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半夜烧的更加厉害,连水都喂不进去,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还大声叫嚷,把床踢蹬的通通作响。
她叫嚷起来的时候真像是和人打架,还满口胡言乱语。
再到后来,或许是体温过高了,她还胡乱的拽着身上穿着的绛紫色棉袄,胸口的纽扣被扯的七零八落,露出白色的内衬,反正翻来滚去没一刻安生的。
傅简倚在不远处的躺椅上,冷眼看她来回折腾,只觉着脑门突突的疼。
他完全不知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应该弃之不顾才对!竟还将她带回屋里来,他这都犯的什么疯病?
两只修长的手指捏着鼻梁,正在极度的自我懊悔中。
床上躺着的梁珠没安生两分钟又开始痛楚的呻-吟,他离的有些远,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于是无奈的起身往她床沿走去,看着她满脸通红衣不蔽体的样子,蹙着眉伸出两只手指,捏住被单的一角,替她盖住。
“公...公子...”
她烧的迷迷糊糊,梦里却还唤他,这让傅简着实怔了一下。
随后她又是开始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然后继续翻来覆去。
傅简倒了杯水,勉强的喂了点进去,梁珠半睁着黯然困顿的眼,又开始神神叨叨道:“啊,仙女啊!是巴拉巴拉小仙女啊...变身!”
傅简:........
他颇为严肃的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杯子,确定这里面是普通的白水而不是什么引人犯傻的符水后,才将她平放在床上。
“公子...公子..”她嚼碎了嘴,来来回回就这么一两句。
傅简低沉着嗓,淡淡道:“安分些,睡醒了就好了。”
但她似乎陷入了什么梦魇,烧的张着嘴直喘气,不停的唤他,似乎不得到回应誓不罢休。
傅简只得应了声,“嗯?”
“好人一生平安....”
傅简立在床头,不由笑出了声。
“好人会平安?我只知道如果做个好人,那这个世道早晚会将你啃得尸骨无存。”
他说这话时,眼中晦色交织,冷酷的让人望而生畏。
梁珠皱了皱眉,似乎是听进去了,又似乎没有。
刚喝完水的嘴角又开始起皮干裂了,舌头好似一张砂纸,唾液稠结了,舌头苦得就像黄连一样,于是又开始难受的哼哼直哭。
傅简瞧着情况似乎不好,于是一时的心软,不由俯身前去察看。
只见他弯腰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那掌心滚烫的温度令他有些发蒙。
梁珠浑身滚烫,心像被架在一团火里烤着,额间突如其来的冰凉让她极为贪恋的迎上磨蹭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一声旖旎的呻-吟。
听得傅简两眼充血发红,又有点发直。
在他愣神间,梁珠双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在他一声惊呼中,一个翻身直接将他拉进了床里。
而且还是被她死死压在身下的这种令男人倍感屈辱的姿势。
傅简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险些花容失色,他用力的推开梁珠,下意识的往床榻内退去。
梁珠本能的寻找能让她感到凉爽的物体,抓着他的衣裳像只八爪鱼一样的也往里黏,还不忘使劲的扒拉着傅简。
“你干什么你!”
他死死的抓住领口,羞愤欲死,饶是苟延残喘的活到如今,他也没这么狼狈过!
梁珠一直哼哼唧唧的说不出一句全话,将仅剩的力气都用在抱他上了。
傅简还在尝试垂死挣扎,他想了一连串恶毒又刻薄的话,“你给我松开!否则我明日就让你——”
“哎呀,吵死了!”
梁珠只觉着耳朵边像有只苍蝇,一直嗡嗡嗡个没完,气的用脚一顶,他闷哼一声,竭力不呼痛,只是脸色刷的一下,宛如白纸,额间冷汗频冒。ωωω.χΙυΜЬ.Cǒm
聒噪的声音终于没了!
啊,烦人的苍蝇终于飞走了!
梁珠心满意足的往傅简的胸口蹭了蹭,分外舒服。
只叹怀中的这团软肉,真像那春日里的轻寒,及时的抚慰了烈焰中的自己,这方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傅简差点都要将嘴唇咬出血来,才忍下由□□传来的这份剧痛。
奇耻大辱!这真是男人的奇耻大辱!
不可言说不可意会!
他瞪着一双已经气的通红的眼,死死的盯着正趴在自己胸口呼呼大睡的女人。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现在就想掏出一把枪来将她打成万花筒!
