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惊喜。”贺中鹤敷衍地惊叹了一下,“你家不是住高新区吗?”
“还有不到一年就高考的学霸不配住几天学区房吗?”雁升往旁边侧了侧身子,示意他进去。
“顶配,绝配。”贺中鹤走了进去,还是觉得有点儿神奇。
先是同学,再是同桌,现在又成了对门邻居。
太可怕了,谁知道下一步会是什么。
“随便找地儿坐吧,刚搬来什么也没有。”雁升说。
这个什么也没有可不是谦虚,挺宽敞的客厅,就摆了一张木茶几、一个电视柜,和一个……懒人沙发。
“我对这个有阴影了。”贺中鹤站在沙发边上迟疑,“能坐地上吗?”
“这个还好点儿,双人的。”雁升打开冰箱取了两听可乐,“你试试。”
贺中鹤小心翼翼地放了个屁|股|尖上去。
在悲剧重演的边缘试探。
雁升走了过来,把可乐放到茶几上,然后面无表情地使劲按了一下贺中鹤的肩。
“操!”
被雁升一把推进悲剧重演的深渊。
“手欠了跟我说,我帮你抽两下。”贺中鹤半躺着挣扎半天才坐起来,“雁升我发现你变了。”
“有吗。”雁升说漫不经心地问。
“你刚开始连个眼神儿都不给我,现在已经上赶着找揍了。”贺中鹤说。
雁升笑了,没说话。
“你爸妈都不在家?”贺中鹤看了眼空荡荡的茶几,上边就搁着一个瓷杯。
突然想起来之前雁升过生日没人陪。
他孤僻冷漠的性格,还有各种不好的传言。
又想起来老妈说,上点儿年纪的搬家会执念贴福字。
虽然打游戏碰到嘴臭的,贺中鹤没少骂过“孤儿”,但要说身边有个真孤儿,他就有点懵了。
“你这个沙发怎么比宠物店那个还塌。”贺中鹤迅速岔开话题,没给雁升回答的机会,“别坐下啊我警告你。”
雁升非常叛逆地坐到了他旁边,而且挨得很近。
一阵东倒西歪之后,贺中鹤整个人直接靠到了他身上。
沐浴露是芦荟味儿的,闻着很香。
胳膊挺结实,适合穿无袖背心炫一炫。
就是这么贴着有点儿热。
几秒非常明显的尴尬沉默,贺中鹤迅速往另一边歪过去身子。
雁升手搭在沙发背上,不紧不慢地开投屏器。
说实话,他这个反应让贺中鹤很难相信他是弯的。Χiυmъ.cοΜ
按剧里片儿里演的,或是按高阳那种人的德性,靠那么近,都贴一起了,不顺势亲一下很难收场。
贺中鹤看着雁升。
有点儿想象不出他亲别人是什么样的画面。
就好像那天看见精神小伙拉着他的手,那画面让人觉得怪怪的,不得劲儿。
雁升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
这个近距离接|触后短暂沉默中的对视就很灵性。
虽然贺中鹤脑子里一片茫然,但好像能看到并不存在的爱的小火花在空气中滋啦滋啦地冒。
果然是电视剧看多了,都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诡异的相对无言间,贺中鹤看到雁升突然神色一凛,眉头都皱起来了。
爱的小火花“啪”,没了。
“脖子怎么弄的?”雁升转过来面朝贺中鹤,把他的校服拉链往下拉了一截。
贺中鹤憋着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憋气。
可能因为雁升的手就在自己下巴脖子那儿。
这因果关系也他妈没逻辑啊。
“没事儿。”贺中鹤把他的手拨开,“今天考试的时候跟一傻|逼动了手。”
“谁?”雁升脸色不太好看,让贺中鹤回想起刚跟他同桌的时候那种沉郁的表情。
“没谁。”贺中鹤说,“就一手贱的,我没收着劲,他也挂彩了,那鼻血跟双泵喷泉似的。”
雁升看着他脖子上的淤青和指甲痕没说话。
这个伤看着有点儿眼熟,他之前认识的人里就有个这样打架的,不过按那个人的出手方式,掐到这个步骤,下一步就是掏刀……
“刚考完试今晚就不学习了呗,找个悬疑片儿看,庆祝你乔迁新居拥有了一位贵邻。”贺中鹤摆弄了一下投屏器,抬头看时间不早了,都快九点了,“不打扰吧?”
