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张口,“丞相大人来找扶苏公子,不知公子可醒了?”
开门的小厮揉揉眼睛,还没有睡醒。
“禀丞相大人,我家公子昨日并没有回来。”
李斯有些着急,李仁问道:“那你可知道你家公子昨日去了哪里?”
小厮看着以为李斯有要紧事相商,回答说:“昨日,公子说要去书楼,然后一直就没有回来。”
李仁没有说话,回到了李斯旁边。李斯转身进了轿子就去往书楼。
这边李斯扑了个空,扶苏还在皇帝勤殿的侧房床上睡的很是安逸。
直到嬴政一切都准备完毕,依旧没有看到扶苏的身影,问了高四:
“扶苏呢?”
高四低着眉,轻声道:“回皇上,公子还没起。”
嬴政挑挑眉,看了窗外,天已经亮了。蓦地心里就有些郁结,这个点居然还可以不起,嬴政看了高四一眼,吩咐道:“你去把他叫醒。”
高四领了旨,正准备退出去,嬴政又想到了什么,说:“记得今天让他来上早朝。”
“喏。”确定嬴政说完了,高四退出了屋子,往扶苏那边去了。
心中暗道:大公子啊大公子,你说你这赖在皇宫就算了,明知道这皇帝天还没亮就要起床,这晚一会就算了,居然睡到了这个时候,可不是在找陛下的不痛快嘛。
就是想着,高四还是进了房间,叫起扶苏:“大公子,大公子该醒醒了。”
扶苏被吵醒,但是毕竟睡的久了些,被叫醒了没有迷迷蒙蒙,还未睁开眼,便知道来人就是这高四公公。
坐起身来,扶苏穿着亵衣,伸了伸腰。
昨夜睡的很是不错,就是这一大早精神头也特别好,那个黑木头疙瘩或许今天能找到什么法子打开。
扶苏伸懒腰的动作有些大,胸前的亵衣也被撑得有些松,露出白皙的胸膛,流畅的肌肉线条,不瘦不壮的刚刚好。
高四站在床边,倒是看了个清楚,瞟着就收了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心中又暗想着,扶苏公子果然是文人,不舞刀弄枪的身上就是没有什么刀疤剑孔,不像自家陛下在马背上上阵杀敌,整个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不计其数。
扶苏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东西,松了一下筋骨,浑身也轻松很多,下了床,慢慢悠悠的开始穿衣服。
高四刚刚被晃了眼,这才想起来。
“大公子,皇上刚刚吩咐了,今日让您去上早朝。”
扶苏没抬眼,拿起一件内衫开始穿,抖一抖,这才开始往身上套。
施施然开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高四看了眼扶苏,还是觉得应该如实禀报。
“皇上已经在去早朝的路上了。”
!!!!!
扶苏一听顿时一愣,早朝是卯时开始,皇上到上早朝大概要一刻钟,那么现在是……
我的天!想清楚后扶苏立马手上生风,眨眼间几件衣服已经穿在了身上,只是看上去很是凌乱。
高四看了看人也十分凌乱的扶苏公子,然后默默的出了房间,吩咐下人赶紧送洗漱的东西过来。
这边扶苏因为睡晚了,所以急急忙忙往朝殿赶。另一边李斯去书楼,却被告知扶苏昨日也没有在书楼,待得李仁提醒,才发觉自己应该去上早朝,便急匆匆的赶进皇宫。
结果便是今日这扶苏大公子与丞相李斯双双来迟。李斯一见扶苏,刚走进准备说话,皇上便也赶到了,众人赶紧进去,李斯也没办法在搭话。
嬴政坐在高位上往下看,便看到第一排站着的扶苏,身上倒还行,就是发型有些奇特,但是却也说不上乱,想来就是路上随手弄得。
嬴政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面所有人,特别是站在第一排的扶苏,还有那头上顶着的头型,想象了一下扶苏早上的行程,看起来很是愉悦,底下众臣看着陛下脸上就得知嬴政今日心情不错。
在转头看了看扶苏,众人皆感到奇怪。
怎的平常都是板着脸的陛下今日看上去很是高兴,但是平常见谁都是面上三分笑的大公子反而看起来脸色不好。
难道,是扶苏被陛下责备了?
朝堂之上,众臣于下,纷纷想出了上百了戏折子,脸上带着各种怪异,看起来很是精彩。
扶苏难得的板着脸,微微低头,也在想,这嬴政今日怎么这么反常,他似乎还没来得及撩拨他,怎么今日突然就要了他来上早朝?
扶苏偷偷瞟了一眼高四,隐隐带着责问:怎么这么晚叫我!
高四也暗暗叫苦,明明是嬴政吩咐的,怎的是我来背锅。
众人看着高四与扶苏的暗波,更加坐实了之前的猜想,顿时看向扶苏的,好奇者有之,不忿者有之,可怜者更有之。千奇百怪的视线直让扶苏·觉得浑身不对经,好像被人盯上的感觉。
偷偷往四周瞟,却又什么都看不见,回过头,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嬴政看着下面奇怪的氛围很是想笑,但是又必须保持好自己严肃的帝王形象。
“众卿有事禀报。”
扶苏看着嬴政,说着正经话,眼里分明带笑!心里很是愤愤然,又给高四发了一把冷刀子。
高四很是委屈。
这上完早朝,扶苏转身要走,终于被李斯抓住,拖到一边。
“公子留步,之前的事,有结果了。”
扶苏本被阻挠,心里很是不痛快,一听这话,便将其他抛去一边。
扶苏看了眼其他人,不说话,然后抬步就走。李斯心里明白这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便跟着走,走着走着就发现似乎有点不对劲,这不是往宫外走的路啊,停了脚步。
“公子,我们这是往哪里去?”
扶苏见他停下来,似有不明白,“自然是去见我父皇啊。”
说的很是理所应当,很像两个人已经提前说好要去一般。
李斯一愣,见扶苏转身继续走,想了想,还是跟上,毕竟早晚陛下都是要知道的。
这边嬴政已经在批改自己的折子,高四进来禀报说:“陛下,大公子求见。”
嬴政挑了挑眉,什么时候他来也会讲规矩先禀报了?但还是张了嘴。
“让他进来吧。”
高四得到允许,便去通传了。
听到脚步声,嬴政便抬头说道:“你什么时候……”
“父皇。”扶苏打断了嬴政的话,嬴政这才发现在扶苏身后还跟着大秦的丞相,李斯。
李斯走进来,也没有多想,向上行礼。
嬴政问道:“丞相今日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斯看看扶苏,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不说。扶苏收到李斯的眼神,上前一步说到:“父皇可还记得之前黑匣上的那个图腾?”
嬴政想想,随即点了头,他还答应说扶苏如果打开取出其中的东西便给他一诺。
“记得。”
扶苏接着说,“当初说那图腾和方越之地一个名叫继流的氏族有关,并是那个氏族的图腾。”
嬴政看了看扶苏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扶苏看了看李斯,说道:“接下来便让丞相大人说好了。”
李斯仔仔细细将一切从头说起,扶苏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丞相大人口才果然好。
听完所有,嬴政果然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木衍可能和继流这个氏族有关?”
李斯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补充道:“继流很可能与十年前方越之地的事情有关。”
嬴政闻言脸上更加严肃,反倒是扶苏一脸轻松,看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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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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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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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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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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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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