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实验室里手到擒来的小白鼠,一把被抓过来,接下来面临的危险就是要开膛破肚。
见事态不妙,云黛只能发出哼哼唧唧地求饶,“我能干嘛去,我就是想……”
“不是说了,不要乱动?”他的低音又涩又哑,听到云黛耳里就是有致命的诱惑。
可是她很快就清醒了,因为是被他身上的重力压醒的。
身上的重力开始加重,她能感受到他眼里喷出的烈火,能感觉到他胸前熟悉的块块坚硬的腹肌,能感受到自己身侧他绷紧的腿部结实的线条和肌肉,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和平日里的不太一样。
也能感觉到他的那里……有点不太对劲地鼓鼓囊囊,她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被生吞活剥。
“嗯……我就是想下楼,去拿行李——”她飞快地想要让他平静下来。
“拿行李箱去哪?”他边说,自己身上的力量就加重几分,压得云黛喘不过气,满脑子只想着,他这面危墙真的太危,太重,而且随时随地都会往下砸,砸得自己骨头渣子都不剩。
她能感觉到自己腰上的大手不光带火,还在带节奏,他轻轻托起自己的后背,将手放在后背上,像是在给自己顺气一样。
他只是轻轻地抚摸,像是惩罚一般,从上到下。这是除了求婚那次,他第一次如此露骨地对自己表达出如此强烈的欲望。
但他只是盯着,看着,没有亲一下,也没有吻落下,云黛的心也跟着放下。
她知道他不会做什么,他只是在做样子,他只是在吓吓自己,可是他每一下的碰触都在向云黛发出一声强烈的预警。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所以云黛动了一下,试图远离,可是随着自己的动作,那里越来越不对,而且越压越紧,直到严丝合缝,云黛的脸瞬间涨红到异常,直接叫,“停——”
“这么晚了我还能去哪,我就是去拿行李找睡衣,我要去浴室洗澡,洗完澡我好睡觉。”云黛一口气说完,然后语气不悦地反问,“反倒是你,你的手,要、去、哪?”
听到她的问题,黎束在她背上顺气的手立刻停下,沉默半天,才缓缓撑起身体,与她拉开距离,认真地看着她的小脸,喉结微动,问得有一丝哽咽,“所以你不是要走么?”
云黛本来是心惊的,但被他哽咽得有点心软,轻声安慰,“我不走。”但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下。
额……真的是呼之欲出。
她有点担心,即使他已经拉远了距离,云黛还是小心翼翼将他推开到安全距离,“我不走,但是你别碰我。”
说完飞快翻身,直接下床,离开卧室。
她一刻不停地来到一楼客厅,打开行李箱,蹲在地上找了半天,才稳住怦怦的心跳,拿出自己的睡衣,不敢再回到他的卧室,怕他又控制不住。
踌躇地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就是他的……家?
这哪是什么家?这和他的办公室不是一模一样?除了大一点,没什么区别,还真的是没什么好看的。
云黛搂着睡衣,正愣怔着,只见他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仿佛已经褪去了如狼一般的皮囊,反而是满脸愧疚得像一只家养的狗,“刚刚吓到你了,抱歉。”
云黛搂着睡衣,愣怔着。
黎束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
云黛搂着睡衣,愣怔着,抿着唇。
黎束轻叹一口气,走近她,“今天你去主卧,我不碰你,我去别的房间。”
云黛搂着睡衣,抿着唇,没说话,点点头。
黎束停在她面前,轻声说,“对不起,我不该吓到你,我只是以为你要走。”
云黛搂着睡衣,抿着嘴,没说话,抬起头。
黎束慢慢地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礼貌性的拥抱,“我只是太久没回家,和你一起回到这里我有点激动,就是感觉好像……又回家了。”
云黛搂着睡衣,仰着头,听到他的话很想笑,可还是轻轻推开他,一本正经地训话,“家?你说这是家?要我说这黑白灰三个颜色就像是心理学实验室,你不会真的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
她问得一脸认真,让黎束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就是这么个脑回路清奇的宝藏女孩,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其实也不是毫无办法,他一字一顿,耐人寻味,“小云,我很正常,身、心、都、健、康。”
说完他就肆无忌惮地张开双臂,像是随时可以重现刚刚危墙坍塌的事故现场,“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试试。”
他的动作和口中的话惹得云黛秒变怂,连连撤退,一个劲儿地摇头。
看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不想试的话,就快点上楼,去主卧,锁好门,务必躺好。”黎束教她做事,一样一样,让她安心。