确定她熟睡后,傅简开始蹑手蹑脚的拉开她,梁珠抗-议似的闷哼了几声,然后下肢又开始乱动,吓得傅简以为她又要来一脚,立马又僵直着身子,任由她将其抱的更紧。
反复几次后,鸡鸣响起,他也精疲力竭了,上下眼皮子都在打架,终于在天开始灰蒙蒙亮的时候放弃了抵抗,伴着她缓慢而匀长的呼吸声中睡着了。
另一厢,牛乐山在鸡鸣时分就起了个大早,匆匆的做了几个简单样式的早饭,想着今个儿可是大年夜,晚上有一堆好菜呢!可不能让肚皮被早餐占了位置。
他盛好白粥,为了保温连食笼都用上了,满怀期待的往傅简的院子走去。
朔风刺骨的清晨,朝云出岫,枫树林里弥漫的云雾像被一只巨手突然揭去一样,日光将别院涂上了胭脂色,就连绿柳丝都跟着随风摇曳,满是春意。
梁珠的高烧来得快去的也快,经过一夜体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毕竟经历了一夜的高烧,身体疲乏的很,上下眼皮就像叫谁用针线给缝住了,百般努力,才只能勉强的睁开一条缝。
她环视四周,目之所及之处,皆是让她感到既陌生又熟悉,既震惊又有些窃喜。
她抬起手想揉一揉眼睛,寻思着别是自己还在做梦呢!
不料一动,才惊觉她的手腕正被另一只修长白净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而另一只手则横亘在一个纤细而笔直的腰肢上。
不用猜想,便知这细腰的主人十之八九了。
她心猿意马,那双柳叶眉高高扬了起来,再瞧见傅简熟睡的侧脸时,还是不由瞪大双眼,满脸惊骇,那是一副惊喜过度的反应。
天知道此刻她多想一脚踩在傅简的脑袋瓜子上,捶胸大笑三声高呼:万岁!万岁!万岁!
高呼的是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她离人生巅峰又进一尺!
奈何经过一晚的高烧,她如今嗓子已经是渴的发不出声音了,仿佛舌根和喉管都黏在了一起,口腔里真是一点唾沫星子都没有了。
于是只能用一种乐在眼里、亲在嘴里、爱到心坎里的眼神望着这张睡颜无敌的脸。
傅简似乎像是有所感应,他缓慢的张开布满血丝疲惫的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么一双炽热如火又眼闪秋波的眼。
意识满满回笼,他眉头一凛,“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梁珠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傅简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瞧了瞧,只见两人衣衫不整,而他的手还禁锢着她,如此暧昧的气氛下,饶是他再怎么冷清冷心的,面颊上也不禁蓦然涌上两片红潮,那红润从他颊边一直蔓延到他的眼角眉梢。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了?”梁珠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纯白色的蔷薇花。
他咽了咽口水,觉得仿佛一辈子没有喝过水似的满口干涩,舌头都紧贴着上颚。
正巧此时,门口传来了牛乐山的声音:“爷,起床用膳了”
今日春节,别院一如往年早早遣散了下人,如今只有他一人留下,行动起来自然比以往方便。
床上的梁珠在听见牛乐山那憨货的声音,突然对着他狡黠一笑,那嘴一张,傅简就直直看穿她的喉咙管。
手掌立马捂住了她嘴,盖住了她原本要叫唤出的声音。
他低声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唔!唔唔!...”她的嘴被傅简的大掌覆盖,严丝密合,真是叫她发不出一丝音来。
眼珠子一转,又指了指他的手,示意他先放开。
傅简冷笑,他还不知她那点花花肠子吗?
这法子可一不可二,上回他已然遭了她的暗算,低估了她的脸皮,让他在易震弘和师迟面前栽了个大跟头,这回可万万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见他不肯上当,她气恼的拍了拍他的手掌,却又无可奈何他。
门外的牛乐山抓了抓脸,见傅简迟迟没有回应,担心里头莫不是有什么变化?正寻思着要不要强行开门,屋内便传来傅简的声音。
“今日困乏,早点不吃了,退下。”
梁珠瞪了他一眼,灵机一动,将舌头往那洁白的掌心一舔,傅简惊的低呼一声,吓得差点儿傻掉。
他可真未见过如此行事大胆的女子,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调戏了吧?
于是梗着脖子恶狠狠道:“你给我老实点!”
梁珠一听眉开眼笑,半睁不睁的眸子闪着兴奋,笑意渐浓。
当真是一点也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门外的牛乐山听见傅简的惊呼,连忙道:“爷,发生何事了?”
傅简一夜未休息好,被这来回折腾,脾气也有点上来,不耐烦道:“退下!”
牛乐山恐他是病气犯了,张口欲要说些什么,却又忍了下来,只在门外道:“那俺先将食笼放在门外,待爷洗漱完毕若是觉着有胃口了,可先拿来垫垫肚子,俺现在先端来您的药。”
他一刻也不敢耽误时间,一溜烟的跑去煎药。
傅简侧耳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才低头对上梁珠,言语中的恶劣毫不掩饰。
“你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扔去喂狗?”
