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了许多,沉了沉声音说道:“走吧,出去再说。”
“嗯。”扶苏乖乖的跟着他们出去,临走倒是好奇的看了看密室里面,他早就知道这嬴政的房间里有密室,也很是好奇,但是出于尊重,他从来没有去找过机关,也没有跟嬴政要求过。
虽然他知道即使他提出要求,也会被无情地无视。
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进了这个地方。他心里有一些窃喜。
嬴政走在前方,看不到后面人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此刻的他,懊恼有之、惊喜有之、心动有之,各种情绪充斥在他的心里,最后还是强行告诉自己将一切情绪都抛之脑后,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嬴政将之后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扶苏,扶苏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嬴政的表情告诉他这不是个玩笑,他也不可能跟他开这种玩笑!
“没有脉搏、没有心跳?倒是很有意思。”扶苏听着,一边说,一边搭上了自己的手腕。
“没有脉搏。”他的手又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没有心跳。”
“对。”嬴政以为她只是对这个症状产生了兴趣,但是他看着扶苏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嬴政脸色一边,“你怎么了?”
扶苏将手放回来,按照自己的习惯放好,笑笑说:“没什么。”
这一笑让人心安、如沐春风。
仔细如嬴政,也被扶苏这一笑抚慰了焦躁的心,在上下打量了一下,发现扶苏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之后,脸色好了很多,但是已经没有放松下来。
扶苏面上笑的灿烂,心上却十分苦涩,希望嬴政能够发现,但是又怕嬴政发现。
他苦笑,自个儿这般,倒是颇有些大义的模样了。
两人商议着正事,最后还是决定按照嬴政之前的安排,既然敢这么做,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待得两人一切都商议的差不多,天已经快亮了,嬴政打算稍微上床眯一会,这一天下来,他只觉得疲惫非常。
扶苏也摸着上去了,睡在外侧,嬴政看了看他,想着横竖不过两个大男人,也不是没有睡过,也不再扭捏,往里边去了一点。
扶苏笑着接受了,但是难得的没有黏上来,离了嬴政一尺远,两个人睡觉都很老实,这一尺足够让两个人不要碰到。
嬴政已经闭上了眼,呼吸渐渐平缓,扶苏却一直睁着,他没有一丝睡意,也感受不到一丝疲惫。ωωω.χΙυΜЬ.Cǒm
他偷偷在被子中掐了掐自己的手,果然没有一点知觉。
他有些难受、还有些心惊胆战,但是他不后悔,他认为值得。
嬴政醒来的时候,扶苏只能装睡,他现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嬴政,但是又舍不得离开。
嬴政也不知有没有察觉到,便去上朝了。
等得嬴政走后,扶苏叫来月清,月清一脸认真较劲的模样倒是让人觉得很可爱,但是扶苏看着有些心酸。
月清来的时候还在研究那粉红色的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低着头进来,但是一下子没有发现叫他的人竟然是扶苏。
“月清。”扶苏喊了一声,小少年终于肯抬起头来,发现竟然是昨天已经“死去”的扶苏,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人居然没有消失。
一发劲就跑了过去,抱着扶苏就开始哭起来了。
“公、公子,月清,月清还以为你死了。哇哇哇。”
小少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的扶苏也颇为心酸,他揉揉月清的脑袋,“乖,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得了安慰,月清果然好了很多,脸也抬起来了,留下扶苏衣服上的一片湿痕。
扶苏看着那一片混合在一起的东西颇有些哭笑的不得。
月清冷静下来,还是不肯放开扶苏,但是抱久了就发现了不对劲。
“公子,你身上怎么这么冷啊?”一开始还不觉得,现在再一摸,便觉得自己刚刚抱着冰块一样,人不能这么冷的。
扶苏将月清拉到一边,坐下,抚慰的摸摸他的头,轻声说道:“接下来的事,都不要告诉皇上,知不知道。”
月清虽然有些不明白,但还是点点头。
扶苏将手伸出来,示意月清把脉,月清不明所以,这是要他看看他是不是还有隐疾?
可是当他在触上的时候,他的手一哆嗦,瞬间抬头看着扶苏,扶苏笑着抚慰他。他定了定神,再试了一遍。
没有错、可是为什么没有脉搏?他急促的又去摸扶苏的脖颈、鼻息,甚至胸膛,都没有一丝鲜活的痕迹。
“公子,公子!”月清眼里又噙了泪,但是记得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蹬着脚,摸着扶苏冰凉的身体,只觉得自己愈加难受。
扶苏咽下心酸,摸了摸月清的头,“月清,你要听话,一定不能告诉皇上知不知道?”
月清闻言,心思难得转的很快,拔腿就要跑。扶苏早有准备,在他要跑的时候便将人抓住了。
“月清。”
月清被拦住,不能打又跑不掉,捂了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月清什么都听不到!”
扶苏被月清这个样子实在是弄得有些头疼,不由得严厉了一些,“月清!”
月清被吓了一跳,手也僵住了,也忘了挣扎,转眼反映过来叫的更大声了。
“公子你是为了就他啊,你是帮他挡的啊!”月清说着眼泪又是不停的往下流。
扶苏不知道是不是被戳中了心上,沉默了。
一会儿,半垂了眸子,开口:“月清,我不能让他知道。”
扶苏也哑了声音,“他是、秦国的皇帝啊。”
月清听清楚了,心里一阵的难过。他知道,可是他还是难过,但是现在他知道,公子应该是最难过的人。
皇帝只是一个借口,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当时哪里还想着什么皇上、公子,只是那一个人而已。
月清擦了眼泪鼻涕,哭的有点久,现在反而打起嗝来。
扶苏摸摸月清的头,轻声道:“我要你帮我。”
月清抬了头,“要我,嗝,做什么?”
“救我。”扶苏轻声说着,事实已经如此,他现在虽然可以瞒着,但是他也不知道可以瞒多久,所以他希望月清可以早些找到应对的办法。
“救、救公子?”月清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
“对,救我。”扶苏对着月清温柔的笑,眼中的信任让月清坚定起来。
“喏!月清绝对让公子变回来!”月清下了决心,他一定要找到解决的办法,一定要救回公子,不然他就陪公子一起去死!
看着月清坚定的模样,扶苏满意的笑笑,“去吧,记得,这件事不定不能告诉皇上。”
月清虽然已经答应,但是看着扶苏还要一直强调,颇有些不喜,闹着小别扭,“哼”了一声,也不回答就跑了没影。
扶苏看着月清消失,知道他这算答应了。房间内没有了其他人,他顿时趴在了桌上。
他有些崩溃,他还活着吗?还是死了?可是没有心跳、甚至没有温度!这般的活死人,活死人!
该死的药!该死的人!
他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就想攥着自己的心脏一样,可是再怎么用力,他的手上还是没有痛感。
指甲刺破了手,暗红色血流了出来,他依旧感受不到任何直觉。
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哭。他将脑袋埋在手臂当中,身体几不可见的颤动,再抬起头来,他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
他依旧是大秦的公子,依旧是扶苏,他虽然不是正常的人,但是他还活着,还活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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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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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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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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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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