看着被自己亲手放走,一步一步离开的那个窈窕的背影,黎束眸底渐暗。
待她彻底离开,他面上那一层故作姿态的伪装终于能够卸下,剩下的只有,眼底的波澜和燃不尽的火焰,还有蠢蠢欲动的心。
是欲望,和想要。
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忍不住了。
这才忍了几天他就已经要忍不住了。
黎束在心底轻‘呵’了一声,现在的自己在故作姿态,是以前自己最厌恶的……故作姿态。
可真香。
这一波结束,已经凌晨四点多,云黛已经十分疲惫,看着这个小型实验室的卧室,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但她还是感觉到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醒来已是十点多。
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清水,她知道他进来过了,但没叫醒自己,默默在心底感叹,看来他只是想让自己安心,锁门根本没什么用好不好,还不是想进来就进来。
洗漱完翻出手机,没电了,下楼找了一圈,家里也没有人,从行李箱拿出数据线先充电,然后在一楼的客厅百无聊赖地转来转去,左看看右看看,他的家。
每一件物品看起来都是出自同一个品牌。沙发和抱枕是灰色的可以,桌子柜子是黑色的可以,墙壁和地板是白色的也可以,单独拿出一件都很可以,可这些搭在一起……
果然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她甚至能想象到挑剔讲究的他样样精挑,件件细选,然后把装修的事宜交给助理,最后竟成了……这样一幅杰作。
云黛是狂笑的,不光在心里,还有在脸上,不过绕到餐厅的时候,云黛顿时收了笑,整个人惊愣在原地。
她慢慢地,慢慢地走近黑色餐桌,餐桌上的正中间摆着的是——那杯五颜六色的豆豆。
好像是过去很久的事了,如果不是现在在他家看到,如果不是这杯豆豆现在就这么摆在自己眼前,她都快要不记得它的存在。
她甚至能想象出当时,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助理把这杯豆豆规规矩矩摆在这里的场景,也很清楚他心里想要对自己说的话。
那就是,你是我世界里唯一的色彩。
手机这时自动开机,叮叮叮提醒个不停,打断了云黛的一切思绪,回到卧室打开手机,微信蹦了出来。
【黎束:我来公司了,冰箱里有牛奶和吐司,可以拿到厨房里去加热,中午我回去陪你吃饭,再送你回家。】
看完消息,云黛回了一个,好的。
收到信息的黎束正在会议室开会,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嘴角抿起了不动声色的笑,这一切异常都看在了罗耀和小董的眼里。
回到办公室,罗耀丧得不行,“哟,三哥,悄无声响就消失了一周,把公司这些破事都留给我一人,这可从来不是你的做事风格,你无情,你冷酷,你从实招来!”
黎束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我这几年的年假也该放一放了吧,从现在开始你要习惯,而且我陪我未婚妻也不行?”
罗耀彻底被他的大言不惭,得寸进尺给惊掉了下巴,默默地认命,开始打趣,“随你,不过英国好玩吗?”
黎束疑惑,“你怎么知道去了英国?”
罗耀‘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三哥,我得给你提个醒,你知不知道你未婚妻在外网上火了?”
黎束拧起眉心,接过罗耀递过来的手机,上下翻看,有视频,有报道,里面的画面都是有自己陪在身边的的小姑娘。
她对着镜头大方得体,说着优美的中国话,还用流利的英语做陈述总结,最后还笑得璀璨夺目。
是她,这个夏天里最甜的天使,她是我的。
看着自己三哥既不说话,又露出了沉浸式的笑,罗耀继续,“我再提醒你,今晚咱们综艺播出的就是第三期,我记得你未婚妻就是第三期文物讲解员吧,按照前两期网友们关注的点,经我分析可得,如果不出意外,我们黛黛肯定会被广大网友扒出来,云家那边……”
黎束沉默,他担心的不是云家,而是周家。
虽然周家倒了,现在只剩下唯一一个隐患,就是周家的那个女艺人。黎束觉得她不会善罢甘休,她的口碑砸了,面临巨额的赔偿和官司纠纷,所以她不是可能,是一定。
她一定会有异动,但至于是什么形式,就不得而知了。
等在一旁的小董听到两位老板的谈话,彻底明了,自家老板,他!竟然!订婚了!不是假的!内心隐隐在激动。
待罗耀走后,黎束对还在激动的小董一一吩咐,要时刻注意周艺方面的动向,尤其是本人和网络上的动向,然后一刻不停地开车赶回家。
进门后,一扫四周,没有人影,越往里走越不对,厨房里叮叮当当地一直有声响,黎束拧上眉头,脚步匆匆,直奔厨房。
看到的是这样的场面,她手忙脚乱地在煮意面,水刚刚烧开,咕咚咕咚冒着泡,大理石的餐台上全是水渍,厨房被她搞得乱七八糟。
可黎束没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她。
一把关了开关,把她从厨房里轻轻拽到了餐厅,动作幅度很大,却克制着自己的力气,脸色难看,“我不是让你喝牛奶吃面包的么?你饿了可以叫餐厅给你送,也可以叫私厨过来做,谁让你进厨房煮面的?”
