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勇贵跳到院子中,就见自己带来的手下,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全被拿下了。
他心中一惊,这初夏仙子的手下怎么如此厉害?自己的人竟然连几个照面都顶不住,就被干掉了。
顾不上救人,贞勇贵拖着受伤的手臂就夺路而逃。
墙就在面前,可他不敢跳过去,要是把人引回花艳楼,那可有他受的了。
贞勇贵拼着命往门口冲,却发现根本没有人来追他,大家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逃走,这让他有些恐惧,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而这时庄柔也跳到了院中,抓起地上一具尸体,直接从墙头给甩了过去。
已经跑到门口影壁处的贞勇贵见状停了下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而萧然他们也看着他,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别的人都死光了,就剩这么一个,再杀了可就不好说是隔壁翻过来的人了。
庄柔这时翻上了墙头,对着花艳楼那边大喊道:“小贼哪里逃!竟敢偷到本官这里来了!”
这时,萧然也抓起地上的尸体,站在墙下就给扔过了围墙,啪得一声落了地。
“好哇!竟然还有同党,那是本官的官印,你们这是找死!”庄柔也哇呀呀的乱喊道,她一个无实权的驸马,哪来的官印。
但江湖人不知道,贞勇贵也一样不懂官场上的套路,只知道官印是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据说弄丢了官员就得掉脑袋。
现在一见这架势,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他高呼道:“官印在此,你们有本事就来拿呀!”
庄柔骑在墙头上,眼上充满了怜悯,恨其不争的摇了摇头,哪来的蠢货,真是可怜。
她纵身就跳了进去,萧然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人手,现在立马有近二十人,跟着庄柔也跳过了墙。
贞勇贵一看不好,不再试图吸引庄柔他们的注意力,而是转身就逃,想要抢先一步赶回花艳楼,通知手下官府的人来了!
刚转身,他便迎面遇上一张冷冰冰的脸,史藏已经在暗处等他半天了。
贞勇贵的左手已经废了,鞭子也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他只得使出玄阳功,把右手变得格外粗大,想要挡开史藏。
只要能逃回花艳楼,就可以让宗主逃了!
玄阳功可以激活身体,让血液加快流动,使身体的肌肉和力量都加大。
而他的左手已经粉碎骨折,还有不少骨刺扎透了皮肉,现在血液流量加大,手上的伤口就像个出口,噗的一下鲜血就从他的伤口中喷出来,一股股快有小手指粗了。
史藏侧身闪开他的攻击,看他像个花壶一样在喷血,简直连想动手的心情都没有,此人已经死定了。
贞勇贵的鲜血喷洒在了自己的裤子上,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在喷血。这种情况他从来没遇到过,就这么发愣的工夫,只觉得全身发冷,眼睛也开始花起来。
失血过多撑不住他的玄阳功,鼓起来的肌肉像泄了气般落了下去。
都不用史藏动手,贞勇贵就倒在了地上,血很快就在他身上漫开来,只剩他像条落在岸边的鱼,无声的张大嘴在拼命的呼吸。
没过一会,他起伏的呼吸就慢慢停了下来,用练了多年功法,把自己给杀掉了。
而庄柔那边此时已经带着人冲进了花艳楼,让人守住出口和园子,她终于抽出了好久没用的铁棍,气势汹汹的走进了楼中。
一下冲进来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人,吓得客人和姑娘们都惊慌失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正是千美会举办中,也是花艳楼生意最好的时候,来玩的人好多都是江湖人。一个个年轻气盛,见有人来坏了自己的好事,不少便冲动的叫嚷起来了。
贞勇贵不可能自己亲自来招呼客人,花艳楼两位妈妈都上前,赶快应付起来,“哎哟喂,这是怎么回事,庄驸马您不是早上才出去,这会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过来?”
“要是花艳楼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我们姐妹向您请罪,还请千万别伤了和气呀。”
她们也是不懂,这位女驸马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出门前还乐呵呵的,这会就带了这么多人不从正门进,专门砸场子来了。
而贞老板也不知跑哪去了,怎么还没出来?
庄柔朝她俩笑道:“本官可是为了花艳楼才来的,刚才有几个歹人,跑到我那宅子里偷了我的官印,还杀死了几位侍卫,被本官追击之时翻墙逃了过来。”
“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要是在这里爆起杀人,那可还了得。”
她和颜悦色的说:“两位妈妈别怕,本官查一遍就会走,不会把花艳楼的姑娘和客人都带走。”
“这……”两位妈妈相互对看了一眼,青楼最怕的就是搜房,这可是会影响生意的。
谁敢到一家随时会被人踢房门,闯进屋来的青楼玩,这敢来也不行呀,在玩的性起之时,突然有人闯进来,从此不举怎么办?
贞勇贵也没出现,两人拿不定主意,便解释道:“驸马大人,我们已经派人去寻贞老板,此事我俩做不了主,请大人稍等。”
“等?那些歹徒可不会等,你们想让这里有人被杀?”庄柔带笑的脸瞬间就变了,冷声喝道,“给我搜!阻挡不配合者,杀!”
她带来的可都是楚夏的人,几乎都认识她,全是训练有素的侍卫,一下令就立马动了起来。
踢门翻箱倒柜,一副抄家老手的样子,顿时就把花艳楼给全砸了。
两位妈妈惊叫起来,她俩是不知道自家背后有极乐宗,只以为自己待的就是寻常青楼。
只是心疼损失,却没把搜查当回事,不管在这里抓到什么人,那都是来玩的客人,与花艳楼没有任何关系。
但那些表面是护院的打手却不能当没这回事,他们很清楚自己是极乐宗的人,而且宗主就在地下室里藏着,这一番折腾说不定就把地下给翻出来了。
不管是当护院打手,还是做为门派弟子,他们都躲不过去,只能去阻挡庄柔带来的人。
不知是哪位领头就吼了起来,“兄弟们,花艳楼可不是他们想搜就搜的,把他们打出去!”
“杀啊!”极乐宗的弟子高呼着,像一群群蟑螂般从各处钻了出来。琇書網
平时没见有这么多人,也不知藏在何处,现在全跑了出来,一窝蜂的冲向楚夏的侍卫。
两边的人瞬间就打在了一起,吓得客人慌乱的提着裤子就往外跑。
寻常的官府砸青楼,也都是声响大,坏的全是家俱。
今天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花艳楼的护院和冲进来捉拿歹徒人,那可是真刀真枪的干上了。
整个花艳楼全是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四处砸得稀巴烂,还人人都在玩命。
啪!
急得如热锅上蚂蚁的妈妈,正不知要怎么办时,面前突然就砸下来一个人。
再看此人是花艳楼的护院,肚子上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口中喷出鲜血。这惨状吓坏了妈妈们,张开嘴喉咙就发出惨叫声,“杀人了!杀人了!”
话音都没落下,庄柔猛的扯住了她,凶神恶煞的问道:“贞勇贵住哪里!”
妈妈吓得颤颤抖抖的指向角落,“那……那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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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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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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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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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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