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不知道,是他竟然忘了这件事!
两人对视一眼,月清刚想开口,李密已经回答。
“半个月前。”
是的,半个月前,这段时间他们已经知道了,只是一直瞒着其他人而已,就是怕扶苏知道。
“半个月。”扶苏重复,半个月,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脸上的风暴更甚。
月清头也不敢抬起来。
“几次了?”扶苏问道,他知道血线蛊发作没有任何规律,但是从发作的频率来说,还是能看出一些东西的。
“三次。”李密又抢先说道。
“砰。”
扶苏手下的桌案化为粉末。
“公子不可使用内力。”月清赶紧说道,扶苏现在的情况还不稳,外伤伤口虽然开始愈合,但是真正麻烦的内伤却需要长时间的调养。
这段时间之内,更是不可以使用武功,更不能用内力!
“闭嘴!”扶苏厉声说道。
他几乎没有这样与人这样说过话,但是现在说起来更加骇人,月清顿时将劝解的话吞进了肚子里,什么也不敢说。
三次!
他最严重的时候一个月也才三次!
可是现在才半个月,怎么会如此严重。
身上一点感觉也没有,扶苏只能感觉心上一阵阵的揪心的疼痛,就像是血线蛊还在自己的身体当中,噬心的痛,怎么样停不下来。
强迫自己保持理智,扶苏眼睛黝黑,保持着一丝清明。
“你们在里面做什么?”
扶苏问道,如果嬴政只是简单的血线蛊发作的话,为什么会有运功的痕迹,为什么只有很小的动静。
这与他当时,却是不一样的。
李密看了一眼月清,月清不敢看扶苏,生怕再去一次刑堂。
顿了一会,月清还是开口,虽然说的不是很流畅,但是最后总算是说完了。
扶苏的脸色一直没有好过,现在听了月清的话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公子,陛下这段时间很是用心,所以才瞒着您,不想让您知道。”李密开口,他对于去不去邢堂不是很在意,但是月清上次去了一次之后明显乖巧了许多。
不说不好,但是却让他们格外的不习惯。
扶苏的脸色黑沉沉的,看不出变化。
房间内沉寂下来,没有人说话。
半晌。
“他还有多久醒过来?”扶苏冷冷说到。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自己粗心,竟然这么久都没有发现。
李密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左右。”
“嗯。”扶苏说道,然后又沉默下来。
“公子省略号”沉默了一会,李密说道。“陛下应该快要醒了。”
“下去吧。”扶苏吸了一口气,然后沉声说道,里面是难掩的疲惫。
“喏。”两人呢回到,然后便出了房间。
两人贵了许久,但是没有一点怨言,公子没有惩罚他们已经被是万幸。
只是现在两人在嬴政与扶苏之间,却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嬴政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半夜,回到家扶苏的房间,扶苏已经陷入了沉睡,脱了衣裳躺在了扶苏的身边。
将人搂在自己的怀中,嬴政觉得身上的疲惫慢慢散去,因为血线蛊而空虚的身体,也因为扶苏的存在变得温暖、充实起来。
因为血线蛊发作的原因,嬴政醒的晚了些,一醒来却对上扶苏幽深的眼睛。
扶苏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轻轻凑近,然后在嬴政的唇上烙下一吻,格外怜惜。
“早。”
嬴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看着扶苏的脸,渐渐清醒,虽然唇上的触觉一碰即离,但是也足够撩拨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
嬴政眼睛微微眯起,立马起身压了回去。
他现在可没有什么所谓的心理负担。
两个人的唇舌相交,从温柔变的热烈,房间内的温度上升。
嬴政终于在走火前找回了理智。
两个人分开,皆是意犹未尽。
扶苏的脸颊潮红一片,但是看向嬴政的眼神一点没有怯意。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们可以永远这样下去。
看着扶苏隐隐有扑上来的趋势,嬴政无奈一笑,起了身,这里实在不能待了。
有条不紊的穿上了衣服,也不管还躺在床上的人用怎样火热的眼神看他。
“要起来吗?”嬴政问道。
看这个人的样子不像虚弱的样子,只要不再出门,想来也没有关系。
扶苏想了一会,然后点了头,起身。
但是看向一旁的衣服,却是变了。
“怎么是这个?”扶苏一边拿到手上,一边问道。
这是一身淡青色的衣裳,格外的清新儒雅。
嬴政瞥了一眼,然后转了眼神看向另外一边。
“觉得合适,便买下了。”
扶苏看见嬴政眼中的别扭,也不说穿,眼中满是笑意,乐呵呵地换上了衣裳。m.xiumb.com
换了衣裳,走到嬴政的面前,拿出许久未用过的折扇,眉眼笑意盈盈。
“如何?”