她听后摇了摇头,只是突然直起身子,圆着两个眼珠子对他看着,好像一点不认得他似的,房里突然静下来,都停了呼吸。
梁珠双手覆住他的手背,傅简一惊,倏地放开。
获得话语权的梁珠重重的吐了口气,委屈巴巴道:“公子....你拔吊无情...”
她声音低沉,嗓音却带着莫名的诱惑,听得叫傅简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说完还不忘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那画面十分刺-激人的目光。
傅简气的天灵盖都要飞起来了,睚眦欲裂道:“我什么都没做!”
况且做没做什么,她自己身子自己会没感觉吗?
梁珠觑了他一眼,举起手随即反问道:“这叫什么都没做吗?”
那手腕处的红痕在她白皙皮肤的上显得很是惹眼,傅简只瞄了一眼就将头别去他处。
“谁让你昨夜一直...一直...”一直撕扯着他的衣服!若不是没办法,他才不愿挽着她的手睡觉。
只是他脸皮薄,后半段如何也说不出口,真让他羞于启齿。
“一直如何?”她就是存心逗他,明知道他不可能说出那般放浪形骸的话,偏又叫他急的嘴唇焦裂,脸上一片通红。
“公子这话说的一半一半,倒是叫我难猜啊!”她嘻笑着。
傅简又哪里不知她的这些小伎俩,当下便是忍下了这口舌之争。
毕竟比起脸皮厚,怕是城墙也不及这鬼丫头半分。
哪知他退一步,梁珠却又进一步,得寸进尺道:“公子若是那天得空,也多学学那话本子里男主角,倒是对奴家温柔体贴些呀!”
“体贴是对那些知书达理知道礼义廉耻的人,怎会是对你这般轻佻又放浪的女子!”傅简被梁珠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话里话外也全然不顾及什么粗鄙言论了。
亏得梁珠并不在意他是怎么想的,反正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个用尽手段都要委身于他的侍妾,就是再端着,在这个少年的眼中也是清高不起来的。
正如昨日那花菊美说的那般,她已经是被踩在泥潭里的人了,又能高尚到哪去呢?
只见梁珠抿嘴一笑,毫不在意道:“公子这话可就错了,我怎么就轻佻又放浪了?”
傅简冷哼一声,举着手掌晃了晃,那掌心处还竟残留着她的口水,真叫她有些无从抵赖了。
她面上一晒,不死心的狡辩着:“公子冤枉啊!我这不是被你捂的气都要断了,所以才——”
“我捂的是你嘴,又不是你鼻子。”他气的打断她的话,麻利的翻身下床,懒得听她信口雌黄。
梁珠蓦然怔了怔,觉着他说的真是在理,只觉着此战无意义再下去,需转移战场。
于是只得故作柔弱,喉咙一哽,一副似乎是嗓子痛的厉害的模样。
傅简看她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真是气笑了,刚刚明明还一副能跟够再同他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势,怎的就嗓子痛了?
她颤巍巍的捂着脖子,眼角泛红,声音略带沙哑道:“可能是烧坏了,喉咙渴的厉害,公子,我想喝水....”
他冷笑了声,说:“还想喝水?”
如此冒犯他,她竟还有胆子跟他讨水喝。
“我真的渴....”她小手搁上膝头,边说着,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就掉下来了。
像是怕他不信,又道:“我腿软....起不来...”
傅简眉凝纠结,暗忖她是黛玉转世的吗?犯得着说一句就伤春悲秋的?
紧接着大串大串的泪水沿着鼻尖滴下来,很快在他的被褥上化作斑斑水花,傅简见不得这阵仗,眸中透漏着一丝烦躁,无言的转身离去。
梁珠原是没指望这狗男人会突发善心温柔体贴一把了,不料没一会儿,一杯温水就真的递到了她的眼前。
她诧异的看了看他,真是变天了吗?素来冷厉果决的傅简,竟还真被她使唤动了!
感情睡一觉有如此功效,她就早些下手啊!还犯得着累了这么些个日子吗?
□□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这软香玉枕的,真是求都求不来的工作。
梁珠倒也没客气,一口接一口的喝,傅简耐着性子来来回回了三四趟才让她喝足了水,由于长时间的干渴,这水喝起来竟比那冰糖还甜。
她喝饱了水,舔了舔舌头,语气柔软,糯糯的很好听,“公子,我饿了...”
