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一如继往的温暖。热度,隔着薄薄的衬衫,从他手上传递到她肌肤上,渗进肌理深处。
剩下的,唯有她完全乱了心跳……
这一个月来,她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她的那些自欺欺人,统统在他舌强势进来的瞬间,消散了。
他们之间吻过很多回,可从来没有一个吻,让宋年夕如此的忐忑不安。
不能这样!
她挣扎了下,用力推开他。
然而,男人伟岸的身体不是像一堵墙,不,就是一堵墙。
她的力量不如他。
手腕反而被他扣住,嘴上也被咬住了。
她又气又急。
抬腿去踢他,然后又用脚去踩他的鞋子。
死命的踩。
陆续闷哼一声,反而将她往怀里一箍,大手伸进她的衣摆,有些不太安份。
他其实原本只是觉和她表情生动,太可爱了,忍不住想吻她,可是此时的他,却觉得自己体内那股冲动,翻滚剧烈的根本无法压抑。
宋年夕此刻快疯了,叫又不能叫,打又打不过,唇被吻着,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陆续,你个禽兽王八蛋!
你给我去死!
呜呜,不带这么欺负她的!
禽兽下一秒,似乎是良心发现了,突然放开了她,脸埋在她的颈脖,压抑的喘着粗气。
鬼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
宋年夕暗松一口气,趁着外面的动静,猛的推开他,甩手对着那张脸,就是一记巴掌。
陆续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这女人,第三次打他了,胆子太大!
“陆三少,你很饿吗,阮小姐没有喂饱你吗?饥不择食到连前任的豆腐都要吃?”
“你猜对了!”
他的确很饿,所以一碰到她的人,心里难免会想。
宋年夕一手捂着胸,一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在他面前比划了两下,做出一个剪刀的动作。
陆续诡异一笑,握着她的手指上去就是一口。
另一只手,则用力的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叫出声。
天啦噜!
这个男人一定是欲求不满,得了狂犬病!
就在这个时候。
又一声新鲜出炉的“啪”,传了过来。
接紧着,斐不完“啊”的一声惨叫。
不用动脑子,都能想象到这货挨了陈加乐一记耳光,然后双手捂住了裆部,身子弓得像只虾。
“渣男,敢吃姑奶奶的豆腐,我让你断子绝孙!”
“陈加乐,你这个泼妇!”
“斐不完,你这个禽兽,人渣!”
“你——”
“你去死吧!”
“啊--”
又一记惨叫声传来,陆续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女人。
宋年夕像是从外面这一对的剧情发展,找到了灵感,抬腿,泄愤似的在他锃亮的皮鞋上拼命的踩。
陆续忍着痛,凑近了道:“宋年夕,你有踩我的功夫,想想一会我们怎么出去。”
宋年夕咬咬牙,“脱下来。”
“什么?”
“你的衬衫。”
陆续指了指自己,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脱不脱?”
宋年夕终于露出她锋利的爪子,又用手比划了一个剪刀的动作。
陆续饶有兴趣的的看着她,无奈的解开扣子,把衬衫脱下来给她披上。
宋年夕赶紧背过身,把扣子一颗颗扣起来,也不去管什么形象不形象了。
推开门。
她回头,恶狠狠的冲男人咬出两个字“禽兽”,随即像只兔子一样,迅速跑了出去。
艰难直起身的斐不完,就觉得眼前一阵风刮,紧接着,瞳仁里迅速闪过一个人影。
“靠!我特么眼花了吗,这小子的头发比女人还长,鬼吗?”
话音刚落。
就听到男厕所里的门,砰的一声响。
紧接着。
一个上半身赤裸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走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心里又“靠”了一声。
日他仙人板板!
上厕所不是脱裤子吗,脱上衣干什么?
“斐不完!”
“啊?”
斐不完吓得脸色大变,他就说什么人身材这么好,胸肌,腹肌,肱二头肌一个都不少,敢情是阿续啊!
那……
刚才那个长头发的鬼是……是……宋-年-夕?!
天啊!
斐不完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黑,几秒钟之内像开了染坊似的。琇書網
“兄弟啊,还是你牛掰啊,竟然在这种地方——打野炮。”
“闭嘴,把衬衫脱下来给我。”
“凭什么?”
“就凭你说我‘打野炮’!”
斐不完风中凌乱了--
尼玛,难道不是吗?
……
宋年夕低着头走到餐桌。
陈加乐一看,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宋年夕,你这衬衫哪里来的?”
“借的。”
“为什么要借?”
宋年夕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片刻后,又浮出些红晕,“我,我的衬衫纽扣坏了。”
说完,赶紧问服务员要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外面。
陈加乐自己心里乱七八糟,完全没有注意到宋年夕脸上的神色。
赫瑞文却定定地看着她,追问了一句:“谁借给你的。”
宋年夕抬头,反正也瞒不住,不如实话实说,“是……”
“斐不完?我就猜到是他,这货就是个骚包,两只眼珠子就喜欢盯着漂亮妞看。”
“呃?”
宋年夕一愣,顺着她的目光再看过去……
不远处。
陆续穿着米色的衬衫,气宇轩昂的走在前面,平静的脸上完全没有刚刚做过坏事的痕迹。
而他身后的斐不完则光着上身,像一只被人拔了毛的公鸡,露着一身白肉,怎么看,怎么心酸。
宋年夕蹙起眉头,脑子转了几下,从牙缝里咬出四个字:“衣冠禽兽!”
“对,他就是衣冠禽兽。年夕,我和你说啊,借衣服归借衣服,离这货远一点,发情的公狗,没事就喜欢乱咬人。”
她的唇,就已经被他咬过了。
宋年夕收回视线,目光在陈加乐唇上扫过,手,不太自然的摸了摸自己唇。
“打一针狂犬疫苗就好了。”
“对,对,对!”
陈加乐忙不迭的点头:“回去就打。”
……
另一边。
阮奕洁捂着眼睛惊呼,“斐不完,你耍流氓啊,你的衣服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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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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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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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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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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