“去跟阿姨说声,省的她以为新邻居把你绑架暗杀了。”雁升说。
贺中鹤撑着他的膝盖站起来:“太了解我妈了。”
贺中鹤出门以后,雁升靠在沙发里一下下刷着榜单电影,眉头一直没舒展开。
那个人现在还跟自己同校,有可能真的是他。
贺中鹤可能是怕把事儿闹大,没说是谁。
其实他说了雁升也不会怎么样,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再沾上任何一点关于那个人的事。
他现在就想安安稳稳地度过高三,别被迫整幺蛾子别被雁德强找到,这些事儿已经够让他有压力的了。
贺中鹤今天这一架看似是点儿背赶上了,对他来说就是稀松平常地动了个手。
但雁升不敢确定,如果真是那人的话,跟贺中鹤打这一次是偶然,还是那人早有预谋的。
“找着片儿了吗?”贺中鹤推门进来,把一兜零食扔茶几上,呼哧呼哧喘得厉害,“去楼下小店儿买的,懒得跑远了……别让我妈知道啊。”
“不能辣不能吃垃圾食品不能高油高脂高糖。”雁升一字不落地背了一遍,“你已经犯好几次了。”
“不许告状,你是帮凶。”贺中鹤说,“我怎么有种自己是妈宝男的感觉。”
“所以自己的身体自己爱护吧,”雁升老气横秋地说,“也挺大个人了。”
“雁爷爷别挤兑我了,找了啥片儿啊?”贺中鹤戳开了一盒草莓牛奶递到雁升嘴边,试图堵住他的嘴。
“一个西班牙悬疑。”雁升点开播放,大爷似的就着贺中鹤端奶的手喝了一口,挑了挑眉,“很贴心嘛。”
“对我口味摸得这么清楚,一看背后就没少努力。”他淡淡地说。
“我现在随时可以捏你一脸奶。”贺中鹤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我不但摸清了这个,我还知道你在学校上午香蕉味儿下午芒果味儿晚上草莓味儿……”
雁升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眉毛扬得老高。
“其实表白可以不用这么隐晦的。”他说。
“你活不过今晚了雁升。”贺中鹤指着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骚呢?!”
“现在跑还来得及。”雁升笑了。
贺中鹤本来还想说修正带底下的画我都仔细欣赏了一遍,想了想还是没说,真打起来不一定谁活不过今晚呢。
陪孤儿看电影的轻松夜晚。
贺中鹤觉得这话跟骂人似的。
以后开麦跟臭嘴队友互喷不用这个词了。
所以他现在想用点儿别的词骂人。
这他妈找的是什么片儿啊!
“我觉得这个是未成年人须在大人陪同下观看的那档。”贺中鹤眯着眼,艰涩道,“你确定你找的是悬疑片儿不是恐怖片儿?”
“我也不知道,看着像就点了这个。”雁升面不改色地看着血赤糊拉的镜头,看上去很愉悦地吃着薯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下饭的美食节目,“而且我成年了啊。”
“那我呢!”电影画面越来越离谱,贺中鹤干脆闭上了眼。
“我这不是陪同着吗。”雁升说。
“……操。”
“要我给你捂眼睛吗?”雁升问。
挺撩人挺腻歪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完全变了味儿,满满的嘲讽。
“我他妈谢谢您。”贺中鹤说,“那心脏病患者也不能看呢?”
雁升愣了愣,漫不经心的欠揍语气一下子收了,他拿起手机迅速点了退出,“忘了这茬了。”
“原谅你。”贺中鹤很大度地摆摆手。
“现在有感觉不舒服吗?”雁升看起来有点儿紧张。
“没。”贺中鹤笑了,“没那么严重,我又不是一朵娇花。”
“一棵娇草。”雁升顿了顿,“你那个病我之前搜了,并发症很多因人而异,而且很难好,你得……自己注意点儿。”
“知道了男妈妈。”贺中鹤抄了一把头发,“我白头发多就因为身体不好,从小就白发斑斑的让同学笑话,上学期钻老郑空子染了这个酷毙的毛,其实我要是正常黑发的话也不会去染。”
“染黑的就是了。”雁升说。
“那不行,染了黑的白头发一长出来更明显。”
雁升没想到他染头发是因为这个。
周围人都以为他是追求标新立异故意在学校弄出点儿吸睛的,其实他只是想让病的痕迹少一些。
雁升心里有点酸|软。
混不吝的小刺儿头,也有这样小可怜儿一面呢。
贺中鹤看着雁升正沉默着,不明白他陷入了什么冥想。
正要叫他一声,雁升突然抬手按住了贺中鹤脑袋,胡乱摸了两下。
贺中鹤被摸懵了。
头顶这部|位很神奇,被这么擦地板似的摸了摸,竟然还挺舒|服。
让他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嘿这还整起摸头杀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两天有时候不太对劲。”贺中鹤看着他。
“知道。”雁升没拿开手,按着又顺了两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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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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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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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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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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