傅简怒视着她,觉着这厮简直是蹬鼻子上脸,刚要开口训斥几句,又见她眸中水分开始充盈,便知下一刻她就能将那不要钱的眼泪流的他满床皆是。
他认命的打开门拾起牛乐山刚刚放在门外的食笼,还特地放在床几边,梁珠这才脚步虚浮的下床,美滋滋的吃起来。
她顺手抄起一个油煎虾饼来,一嘴吃成个月牙儿,两嘴咬成个银锭样,三嘴成了斧头形,第四口全都肃清了。
傅简瞧她吃的如此香,也不由怀疑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这么好吃。
他捻起一块尝了口,挑了挑眉,便随手放在一边不动了。
解决完干货后,她才放开肚皮喝粥,什么时候灌到了嗓子眼儿,把肚子撑得鼓一样,她才肯罢休。
酒足饭饱后,她眯着眼寻了块能晒到太阳的地方靠着坐下,娇憨的小孩似地用下颔贴着桌面,淡淡的可是极有光彩的笑意浮上她的眉眼唇颊之间。
让原本想要将昨夜之事询问个清楚的的傅简有些问不出口了。
要不,让她再休息一会儿?
反正人已经在这了....
窗外的余光把人影拉得老长,傅简忽然觉察自己的影子同她的影子慢慢重叠在一起,几乎成为一个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主宰着他,使他睁着近乎迷醉的眼,重又向她端详。
两人难得的静默没维持多久,傅简透过窗户就老远的瞧见牛乐山又端着药往这里来。
他眉锋微微皱起,对梁珠道:“昨夜的事,你稍后给我一个解释。今日是年三十,我就不责罚你了,回去吧。”
梁珠抬起头,有些诧异的问:“回哪去?”
傅简蓦然怔了怔,“你不回去同你父亲过年,留在这里做什么?”
“陪你啊!”她理所当然道。
“我不需要。”傅简边说边走过去打开房门,示意她出去。
“可我需要!”梁珠倏地起身跑向他,双臂很自然地环住他的腰际,并抬眼仰视,正好对上他俯视的瞳眸。她仰着头将下巴抵着他的胸口。
两只眼睛像两股清泉似的,清澈见底,明明白白的又重复了一次,“公子,我说过你对我很重要。”
那话直抵他的心间,似水的双眸子瞧不出一点撒谎的成分。
是她的演技太过出神入化了吗?
他羞的耳红到根,眼睛也亮了一下,似乎把所有的生命力都聚集在眼睛里了。
但随后却又满目仓惶的别过去,抿着唇道:“不要再说了。”
梁珠蓦地怔了下,二丈金刚摸不着头脑。
“你所做的这些,易震弘看不到,师迟也看不到,于我而言同样也是白费力气,你究竟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他拧起峰眉,将一直憋在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梁珠眼神倏地闪了一下,抿了抿唇,低下头小声低估道:“我做事用不着所有人都点头,白费力气那是公子认为的,我活着又不是给别人看的!想对谁好就对谁好...”
她突然抬起头对上他探究的眼,有些直眉瞪眼的说:“我就是喜欢你,可说了你又不信!”
傅简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正想再同她说些什么,牛乐山端着药出现在走廊处,瞧见两人竟双双对对的相依相偎,吓得大叫了一声:“啊!你们在干什么!”
傅简说话被人打断,颇为不悦的瞪了一眼一惊一乍的牛乐山,却见他颤抖蜷缩的手指勉强的指着他身上,嘴唇哆嗦的想要说什么,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方低头瞧见了环抱住自己腰肢的手臂,也惊得不清。
他刚刚居然也没想到反抗,说抱上就抱上了,还觉着分外自然!
他倏地推开了梁珠,不知怎的,心底居然窜出了一种被人抓奸在床的羞耻感。
这真要人老命!
牛乐山吓得药都没顾上撒了一片,他慌慌张张的插入两人中间,将他们两人隔离开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横眉怒目的对着梁珠道:“尔等怎会在这?”
梁珠觉着这厮实在煞风景,又想起昨夜他这背主的行径,面上不由染上一抹愠色。
“我在这睡的,你说为什么?”
牛乐山恼羞成怒道:“你胡说!你怎、怎么可能...”
瞧见牛乐山这副无缘无故气得不轻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老婆被人给睡了!
她说啥了?梁珠思考了良久也得不出个所以然。
心里还暗暗嘲笑他如果能动手想必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可梁珠不知道的是,如果还是昨天那个没有目击证人的拱墙下,牛乐山揍她当然不用挑日子了,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当着傅简的面,他出手前还是谨慎考虑过的,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你问问你身后的人吧!”
懒得再同他唠唠叨叨,她撇撇嘴,笑了笑,瞧他的目光露出蔑视的神情,然后不屑一顾地回身就走。
那眼神差点没把牛乐山那脾气给激出来,他指着梁珠的背影,不敢置信的对着傅简道:“您瞧见了没,她刚刚那眼神几个意思啊?俺这么觉着很像是看汉奸走狗?”
傅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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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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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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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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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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