话里有强压下来的怒气,但没是没压住,听在云黛的耳朵里冷冰冰的,就是在凶人,一口气哽在喉咙,苦着脸,低下头,以往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很少会有这种心里委屈的感觉。
无非就是想借用他的厨房做顿饭而已,她能有什么坏心眼,干嘛这么凶!
“你什么态度?你会不会好好说话?进厨房也是你在微信上说可以加热的,但我不就是想给你煮碗意面么?好心没好报!你白眼狼!”
她理直气壮,奶凶奶凶着对自己一句一句,黎束刚刚升腾起来的怒火一点点变弱,在听到她说是想给自己煮面的时候,瞬间被浇灭。
又是不知道该气,还是该喜,轻轻叹了口气,“不用你做。”
听他说完这四个字,云黛更气了,“对!你说的对!看你可怜才给你做!但现在看来你才不可怜!我再也不会做!”
听着她口中对自己絮絮地指责,她又误会自己了,黎束无奈,赞同地点头,“嗯,别做。”
云黛气愤的双眼瞪圆,听到他的解释才慢慢蔫儿了下去,“我是担心你会不小心碰到油烟,那样你哮喘会犯,你知不知道?”
立刻熄火,哑然,哦,好的吧,我误会了。
低头默不作声,眼睛溜溜转个不停,再抬头就是一脸谄媚的笑,“哥哥?”
黎束抱着胸,一言不发地挑眉,立在一边看她继续演。琇書網
看他不说话,云黛伸出食指朝餐桌一指,“我发现你家里冷冰冰的,最有人情味的东西——就、是、它。”
顺着她的手指,黎束瞥了一眼餐桌上的豆豆杯,有点不太自然,但还是一句不说,想看她自己圆。因为他心中明镜,她想糊弄了事,她想转移话题,她想避重就轻。
看他还是不说话,云黛泄气地落下了手,“好吧,其实是热衷于烹饪的姚女士曾经讲过,为家人洗手羹汤是人生幸事之一,所以我看了一下你的……家?着实有点可怜,我才想着给你做点什么……
她说出了另一个人生幸事,说得黎束开始心跳个不停,听得心里升起一份愧疚。
“但别的我也做不了,泡面你家没有而且你也不吃,我看冰箱里还有意面,所以就做了,而且做了好几次,都不成功,还被你吼了这么一通,我也很委屈的好不好,这哪是什么人生幸事……”
她在解释,解释完还一脸委屈巴巴的指责,黎束更是心疼,承认错误承认得飞快,“我不该吼你,是我错了。”
云黛听完,煞有其事地点头,对他的道歉很是满意,口里逞凶十足,“对!就是你错了,以后你要是再吼我,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了。”说完转眼就是笑容满面。
黎束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看吧,又成了自己的错,反正她永远都没错,自己的女人就得自己宠,所以她说的,都是对的。
对着她重重地点头,黎束轻声细语,“不用你做,都交给我,这样的人生幸事我来做,以后你不要进厨房。”
说完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把她隔绝在厨房外,重新烧水下面,很快就做好了两人份的意面。
本来一顿午饭吃得温馨,云黛还赞不绝口中,黎束的手机破坏气氛地响了,是一个电话,来电对象是他的妈妈,是顾念慈。
黎束如常地接通电话,还是别别扭扭地话少得像是一台有问必答的机器,然后挂断电话以后状态有点沉默寡言。
云黛声音放柔,“怎么了?顾阿姨都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让我回趟……家。”黎束老实回答。
云黛点点头,心中大概能猜出他的所想,无非就是担心没有理由,回了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她甜甜地笑了,给他鼓励,“你当然得回去呀,你得帮我感谢一下黎伯父,歌剧很好看,而且你也看了,你不感谢一下?我的回礼也得辛苦你带回去,谢谢哥哥,麻烦你啦~”
虽然说得像是她在找自己帮忙,但黎束知道她是在教自己做事,而且还是个很好的老师,教得黎束心中轻松,他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我之前听我父亲聊天的时候说……黎伯父一直暗中帮了你公司不少,具体的我不清楚,你可以当面问一问你父亲,而且我和他接触下来,真的觉得他很关心你。”云黛不想掺合得更多,只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
看着她这么肯定,也这么轻易得出结论,黎束疑惑,拿着叉子有意无意地搅动盘子里的意面,佯作漫不经心地开口,“所以……你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你们都谈了什么,能让你如此深信,他很关心我。”
云黛哽住,脸立刻涨红,讲出来有点难为情,只好糊弄过去。
“你回家问问你爸不就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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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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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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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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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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