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主可能告之你查到的线索?”扶苏问道,他现在很是好奇,晋横能查到什么,相信他找到的东西,不会让他失望才对。
“喏。”晋横刚想开口,门外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听起来正是奉茶上来的小姑娘。
“城主,城里出事了。”
晋横一皱眉,他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许打扰的吗?
小姑娘见里面没声,有些拿不准,但是事情紧急,一咬牙,进了房间。不等晋横说话,先跪在地上,对着扶苏说:“公子恕罪,并非婢女有意打扰实在是事情紧急。”说着给扶苏磕了一个头。
继而转了身对着晋横说:“城主,城中突然有一客栈发生命案,现如今已有五人死亡,还有十余人在医馆昏迷不醒,实在是没有办法,女婢才会进来打扰,请城主恕罪!”
苏绣跪在地上,面色焦急,白皙的脸上隐隐出汗,语速很快。xǐυmь.℃òm
晋横一听,也顾不上苏绣擅自闯进来的事,对着扶苏,面色为难。
扶苏也明白这人命关天的大事是无论如何也拖不得的,直接说道:“既然城主有事,你先去处理就是,我们在这里等。”
晋横微微点头,知道这样有些不敬,但是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现在那里他必须赶过去。
“公子便在这里住下吧,有什么吩咐便找晋抚,是这府上的管家。”
然后又吩咐旁边的晋抚将两人带去最好的东厢房,对着扶苏,晋横有些歉意,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他赶紧说道:“那臣就先退下了。”
扶苏点点头,让他不要介意,便目送着晋横步履匆匆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
晋抚是城主府上的管家,两鬓斑白,但是背却挺得很直,看起来很有精神,一点儿也不服老的样子。
晋抚依言领着扶苏与李密几人,在去东厢房的路上路过一片荒地,没有一点装饰,一片光秃秃的土地,只用栅栏围着,很是好奇。
晋抚看见扶苏停住,笑着说:“公子,这是城主的练功场,专门开辟出来的,公子可要看看?”
扶苏有些兴趣,走近一看,眼中兴致满满。爱武之人有时确实是会在府中专门建一个场地,但是大多是在庭院这样的地方,而且就算是为了好看,也会在角落上放上一盆花。可是在这个武场中,除了靠墙的两个专门放兵器的架子,就真的是没有丝毫东西,就连地上也是光秃秃的、坚硬的泥土。连跟草也不见,反倒不像是城主府中的景致了。
“城主府中的练武场,还真是简朴。”
说起这个,晋抚脸上也只能无奈的笑。
“老奴原也想在这里放些花花草草,可是每每就被扔出来,久而久之,……”也就死了这个心了。
扔出来?这一点倒是让扶苏想起了某个人,不喜欢的东西,动手也是往外扔,任性的不管不顾。
扶苏有些理解晋抚的心情了,转念一想,莫非自己也跟这老人一样当人孩子宠着了?
甩去这荒唐的念头,扶苏暗暗笑了一声自己真实越活越回去了。又不禁想到,如果那人知晓了这样的念头,会不会明明气的跳脚,还偏偏要一脸正经的扭曲样。
几人中午在府中用了饭,总不像客栈那般的饭菜一般,颜色亮的不正常。几人这一顿吃的都有点多,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能这么放心的吃一顿饭了。
饭后月清拉着月浊住进了隔壁的房间,两个人兴致高高,举杯对酌,很是惬意。
“月浊,你说这一趟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月清晃着手中的杯子,他们两个人酒量极好,世上没有多少酒能让他们一壶倒下。
月浊低沉了一下头,然后又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要办多久。这半个月确实查了许多,但是零零碎碎,公子的想法他也摸不透。
“你说,月下姐姐在哪啊?”月清是月轮中年纪最小的,本来这月轮中是不以年纪,只以实力分大小。只是这月清本就年轻小,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儿郎,故而还是保留着一份少年人的活泼好动。况且,按武功高低来说,确实月清也是最末,只是他精通药理,所以这一次便让月清光明正大的站在扶苏身边。
再一说,便是这少哦粘人分外会哄人,碰上谁都是甜甜一声的“哥哥”、“姐姐”,就是脸最冷的月下碰上这小正太一笑,眼里的冰霜都要化去三分。
月浊一指房侧的屏风,示意他去看,但没见丝毫人影。月清愤愤然从屏风后出来,只见凌若冰霜的“月下姐姐”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喝酒。
一只手支着,执着白玉酒杯,里面清酒轻晃,阳光在月下眼中模糊成了一团柔和的光芒。
“月下姐姐!”月清喊到,清脆中带着一些委屈,这个月浊每次都捉弄他,月下也是,每次都不帮我,还帮着月浊一起捉弄他!
听着月清故作生气的话,两人眼中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气呼呼的坐下,瞪圆了眼看着两人,才发现月下手中的酒杯竟然不是桌上的铜杯,而是上好的白玉雕琢而成。
眼珠滴溜溜一转,月清突然出手欲抢月下手上的白玉杯。
月下听见微微的风声,不用看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施施然一躲,只见月清用力一猛,闷咚一声扑在了桌上。
“噗。”月浊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又马上闭了嘴,想要忍住。只是眼中的笑意是怎么也盖不住。
月下见状也不扶他,只是弯着嘴角浅浅笑着。
月清看直了眼,冰冷的脸上带了笑意,就像是一座冰山融成了一弯春水,明媚了整个房间,就连月浊眼里都闪过一丝惊艳。
“月下姐。”
被一笑晃了眼的月清,喃喃出口。
发觉自己失了常态,月下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又成了冷冰冰的模样。
“月下姐!”回过神的月清愤愤然爬起来坐好,只是手脚并用的样子确实不怎么潇洒。瞪着大眼,月清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倒像个没得到糖的小孩儿。
敛了眼,垂了眉,月下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任凭小月清在一旁叽叽喳喳叫委屈。
月浊被吵的有些头疼,看了一眼月下,也不知她是怎么还能面不改色的喝自己的酒。
月下收到月浊的求助,也不说话的自顾自倒了一杯水。
这边月清正嚎的口干,口渴想要喝水,一只纤细的手便将一杯子放到了月清的桌前,正是月下倒得那杯水。
月清一看,只见月下刚刚收回手,面色冷清。拿起那杯茶,顿时又感动的稀里哗啦,将之前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颤抖的少年音说:
“月下姐~”尾音足见说话人之荡漾。
月浊看着月清傻乎乎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的敲了一个爆栗过去,也不知谁家的孩子这么傻!
被打击的月清瞬间将矛头指向了右边端正坐着的男人。正欲还回去,突然想起自己打不过他,有些泄气,脑子一转,月清突然对着月浊灿烂一笑。
然后手伸进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细长,只在阳光反射下才能勉强看见的银针,在手指上捻着。
月浊看着银针上亮光一闪,后面是月清十分灿烂且不怀好意的笑,突然后背一凉。有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不能与小孩子计较才对,善哉!善哉!
月浊暗暗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物件,递给了月清。
月清欣然接受,然后将银针往怀里一揣,没有丝毫痕迹。好奇的看着手中的小物件,只有巴掌大,木头制得,成一个小黄莺模样。一按它的背,就会扑棱翅膀,是个哄小孩的好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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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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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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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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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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