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瑞言挑着眉,不说话,意思是你自己看着办!
“行!”m.xiumb.com
陆绎把公文包放下,手指飞快的将扣子一颗颗解开。
最后一颗衬衫扣子解开的时候,赫瑞言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指点上了他胸口不忍直视的一块淤青。
“摸出心火来,你负责不负责?”陆绎咬牙。
赫瑞言气笑,“被人揍了,你还有心火?”
“是我揍他。”
女人冰冷细腻的手贴着他滚烫的前胸,像是三伏天里中暑之人渴望的冰饮,陆绎抓住赫瑞言的手腕,“是不是心疼了?”
是心疼了!
被人打成这样,还装作若无其事,说他什么好?
赫瑞言口不对心:“心疼什么,我只是想验一下,男朋友的身材而已。”
“还满意吗?”
如他所说,腰肌、腹肌、肱二头肌都有,对于一个五年没有性生活的女人来说,这种诱惑实在令人有点受不了。
赫瑞言挪开视线,“继续保持。”
旋即,手被陆绎用力攥紧了贴到自己胸前,赫瑞言睨着他:“二少,别在办公室里耍流氓!”
“是你先耍的!”
赫瑞言:“……”
“你感觉到这心跳了吗?”陆绎低声问。
赫瑞言“嗯”了声:“怎么?”
“是不是跳得很快?”
赫瑞言表情微微变了,掌心下那胸腔中的每一次搏动都格外火热清晰,“你是不是想说,为我跳的?”
“不是!”
赫瑞言听得火气嗖的一下就飙了,刚飙到喉咙口,就听见陆绎望着她,低声说,“它在说,想吻你。”
他眼睛里,像是住进了一片星光,璀璨又深情。
赫瑞言一下子就怔愣了。
陆绎的脸慢慢贴过来,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
“赫律师,咖啡来了……啊--”
白罗罗慌不择路转过身,完了完了,看到不该看的了。
赫瑞言猛的抽出手,红着脸咳嗽了几句。
陆绎皱了下眉,慢条斯理的扣上扣子,“放下吧,以后记得敲门再进来。”
白罗罗赶紧把咖啡放下,慌不择路的跑了,跑到门外,回神了,赶紧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朋友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朋友a回复:疯了?
朋友b回复:神精错乱了?
朋友c回复:中彩票了?
……
这么一打岔,赫瑞言也没有心思再工作,收拾收拾东西回家。
陆绎接过她的包,“我定了beer的位置,印度菜,咖喱不错。”
赫瑞言没吱声,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膏,“给你的,回家擦。”
陆绎低头看着她。
赫瑞言眼神躲闪了下:“没特意去买,上回出差别人送的。”
陆绎只是浅笑。
……
坐电梯下到地下停场。
刚走出来,陆绎就察觉到赫瑞言的脚步一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黑色的越野车旁,李乾笔挺的站着,手里夹着一支烟。
见到两人并肩而行,李乾脸上似乎没有半点诧异,大大方方走过来:“言言?”
赫瑞言看着他:“有事吗,前夫?”
“有!”李乾叹了口气,“我妈立了遗嘱,相关文件已经到我手上,其中有一份是给你的,可以坐下来聊聊吗?”
赫瑞言断然拒绝,“不用了,我没打算要。”
“言言,她没几天了?”李乾压抑着痛苦,声音颤抖,“你就算是为了哄哄她,让她多活几天,行吗?”
行吗?
两个字,像一记惊雷敲在赫瑞言的脑袋。
这段婚姻里,她唯一愧疚的是人是傅妈妈,这个独立坚强的女人,曾经是她奋斗的方向。
赫瑞言深吸口气,扭头,正要开口,却见陆绎勾唇一笑,“你有事先忙,我去会所放松下,结束了,打电话给我。”
“对不起!”赫瑞言的歉意,真心实意。
陆绎揉揉她的头发,“说什么对不起啊,一会见。”
“嗯!”
陆绎经过李乾,顿下脚步,目光黑沉如井:“李总,我女朋友暂时借你一会,好好照顾。”
李乾回看过去,目光同样锐利,“我会照顾的很好!”
……
“言言,吃点什么,这家的鱼子酱不错。”
赫瑞言没说话,从他手边拿过烟盒,抽出一支,点着了,喷出烟雾,抬头看他,眼神很淡。
“李乾,傅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我不会要。我爱她,也希望她长命百岁,如果可以,我愿意折自己的寿,换她多点日子。但是你让我欺骗她,我做不到。”
李乾眼底有东西在隐隐翻涌:“言言,一定要这样吗?她心里盼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她从前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吗?”
“没忘!”
赫瑞言深吸口气,“问题的关键点不在这里,而在我们已经离婚,在法律上,傅妈妈这是赠与行为,我可以拒绝。”
“我知道是因为我,你恨我。”
“我不恨你!”
“可我恨我自己。”
李乾一字一字,咬牙切齿。
“这五年来,没有哪一天我不是活在悔恨中的,每天回到家,对着我们曾经的房间,拿着一瓶酒,喝多了就叫你的名字。人们都说,人要活在今天,等着明天,昨天该扔就扔,毫无用处。可是赫瑞言,我扔不掉啊!”
扔不掉也要扔啊!
赫瑞言在心底补了一句。
李乾低头,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份文件,“这一份,是周晓睛和李厉坤的离婚协议,已经生效。这一份是周奚和孩子的移居证明。这三人,以后统统都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眼角已经有细碎的皱纹,和当年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像换了个人似的,语气中有着卑微。
赫瑞言心里发酸,“李乾,他们存在过。
“可他们的存在也是因为你。”
李乾咬着牙,“如果你多关心我一点,多陪在我身边,而不是整天天南海北的飞,我会饥渴到认错人吗?”
赫瑞言眼神沉了下去。
她天生不是会小鸟依人,整天缠着男人的女人,她想飞得更高,她想更有底气的站在这个出色的男人旁边,只有打拼。
一个女人想在律师行业做到翘楚,背后的付出可想而知,她以为他会懂,却没想到会被周奚和周晓睛算计。
“重新开始好吗?”
李乾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五年了,这个惩罚够了,这五年你也没有别的男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必两败俱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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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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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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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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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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