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富公公厚着脸皮来问的时候,庄柔都惊呆了,竟然有人如此厚颜无耻,想抢别人的银子,还有脸来问银子在哪里。
反正此时已经安全,安王再折腾也得去洪州,她便直截了当的说道:“没银子,我空手上船的。那可是你们安王府的船,上面有没有银子,难道你们自己不清楚?”
“三十万两,又不是三十两,还能放在怀里带走啊。”庄柔不满的说道,这些人明明是皇家王爷,为了点银子这么不要脸,还真是让人惊讶呢。
果然是骗人的,富公公声音拔高的说道:“你一个小小的四品官,竟然胆敢骗安王,好大的胆子,现在就可以把你拖下去处死。”
庄柔却真诚的看着他,“公公,我虽然没带三十万两,但是洪州有呀。要是咱们走得快点,银子可能还没有拿去买粮食救灾,到时安王不就可以把银子拿走了嘛。”
“这朝廷的银子,不就是安王的银子,拿自己的银子何必要这么心急。这大昊不就是安王的嘛,我说的对吧,富公公?”她神神秘秘的笑道。
富公公却被她的乱说八道吓坏了,“你!你胡说些什么。大昊是皇上的,你可别祸害我家王爷。”
“原来不是啊?”庄柔有些惊讶的说道。
装什么傻!
富公公指着她便气急败坏的说:“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别祸害别人。整天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哪天就满门抄斩了!”
“既然大昊不是安王的,那你还站在这里讨要什么救灾银子,滚!”庄柔马上变了脸,直接就骂了起来。
“安王都七八十岁了吧,也没给子孙存点家财,带着儿子和妃妾跑出来抢皇帝的银子。公公年岁也不小了,怎么也应该懂点事,这银子也是你们拿得了的?”
不顾富公公那张脸如何的铁青,庄柔嫌弃的骂道:“给我老实的在船上待着去,再提什么银子,我就把你们全喂鱼了!”
富公公哪里受过这种羞辱,气得浑身发抖,想让身边的人对庄柔动粗,却看着她一身的兵器,最后咬咬牙委屈的跑去找安王诉苦。
安王却听得肥肉一抖,那庄柔话里话外都在指他要谋反,想到这女人在宫中的所作所为,真是居心叵测。
他狠狠的骂道:“等到了洪州,我看那楚夏是不是也敢这样,到时候我要狠狠的花光洪州的钱!”
“安王可要保重好身体啊,这些事就交给小的去办,保管让他们一刻不得安宁。”富公公眼中闪着狡诈的光,阴冷的说道。
安王靠在床上,摆摆手说:“这事就交给你了,去给我端碗燕窝过来。”
“是。”富公公马上安排丫环下去,过了好一会,才有人端着东西上来。
富公公接过一看,不是燕窝而是碗白粥,顿时便骂道:“怎么回事,燕窝呢!”
“回公公,东西都放在船舱里,乱七八糟不知被压在了何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怕王爷饿了,世子妃便让奴婢端了碗粥过来。”那丫环低头胆怯的说道。
安王听了一股气没上来,这是逃难啊!
但他一晚上又惊又吓,现在腹中空空,便有气无力的说:“把粥端过来,我吃。”
富公公赶快把粥端了过去,只要熬到天亮,就可以到洪州了。
此时,洪州州府衙门的清风居中灯火通明,楚夏还没有入睡,他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微微的笑了笑,“萧然,这是莫左送来的信,安王的事他已经办妥,但现在却来兴师问罪。”
萧然抬了抬头,他不知道信中写了什么,但和莫左的这种合作只是第一回,应该没什么差错来问罪才是。
“他说他家夫人在安王的船上,质问我们情报收集的太差,办事不利,没有把此事和他说。差一点,就在船上把人给射死了。”楚夏把信递给了萧然,喝了口茶让他自个看。
镇国将军府的少夫人?
萧然有些茫然,莫左没成亲这不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吗?什么时候,他多了个夫人。
可当看完信后,萧然便看向了楚夏,“大人,莫将军说……庄柔是他的夫人?”
一名将军不可能开这种玩笑,难道此事是真的?
萧然觉得有些可信,比如庄学文为了拉拢莫家,而把庄柔嫁给了莫左。只因为他现在不能见光,所以婚事拖了下来。xǐυmь.℃òm
只是,想到自家郡王和庄柔那些说不清,道不明,一个床上打滚,通宵达旦同住一屋。还在别人的背上纹了画绣,传得京城都知道的暧昧关系,他便有点头大。
“此事本王知道,本王刚上任豆湖县县令时的事。那天庄学文不是挡了本王的马车,在车上他对我提过,莫左想向庄柔提亲,不过庄柔应该没答应。”楚夏笑道,但没说那天他当时以为庄学文是为让他娶庄柔,进行联姻才说的这事。
那时他确实想过为了拉拢庄学文,可以勉为其难把庄柔娶回来,反正当初也不熟,联姻娶不认识的女人,这也是权贵们相互合作的一种方式。
萧然有些无语三人的关系,两大京城出了名,多少贵女争着想嫁的男人,难道要为了庄柔大打出手?
要是传出去,肯定要让人大吃一惊,而且还会影响两人的联手。
于是,萧然便提道:“大人,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别插手此事。莫将军想娶庄柔,那便让他自己去提亲,我们没有这个必要在中间插一手。”
楚夏挑眼看向了他,“可庄柔喜欢的是本王啊。”
“大人,可你……”萧然本来想说你不过是玩玩,也娶不了她,却被他的眼神把剩下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心中大凛,大人不会是玩真的吧!
楚夏拿出一张信纸,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边写边对萧然说道:“我们俩两情相悦,难道你看不出来?就算我不娶她,她也不能嫁给别人。”
“我若负她,娶了别人,她便要把我射死在墙头上。那她若要嫁别人,我不也应该杀了她吗?怎么可能还把她让给别人。”
他把笔放下,拿起信纸吹了一下,侧头瞧着萧然便笑道:“我的人便是我的人,莫左有本事便让他来抢抢试试。”
萧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楚夏,心中腹诽:这两人背着他,在屋里都干了些什么,难道已经钻过被窝了?
两人都不知廉耻,又是孤男寡女的,大人要是一时失手没能控制住,简直不敢想下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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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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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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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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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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