魁地奇球场、看到天文塔的位置。我直接去图书馆找她,可她并不在,我透过座位边的窗户望出去,意外的发现她正蜷缩在天文塔上,好像在看书。
我一路跑去天文塔,第一次觉得天文塔高的离谱,仿佛没有尽头一样。可我上去之后,那上面却空无一人。
“别躲了,我知道你在。”我试探性地说。
果然墙角发出细小的摩擦声,她在躲着我。可我的确没有做错任何事,担心她难道也有错吗?我为什么要低声下气地给她道歉。越想越气,于是我头也不回地回到城堡,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只是为了打探文家秘密才接近她的。
她最近魔法能力涨得好快,刚才的冰和风都用的十分狂野。这还是那个可可爱爱灵动活泼的斯帕卡吗?别是被什么人夺魂了吧。我为什么又开始想她的事了,真是疯了。要不要喂她一瓶镇定剂?自从上次将药熬好之后我就一直在身上备着一瓶,结果却几乎天天和她吵架……真是糟糕,思绪不受控制地一直围着她转,她是不是给我的早餐里下了迷情剂。
我每天都会去图书馆的那个位置坐着,远远地看着天文塔上独自看书的斯帕卡,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可她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是在提防我吗?我已经在认真学习大脑封闭术了,我进步很快,我是值得信任的啊。为什么遇到的所有事都要自己扛,我多希望她可以多依赖我一点,我多希望我可以帮她解决难题。
明天就是魁地奇选拔,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去看。
她今天也起的好早,是有什么事吗?总不会是为了看我选拔。哦,真的是去看选拔的,我居然有点窃喜。我觉得我现在也需要喝一瓶镇定剂。
选拔的过程中,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她那里瞟,她今天的状态好像还不错。潘西凑过去做什么?潘西和她在看台上说什么呢?嘿!潘西你不能摘她的耳罩!
我看到白色的耳罩从高高的看台上飞了出来,身体快过大脑的我直接调转方向抓住了坠落的耳罩。弗林特在我身后破口大骂,因为我舍弃了那个本该属于我的金色飞贼。
潘西这个蠢女人!
斯帕卡生气了,她居然要攻击潘西,不行,会被惩罚的,因为潘西犯的错而受惩罚不值得的啊。我拦在她们中间,可是斯帕卡好像失去了理智。我得安抚她,先帮她戴上耳罩缓解她的痛苦。
我的安抚好不容易见到点成效,可潘西真的脑子不好吧!她是想让斯帕卡疯掉吗?!斯帕卡的情绪失控了,她现在很痛苦,这都怪潘西!我看着那个焰矢向我飞来,潘西在我身后疯狂躲避着,算了,挨一下就挨一下吧,伤了潘西,指不定帕金森家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可是斯帕卡却没有让那个火焰伤到我,她居然强行撤掉了卷着热浪的焰矢。我眼看着她吐出一口鲜血后顺着栏杆滑到地上,艳丽的红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么的刺眼。我脑子嗡地一下炸开,她软在我怀里发抖,腥红的鲜血从她嘴里不停的向外涌,我用手帕帮她擦,可血却越擦越多……她刚才好像在跟什么东西做着斗争,她说不能伤害我……那她就能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吗!
“魁地奇……你是找球手吧。我就知道……”
她的意识已经模糊,却还想着我的选拔,这个傻子的脑子里到底都装着些什么啊。
可我没有抓齐五个金色飞贼,我让她失望了。
弗林特破格录取了我,我很感谢他,但斯帕卡还在咯血,我需要立刻带她去医疗翼。潘西正盯着地上的血迹出神,我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扬手对地板施展完“清理一新”才匆匆离去。这是第几次抱她往医疗翼跑了?我记不清,也数不清。一路上裹着甜葡萄酒味的血濡湿我的校袍,殷红我的衬衣,她血的味道好奇怪,我感觉我要醉倒在这浓郁的酒香里了。路上很多人惊恐地望着我们,可能是我跑的太凶,又或是斯帕卡的状况太骇人,大家离老远就给我们让开宽敞的道路。
她的戒指叫的更凶了,她失去理智一定是被这个东西影响的,我也想为她分担,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无意义地捧着她的手,让那个疯狂的戒指不停撕扯着我的神经。既然不能替她分担痛苦,那我就陪着她一起疼好了。
可就这样也做不到,我被庞弗雷夫人轰了出来……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简单洗漱后就直奔医疗翼。她的脸色比昨天好多了,至少看上去红润不少,她怀里抱着书?难道是昨天夜里醒过。我轻轻地把书从她怀里抽出来,帮她压好被角。她无意识地蹭蹭被子,脸往被窝里埋了一小截。她乖巧的像只小兔子,脸上的肉软嘟嘟的让人想捏一捏。她可真好看,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我发现我的目光无法从她脸上移开,她的身体里一定有媚娃血统,不然我怎么看见她就跟着魔了似的。
这是……封印书?!她看封印书做什么?还是中级的封印书,看来是已经学过初级的了。这里面都是各种阵法,大概讲的应该是如何压制邪祟。她又在做什么危险的事,为什么要学习封印邪祟的阵法。
“她最近需要吃的清淡点。”庞弗雷夫人对我说。原来已经快到中午了,她可真能睡,我把书压在她的枕头下面,前往厨房让小精灵帮她做碗汤。
还在睡。
我继续翻阅着那本封印书。
……
“看那么仔细,你又看不懂。”她醒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想告诉她我其实能看懂,更想问她学封印是为什么。但我放弃了,只是直直地看着她,因为我知道,她肯定不会告诉我的。
我想替她戴那个戒指,这是我能想到的可以帮她减轻痛苦的最好方法。可她却说她已经没事了。怎么能没事,那个东西叫的那么凶。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跟你说?”
原来她知道。
一直以来,我都在想,是不是我的意图被她看穿了,却从来没有从她的视角出发反观我自己。今天才知道,是我从小由父亲教导而铸就的疏离感让她放弃了和我说真相的想法。但我心里这种高强度的戒备是父亲从小训练出来的,因为我们想复活黑魔王,而这种想法会给父亲带来麻烦,这是父亲告诉我的。隐藏内心真实想法和不相信任何人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
但我会试着相信你的,斯帕卡。
我保证。
TBC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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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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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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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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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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