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安城出现这种消极的状态还是二战青叶城西的时候,
当时教练非常生气地批评了一顿安城,
还不让他们去处理这件事情,
后来,安城再次回来的时候,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安城已经能够跟这种“软弱且退缩”的情绪永远地告别了,
积极地,向上地,在乌野跟着大家在全国大赛的路上走着,
没想到,
问题根本就没有彻底地被解决,
竟然在这个时候又“复发”了,
本就没有什么经验的他,
现在面对这安城的话语,简直就是在他贫瘠的认知上雪上加霜,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呢?”
“累了就回家休息,不就行了。”
什么累了,麻了,不想玩了,
都是一些弱者为了自己无能的放弃而寻找的一些不知所谓的理由,
真正热爱排球的人怎么可能一点点都算不上是原因的东西轻而易举地就谈放弃呢,
也是,安城他就不喜欢排球,
他还强求这对方,要走在前面,
要不停地努力训练,
要带着大家冲击全国大赛的冠军,
可是这个人,
就想用简简单单的一句累了,
来抵消他全部的努力和期待。
“不是的,排球部的大家也好,你也好,我是不会丢下你们一个人走的。”
“我只是想把我现在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你。”
“我累了。”
没等影山回复,
安城就一直微笑着向影山重复着这句话,
“我累了。”
。。。。
“我累了。”
。。。。。。
一声声地落在影山的耳朵里,
影山只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热了起来,
心脏的跳动声也愈发得清楚,
安城。。。是在跟他撒娇嘛。。。。
就像日向那样。。。
软软的,柔柔的,让人听了就无法拒绝的。。。
原来,这就是撒娇啊。
(安城:我并没有。)
“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被甜蜜的烦恼折磨的影山顾不得什么冷战不冷战的,
一把捂住了安城的嘴,
在触朋友那处的柔软的时候,
又猛地把手缩了回来,
“抱歉。”
扭过头,快速地道歉之后,影山不由地抓住了自己身下的床单,
一时间,紧张地都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
可是眼前的这个“烦人精”还在继续说着那些不知所谓的话,
扰乱着他的心绪。
“我很喜欢影山,喜欢你的托球,喜欢你认真时候的样子。”
“就算是不知道该怎么托球,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接受一个只想着累啊,烦啊,暂时不想干了的队友。。。的样子,也同样喜欢。”
耳朵的烫温度烫的就快烧起来的影山,一个字不落下地全部存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开心是理所当然的,不过。。。
“那日向呢?”
“你明明就更喜欢他。”
见影山提到了翔阳,安城的心里打了一个咯噔,
“喜欢如果要分程度的话,那翔阳确实占据了到了一个很高的层次。”
“因为,他是第一个把手放上来的人。”
哈?第一个把上放上来????
这是什么鬼理由,
不过,为什么是把手放上来啊,
等等,
记得刚加入排球部的时候,
他跟日向因为一些缘故吵架了,
然后被队长赶了出去,
骂骂咧咧,吵吵闹闹,兜兜转转之后,
(谷地:国文水平up!nice!)
组织了他们的人出现了,
就有了队友的仪式,
就是,
把手放到安城的手上,
第一个,
……
好吧,确实是日向,
他是第二个,
不对,
就因为这个顺序问题,所以他,
不就成为万年老二了嘛!!!!!
被这原因震惊到了的影山,灵魂都飘了出来,
飘了一圈之后,
又不信邪地让灵魂回到了体内,
“这个第一个是那天你伸手做队友的仪式的顺序吗?”
“嗯。”
再一支箭插在了影山的身上之后,
“我是第二个?”
“嗯。”
第三支箭到位!
“所以就是怪我没有在日向前面把手放上去?”
“嗯。。。不是的。”
习惯性肯定了一下的安城,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又否定了,
可是为时已晚,
影山的灵魂不仅离了体,甚至灰化了。。。。
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安城,一把把影山公主抱了起来,
让他整个人全面积地接触了床面,
“影山,你还好吗?”
安城轻轻地拍了拍影山,
没有动静,
用了点力气,再次拍了拍,
还是没动静,
“是成佛了嘛?”
安城小声呢喃了一下,
成佛了的话,是不是打个电话询问一下田中和西谷前辈比较好,
有经验的人,应该比较熟悉这方面的业务,
(西谷and田中:大可不必!)
过了一会,也没有想到办法的安城,顺势在影山的边上躺了下来,
既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话,那就陪伴着吧。
宿舍的床并不大,所以安城在自己身旁躺下来的时候,影山很快就察觉到了,
“我没事。”
缓缓地吐露出这三个字的影山,动了一下,找到了安城放在身侧的手,
一把给抓住了。
没有第一个把手放上去,
俨然成为了一个让他永远觉得委屈和遗憾的一个点,
那个小矮子,
真的是太狡猾了。。。
“安城,我觉得我现在想着当初如果我是第一个把手放上去的人的话,那就不是我了。”
“我还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因为我是第二名,所以你才把你的水杯委托给了我了吧。”
“还有,即使你现在对日向偏心了‘亿’点点,”m.xiumb.com
“在场上,我停留的时间可比他要长。”
“这样算的话,我倒是反败为胜了。”
场上的时间(安城)是我的,场下勉强分给那个小矮子,也就那样了。
眼镜算来算去,还不知道他都不在第一次就把手放上去的人之中吧。
“我觉得你不用跟任何人比较,在这个世界上,影山只有一个。”
听见影山的话,安城对于影山“安慰”自己的行为,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连带着回复话,都有点重复着自己跟翔阳说的那段,
只不过,希望翔阳能够开心的那段改成了,
让影山不要跟其他人比较而已。
“跟你聊了一会之后,即使现在是晚上,我觉得我现在不累了。”
“我想,乌野的春天,我还是想跟大家一起去实现。”
乌野的春天?
