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堂堂臣子,竟然像个泼妇骂街一样,成何体统。”
见了嬴政发飙,他们终于安静下来。
“这件事稍后再议,退朝。”
“退朝——”高四尖声喊道。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嬴政带着高四早已经消失不见。大臣们只能互瞪一眼,然后三五走出殿门。
徐枫这个时候已经将贺礼拖至一边,脸一正,正要是说说贺礼,表看见扶苏走出殿门之后径直向他走来。
扶苏在两人面前站定,微微笑着,喊道,“徐大人,贺大人。”
“参见公子。”“参见公子。”
贺礼与徐枫对视一眼,徐枫心上忐忑,难道是来怪罪贺礼之前的无礼。
“公子,刚才是贺礼无礼了,望公子见谅。”贺礼还没有开口,徐枫已经先行开口,便是怕扶苏这的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这嬴政以后一定是扶苏继承皇位,如果惹得扶苏心上芥蒂,怕是以后两个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贺礼开始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徐枫说了这样一番话,顿时扭头看着他,怒气上了脸就红了一片。
刚才确实是他没有考虑清楚,但是就算扶苏记恨他又怎么样呢?在他看来,如果因为这样的事就对于臣子怀恨在心,只是这样一件小事就耿耿于怀的人自然没有办法担当国家大任。
这不是说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过失,他也确实是会向扶苏表达自己的歉意,但是徐枫这样的变现难免让他觉得扶苏这个人似乎不像传言中那么好。
贺礼的脸色不是很好,反倒是扶苏,听见之后笑意不减,让徐枫更是心上没有底,倒是扶苏接下来的话让他放下心来。
“徐大人多言了,我自然是知道贺大人的意思,也知道贺大人的为人,不知者无罪,我相信贺大人并非有意为之。既然如此,贺大人又是抱着一颗爱民爱上之心,我有什么好怪罪的。”
扶苏说的诚恳,脸上的笑意没有一点居高临下,而是亲和之感。徐枫知道扶苏定来是不屑哄骗的,松了一口气。贺礼原先气的通红的脸,也渐渐消退,被安抚下来。
虽然如此,他也确实知道自己是直性子,朝堂之上确实是他的过错,虽然扶苏说他不介意,但是他依旧是要道歉的。
“刚才确实是微臣鲁莽了,贺礼在此请求公子的原谅。”这一次他是甘愿的。
扶苏这个时候反倒是收起了脸上的笑,他将贺礼扶起,双眼直视着贺礼的眼睛。
“大人不必介怀,我确实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大人这般直率,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已经很少了。”
贺礼与徐枫自然知道扶苏说的是什么,原本人性便是千万,率直之人本就难得,而在这朝堂之上,每个人都在勾心斗角,其中的算计不知几何,生怕是少算了一步便死于葬身之地,所谓真性情之人,难活。
三人难过,但是都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说出口。
“只是在此,扶苏有一个请求。”扶苏认真的看着两个人。
“公子请说。”徐枫正着脸,看向周围,其他人已经尽数散去,这里也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而已。
“扶苏在此请求二位大人依旧能保持赤子之心,为百姓、为帝国!”扶苏说的铿锵有力,毫不犹豫。
贺礼徐枫二人不禁被扶苏样子所吸引,扶苏的眼神此时此刻并不在他们身上,而是包含了整个帝国、整个江山,甚至星辰。那眼中迸发的情感和无法撼动的决心深深的震撼的他们二人。
他们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能说什么,能做什么,但是就在此时此刻,他们真正想臣服在这个人之后,真正愿意臣服于他脚下。他们相信,这个人,会带着他们一起留下辉煌的历史,会一起创造最让百姓满意的天下!
“喏。我二人定不负公子所望!”两个人朝着扶苏跪下,久久不能回神,就是扶苏也沉浸在之前的氛围之中。
便是回过神来,扶苏赶紧将二人扶起,然后又说了些话,便离开了。但是今日发生的一切,贺礼与徐枫二人都将铭刻于新,无法忘怀。
而扶苏还在回味自己之前的那一种特殊的感受,就在他说完的时候,那两人心悦臣服的模样让扶苏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很难描述,就好像自己一直做得事突然有了灵魂一般,整个人也充实了很多,头脑有一种明悟之感,正是这种感觉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而在刚才二人回答的时候,扶苏终于明白,那是一种将天下尽握手中的感觉。那一种激荡的感情深深的打击在扶苏的心上,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一直以来他虽然为了这江山做了茫茫多的打算,付出了汗水也好,鲜血也好,感情也好,但是一直以来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那一个人而已。他甚至不管对错,只要那一个人需要就可以了,只要是为了嬴政。嬴政希望他好好学习为政,他便学的心思深沉,他要他学为人,他便学的滴水不漏……
虽然如此,但是他一直不明白的是,江山何以如此让人着迷,即使是这个时候,他在嬴政心中的地位依旧不如大秦的江山,他为此吃了不少的醋,但是依旧不明白。
但是就在刚才,他好像突然明白这江山、天下迷人之处,掌控一切的快感便是最让人欲罢不能的。而让一个东西在自己的手上变化,甚至蜕变更是给人难以比拟的成就感,还有冥冥中的使命感,他似乎就应该为此而生……
扶苏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往哪里走,但是走着走着,却又到了嬴政殿门口,缓过神来,扶苏看着门匾,发呆。脑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最后却是一转身,离开了殿门。
扶苏一路径直回到了自己府上,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斜斜靠西,天空渐渐变得绯红,已是傍晚。
嬴政停了笔,看向窗外,竟然已经到了傍晚,难得没有人打扰,清净了不少。但是转眼又皱起了眉头,扶苏平常便是恨不得就黏在他身边不下来,怎么这都要一天了竟然还不见人影?
“高四。”嬴政喊道。
高四上前,“陛下。”
等到高四上前而来,嬴政却又不知道自己要问些什么,扶苏吗?
嬴政摇摇头,示意他下去,一个人站在窗边,太阳落得很快,一下子便只剩下天边的一小块红,而后最后那一块红也消失不见,天彻底黑了。m.χIùmЬ.CǒM
可是扶苏至今还没有来。
高四看着嬴政的背影,也是好奇怎么今日这扶苏没有来,便是说一声都没有,怪不得自家陛下这个样子了。
“陛下,是时辰用膳了。”又过了一会,高四轻声说道。
半晌没有人回答,高四还以为嬴政没有听到,正欲再开口,只听得嬴政淡淡的说道:“传膳吧。”
高四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的,他感觉陛下好像又有一些以往冷血的样子了。
等得饭菜上好,嬴政看了看,反而没有什么胃口,盯了好一会,最后还是让人给撤了下去。
高四忧心忡忡的看着嬴政,到这个样子反而不像是因为扶苏了,开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而胡亥的宫中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影,就是伺候的宫女太监这个时候也都不见了踪影。
“你绑我来做什么?”胡亥凶狠的说道。
他被绳子绑得结结实实,没有一点逃脱的可能。掺了牛皮的绳子只会因为胡亥的挣扎变的更紧,狠狠的勒尽肉中,绑着的地方都红了一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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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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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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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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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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