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艳楼给你准备的?”庄柔不怀好意的看向了伺候他的人,这些人眼力可真差,都看不出来这里是谁说了算吗?
那两名伙计这时赶快上前行礼,“见过驸马大人,我家东家已经收拾出个清静的小院,派我俩等着接大人过去休息。”
庄柔扫了眼一脸无辜,夹起半盘羊肉片涮到锅中,打算一口吞的秦秋,“涮锅子备好了?”
两名伙计一愣,急忙禀道:“早已备好,大人想吃什么都能马上端来。”
“行吧,带路。”庄柔这才罢了,转头对孙典史一拱手,“那本官就先走一步,希望大人可早日破案,本官可不想被人针对了。”
孙典史心中一寒,“大人放心,下官明日天一亮,便派人送信到青泸坞,向南宫家的人通禀一声。”
“嗯。”庄柔没再继续废话,让那花艳楼的人收拾了桌子,牵上马车转过巷子,顺着墙便到了花艳楼的大门口。
此时街上行人已少,只有些大醉而归的人被马车或是小轿送回住所,就连这周边十几家青楼酒楼也是安静下来。
花艳楼门口刚好有大醉之人被扶上马车,还死拉着姑娘的手不放,嘴上含糊的不知在说什么,好不容易才被下人拉上马车离去。
姑娘那张带着灿烂笑容的脸,此时见人一离开,立马变得冷若冰霜,想来是没讨到额外的赏钱。
见门口没了闲杂人等,两位伙计赶快把马车牵了过去,站在门口朝里喊道:“贵人到!回避!”
“你们这些小蹄子,赶快给老娘回屋去,不准污了贵人的眼!”厅中传来了喝斥声,一阵骚动之后便安静下来。
庄柔下了马车,带着银霸和秦秋进了花艳楼,刚一跨进去便有脂粉味扑面而来。
虽然只有个老鸨带着护院打手站成一排,恭恭敬敬的候着,但庄柔还是能感觉到楼内各层,有无数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但很快,那些目光全落在了秦秋和银霸身上。
珠帘或是柱子之后,有女子欢喜的惊呼声,除了从未有人见过的银霸,让她们开心的便是自带慵懒,帅气十足的秦秋了。
要不是庄柔他们还站在这里,老鸨早就转回头骂这些姑娘了,一点规矩也没有,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江湖男儿跑青楼的也不少,怎能看到个俊俏的哥儿就这般大惊小怪。
这时,一个富态的男子,掌中转动着两个核桃大的铁球走了出来,和气的哈哈笑道:“小人贞勇贵见过大人,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庄柔打量了这男子几眼,能看出他有些内力,应该算是个好手,但绝对不可能是极乐宗的宗主,怎么也得比那少宗主和左护法厉害些吧?
“贞老板,天色已晚,酒菜和屋子都准备好了吗?”她又不是来这里套近乎的,按身份来说没必要对他们这么客气。
更别说知道这些是极乐宗的人,平时会拐走良家女子送到极乐宗杀害,别看一个个站在这里低头哈腰,老老实实的样子,其实谁的手上都有不少性命。
贞勇贵没想到庄柔说话如此的不客气,看来是真把他们这里当混吃混喝的地方了。
他心中不屑,但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请道:“大人,小人已准备妥当,请。”
“嗯,带路。”庄柔抬头看了眼红艳楼的众人,便跟着贞勇贵往后面而去。
这人才刚走,楼里顿时钻出好多花枝招展的姑娘,叽叽喳喳喧闹起来。
“你们看到那女子没有,似乎还是个官?”
“那盾牌瞧着好重,她也举得起来,养的野兽好高好可怕。”
“我可没看什么女子和野兽,眼里只有俊俏的公子,那些耍大刀的粗糙江湖汉子,本姑娘可没兴趣。”
“我也喜欢那公子。”
“还是那姐儿好。”
“……你可真是,放着俏公子不喜欢,却喜欢那粗糙女子。”
庄柔打过了任督二脉,耳朵可尖了,虽然走到后院,但楼中那些姑娘的话语,还是有不少传到了她的耳中。
粗糙女子?
她有些无语,这些女子怕是有眼疾,这红艳楼真是抠门,也不寻几个大夫给治一治。
贞勇贵在前头引着庄柔一行往后头走,一边简单的介绍着院子。
这里不是那种大宅,进后几进院还外带大花园,除了这幢楼之外,院子里也就多了两座两层小楼,外加一座在池塘边的小屋。
那屋虽小却五脏俱全,两间厢房外加一个厅,还带了个洗澡池子,只可惜不是温泉,得唤人来烧水才能泡。
本来外面只是围了一圈膝高的竹篱笆,但庄柔之前突然说要住这里,红艳楼便支起竹杆,绷上了锦布给围高了。
看着这好像贵女们出游拉的围帐样的东西,庄柔有些无语,挡住别人的目光时,不也把景色给挡住了。
贞勇贵抱歉的说道:“大人,我们这没有小院,只有此处清静,委屈大人了。”
“行,就住在这里吧。”庄柔本来就不是来享福,能混进来盯着他们就行,住的地方并不太挑剔。
真要有独院,翻出去还有人守着的可就不方便行事了,这种想挡都挡不住的地方,才合她的心意。
见她不嫌弃,贞勇贵便把人领了进去,分好房间又吩咐下人在厅中摆上庄柔要的涮锅子,弄了两个小丫环在门外伺候着,便被庄柔赶回去了。
他走到了院子暗处挥了下手,便有几道影子窜出来,分别藏在了暗处,只要庄柔有个风吹草动,就能立马向他禀报。
贞勇贵回了花艳楼,推开一楼一扇不起眼的门,里面出现了间豪华的房间,正是他的住所。
在书房处靠墙有一个摆满当的多宝阁架子,两边挂着帘子,正好挡住了书房外可能出现的偷窥目光。
他伸手抽出多宝阁上的一本书,帘子后的墙便打开了一个门洞,贞勇贵取过烛台便走了进去,门洞便又关了起来,完全看不出此地有机关。
举着烛台顺着楼梯往下没走多久,贞勇贵便听到下面传来了不堪入耳的声音,有人在下面玩的正在兴头上。
他硬着头皮走了下去,眼前豁然出现一间不小的石室,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镶金嵌银的软榻,胡乱摆放的珊瑚树和珠宝玉器,让整个石室充满了奢华之气。
而石室四周则有不少的小石室,用铁杆封住了室门,里面关着五六名女子,正缩在角落里捂住耳朵,别过眼不去看中间大石室里的动静。
那有一个高大如塔,强壮无比的中年男子,正按着一名惨叫不止的女子在炼着极乐宗的下作功法。
贞勇贵个头也不算矮,但站在这男子面前,就好像一个孩童,对方没有站起身,就有他高了。
那彪悍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有些心慌,不由得想到了今日看到的银霸。虽然那野兽也够巨大,但宗主比它更高更壮,更有压迫感。
他稳稳心,禀道:“宗主,那叫庄柔的女子已经住了进来,是否今晚就杀她灭口?”xǐυmь.℃òm
极乐宗宗主单天传突然抬起头,一脸横肉面目狰狞,眼睛好像铜铃般瞪着贞勇贵,声音如钟响起,“蠢货!这是派出狗太监那人的妹妹,江湖中人恨不得吸她的血吃她的肉,不管开多高的价,都会有人买!”
“是属下愚昧了。”贞勇贵被吼得一抖,赶快请罪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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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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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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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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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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