对于这个词汇,影山最深刻的印象还是在最开始,
队长跟他说一起进军全国大赛,
却被他无情地质疑了的时候。
“。。。。要去全国大赛的球场。”
“嘴上说想要出场去全国大赛的社团要多少有多少。”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因为还不熟没挨打还算是他幸运了。
第一次预选赛输了之后,
那大概是他继北川第一被队友放弃之后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了,
在没有接下来拿下胜利之后,
可以说,他都是没有信心的,
哪怕他把所有的命用来练习,
都无法欺骗自己,努力或许有用,
可是,
可是啊,
输了就是输了。。。
在他感到急躁,焦虑的时候,别人又何尝不也是在忍受着他不知道的东西,
就好像在一个巨大的迷宫里,
想着该怎么出去,一味地寻找着出口的时候,
因为又高又厚的墙的存在,
却又让他下意识地忽略了在迷宫里跟他一样找寻着出口的人们,
那安城呢,
在他被一堵堵高墙遮挡住视线的时候,
又在做些什么呢?
是否会期待着有人,
不是第一想着出去,
而是想着过去找他,
找到他,
跟他一起,走出这个让人感到窒息的迷宫。
越想心里越酸涩的影山,一把抱住了安城,
将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突然被抱住的安城,感受到了来自自己脖子那的湿热感,
一下子顿住了,
影山他,是在哭吗?
忍住想要安慰影山的冲动,安城静静地躺在床上,
感受着从左手那里传来的温热,
什么也没有做,
“为什么要道歉?”
如果没有弄清楚影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的话,
以后也一定还是会吵架的,
这个等式一旦成立了,
就算再怎么不在乎的人,
也无法欺骗自己想要将事情敷衍过去,
逃避过去,
对问题的核心视而不见,
自欺欺人的行为。
听到安城的询问,影山稍稍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但未免还是会因为安城没有及时地安慰他而感到失落,
“因为只有安城你才能把我托的球发挥到百分之百的水平。”
他想过了,
之前那个小矮子毫无自信的话语,
但是听着确实觉得有点肉麻,
(日向:哭鼻子的你才肉麻!!!)
什么只要有他在,谁就是无敌的,
这句话用了绝对肯定的语气,
在做选择的时候,是第一个被排除的,
如果想要它成为最后的正确答案的话,
那么就不妨改变一下先后的主语,
(谷地:我可没有那样教过你!!!!)
只要安城在的话,他的托球的就是无敌的。
这就是,
最后正确的答案!
影山的回答完全在安城的意料之外,
“队里面其他的进攻手也很强。”
本想说队伍里面的其他人也很不错的安城,话音刚落,
就遭到了二传手的反驳,
“那不一样,前辈们比我们大,眼镜。不,月岛的重点是拦网。”
“然后,日向那家伙,还是只刚学会飞的雏鸟。”
“如果想要自己托出的球百分之一百得分的话,。。。”
把球托给安城,就是唯一且正确的选择。
“如果想要自己托出的球百分之一百得分的话,问题不仅是在别人的身上。”
“更重要的是,二传手的想法和能力。”
直接没把影山你的想法是错的说出来的安城,
脸上也非常直白地表露出了不赞成的看法。
按照影山所说的,
乌野的胜利全靠自己能否将影山的托球达成百分之百的得分率,
这种事情,即使他能做到,
他也不会去做。
跟白鸟沢的比赛,见识了对方的王牌核心阵容之后,
安城最可惜的一点就是,
那个成为决胜发球手的二传手,
没错,
他们乌野在那场比赛之中,
确实也让他担当了得分的核心,跟牛岛分庭抗礼,
那个时候,
非常的可怕,
他的眼前只有影山不断地向他托过来的排球,
和怎样有效进攻得分的路线,
这些都让他看不见站在他背后的队友们了,
“我想在场上看见我的队友们,即在身处明亮的照灯下,依旧散发着他们自己耀眼的光芒。”
“无论是微弱的,还是强烈的。”
排球从来都不是他靠着自己的实力胡来,或者别人就想依靠自己来获得胜利的东西。
能在比赛的时候,痛苦着却还能笑的出来什么的,
(小太阳:被打得自闭,我也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很喜欢。
暖洋洋的,让人眷恋。
“我的想法和能力。。”
安城的话,让影山有了一种不一样的心境,
传球给谁,如果只是为了得分的话,
那么自由人,发球的人等等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呢,
三个人的排球赛,他没得选择,
(星海(凶恶脸):哈???)
可是正式的室内排球,人那么多,他的选择就只有一个嘛?
“我明白了。再怎么弱小也是有存在的必要的。”
“比如给安城你争取恢复体力的时间什么的。”
(乌野全员:呵呵。)
两句话把乌野所有人外加在场的好苗苗全都内涵到了的影·得罪人了也不知道·山的嘴炮实力在这一刻到达了一个巅峰。
怼的安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想了想,他把压在他身上的影山给推倒了一旁。
“太晚了,我要回宿舍休息了。”
等着安城回应自己聪明,感悟能力强等等的影山,
被莫名其妙推开了之后,
委屈感一下子又上来了,
不过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确实有些晚了,
他也无法将对方给留下来。
总不能说他怕黑吧。
这理由,智商再减五十的日向都不会信。
(ps:日向的智商是正常人的话,剪掉五十就真成了傻子。)
“行。”
起身将安城送到了门口,
告别的时候,影山的老毛病又开始了,
支支吾吾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破了影山此时的窘迫,安城用比较轻快的语气开始了告别。
“飞雄,明天见。”
“嗯,睡个好觉,明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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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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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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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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