嬴政的眼中闪过赞赏,“不错。”
扶苏知道这样的话从嬴政嘴里出来已经不容易,没有再说,只是洗漱了便出了房间。
在门口守着的李密早就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只是一直没有进去。
嬴政先行出了房间,准备去楼下用膳,扶苏出门的时候便与抬头的李密对上。
李密眼神一敛,又低下头去。
扶苏不再看李密,跟上嬴政的步子下了楼。
扶苏不管李密怎么想,他昨日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现。
既然嬴政不想要让他知道,不想他担心,他就不知道就好。
吃食一直热着,两人很快就吃了起来。
只是这一回就算吃了,两人之后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嬴政不让扶苏出门,扶苏提了两句也不再要求。
嬴政在顾虑扶苏的身体,却不想扶苏也知道嬴政吃不消。
“嗯……”扶苏有些无聊,却是不想现在能下床还是待在房间之中。
嬴政翻着手中的书,对于扶苏偶尔的哼哼不理会,只是心上觉得好笑。
“政……”扶苏凑上来,实在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看书上了,这里的很多书他都已经看过了。
“嗯?”嬴政回着,眼神却没从书上离开。
“不如,我们来做点别的事?”
“什么?”嬴政挑眉看他,却不想在扶苏眼中看起来格外撩人。
扶苏心上痒痒,但是什么也不能做。
环顾了四周,然后落在笔墨上。
“嗯……不如我为你做一副画可好?”
嬴政看了看扶苏,扶苏脸上尽是跃跃欲试。
他还没有给嬴政画过画像呢,虽然平常也极少画画,但是还是略知一二。
看了一会,扶苏觉得那里不对,然后上前,刚要开口,却突然起了坏心思。
嬴政正在看书,入迷。
扶苏凑在嬴政的耳边,特意沉了声音对着嬴政说道:“你看着我这边。”
嬴政只觉得耳朵一热,然后听见扶苏的话便向他转头而去。
扶苏眯着眼不动,两人自然而然的就碰到了一起。
嬴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着扶苏狡黠得意的眼睛,眼中一道暗光。
扶苏只觉得唇上一热,而这种热却是一掠而过,快的让他来不及抓住。
嬴政移开脑袋,刚刚扫过扶苏嘴唇的舌头在自己嘴上一触,像是在回味。
扶苏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
嬴政却是脸色不变,用手上的竹简指了指一旁的桌案。
意思很明白:作画。
扶苏无奈,只能回了位置上。
嬴政倒也没有再闹,而是转了身,正面对着扶苏。
房间之内安静下来,只有竹片碰撞的声音和笔墨摩挲的“沙沙”声。
“好了。”扶苏放下笔,看着桌案上,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嗯?”嬴政听闻,也放下手中的书上前去看。
绢布上的人棱角分明,一张脸严肃,但是眼神却格外柔和,一身黑色的衣裳构勒出嬴政的的身形。
“不错。”嬴政夸赞,他记得扶苏鲜少画画,能画成这个样子也已经很不错了。
“嘿嘿。”扶苏一笑,然后离嬴政又紧了两分,“那是。”
很久没有画,有些生疏了,但是想到是嬴政,手就好像自己会动一样,一笔一画,他已经很满足了。
“送给你。”扶苏说道,上面的墨水未干,还在桌案上晾着。
嬴政并未答话,但是也没有拒绝。
嬴政想了想,然后送身上摸出一块玉佩,递给扶苏。
扶苏抬眼看了看,这是一块圆形玉佩,上好的用料。
“这是什么?”
“和田玉的边角料做的。”嬴政回答。
扶苏就想翻一个白眼,谁问你这个了?
“我是问,你送我这个,作甚?”
嬴政低头,扶苏没有结果,他便直接将玉佩带到了扶苏的腰上,将原来的坠子取了下来。
扶苏不动的人他动作。
替换完毕,嬴政将原来的玉佩还给扶苏,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一块玉佩也是他送给扶苏的。
薄唇轻开,两个字便让扶苏笑逐颜开。
“信物。”
嬴政抬起眼,看着扶苏。
扶苏看着嬴政近在咫尺的脸,喉结忍不住的滑动一下,然后向前一靠,两人已经碰在了一起。
就这样,两个人如胶似漆的休养了好几天,终于得到允许出门的扶苏脸上却没有轻松之意。
嬴政看着面上低落的扶苏,疑惑问道:“怎么?不开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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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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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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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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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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