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久才来?少爷要有一丝好歹,我要你好看!”
二夫人疾言厉色,管家低着头不敢说话,其余一干仆婢更是大气不敢出,站作一排由着她骂。
孙秋婵瞧着全身起满红疹的弟弟,盛怒中的母亲和一言不发的父亲,不知所措的揪着帕子,果然二夫人没把她落下,“你和你兄弟一起回来,独独你兄弟出了事,白天你带他吃了什么?玩了什么?统统招来!”
这句喝问令她脑中灵光乍现,孙秋婵大叫道:“是点心,孟表妹送的点心!我只吃了一个,尚荣却贪嘴吃了三个,所以尚荣是中了毒,肯定是孙秋瑾和孟表妹合谋害我们!”
孙二老爷为人做事从来高调,一家人也都是这个路数,二夫人更了得,平日便得理不饶人,今天这种节骨眼上岂能饶了旁人。
她咒骂道:“下作小chang妇!害我儿子,想让我二房绝后!用心如此歹毒,看我不把他们搅个底朝天!管家叫人,咱们去老三家评评理!”
二夫人也不管尚荣尚在病中,气冲冲的带人去三老爷院里讨说法。
一群人提着灯笼,浩浩荡荡来到三老爷府上,可一到门口他们傻眼了。
三老爷院里比他家还乱,仆婢忙忙碌碌,满院子药味儿。抓住一个下人来问,说是孟家表小姐和三小姐都起了痘疹,请来郎中刚给她们看了诊,照着方子才煎了药。
“这……”二夫人冲天的火气被浇了个透底凉,又听见老三媳妇哭的惨绝人寰,心中怀疑尽去,想来尚荣的病确实是一场意外。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谁知老夫人那儿也闹将起来,夜里小少爷也生了红疹,老夫人跟着熬了一夜,第二天也病倒了。
乱了,都乱了!一连病倒了四个孩子,孙家上下人心惶惶,只道这病来的诡异,还有可能是疫症,各房得了消息闭门不出,且离二房和三房的人远远的。
老太太原就对这个小孙子无甚感情,先前做法,就是想挫一挫老三媳妇的气焰,让她明白这家里谁最大,别想着母凭子贵。现在这个小讨债gui生了疹,也就没必要留在身边了,第二天就命人把孩子还了回去。
家里的孩子都出了疹,孟妍哭得像泪人一样,秋氏也是满脸愁容,还要抽出精力安慰她。
卧房里,孟青宁和孙秋瑾却在偷笑,略施手段就能一箭双雕,孙秋瑾快佩服si小表妹了。
孙秋瑾摸着手腕上的疹子道:“咱们身上的疹子什么时候能褪?玉荣这么小不会有事吧?”
孟青宁笃定道:“你放心,咱们身上的疹子只是看着可怕,三天就能褪,表弟身上用药极少,估计今晚就能褪。只是苦了大姑和我阿娘,若不骗她们,旁人怎么能信。”
“那你怎么知道我送过去的衣服,老夫人一定会给玉荣穿?若是她放着不用,咱们不就白忙活了?”
“小孩子吃nai的时候最爱吐nai,玉荣才抱过去三天,哪来得及多备衣服?她就是今天不给穿,难道明天也不穿?”
“你怎么什么都懂?小孩子吐nai,我都不知道。”
“听人说的,睡会儿吧。”
孟青宁闭上眼,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悄悄滑落。
她怎会不懂?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她做别人母亲的时候,也曾认真翻看育婴保健的书,学着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
往事虽苦,亦有回甘,这么些年过去,那个孩子还好吗?这个问题永远没有答案,若真能天人永隔,或许又是另一种光景。
因孟青宁生病,秋氏一行一连在孙家住了三天,待她疹子消退,这才辞了大姑奶奶回家去了。
一路上孟青宁心事重重,恹恹的,不爱说话。秋氏以为她这是大病初愈,谁能知道她一颗玲珑心里灌满了酸楚。
回到家中,天色墨染,仆妇们烧了水供她梳洗,换好贴身衣物,孟青宁遣散一干丫鬟,自己上床睡了。m.χIùmЬ.CǒM
她心事重重的入睡,做了一个荒诞的梦。
梦里有个小男孩,对着一棵雪白的栀子花树许愿,“妈妈,祝你三十岁生日快乐。”又有一个人说:“宁儿,咱们该走了,你外婆还等咱们呢。”
这孩子是谁?这人又是谁?声音十分熟悉,却丝毫想不起来。
梦里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被一片纯白吞没,孟青宁突然向他们飞奔过去,想问问他们是谁,可她的手指刚碰到小男孩的胳膊,梦醒了。
睁开眼,天光微熹,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孟青宁扫视着这间卧房。她开始回忆究竟是什么时候习惯这样生活的呢?而今猛然回顾,却发现自己已经与这个时空融合的严丝合缝,一举一动都带上了这个时代的烙印,她已经快不是她了。
黯然神伤了一会儿,她整理好情绪,穿衣起床,沿着小花园小跑了一会儿,直至微微出汗,才去小厨房吃饭。
饭桌上,孟家夫妇都在,孟鹤鸣也在,一家人边吃边聊,到也轻松自在。
孟鹤鸣瞧着正认真扒饭的孟青宁,道:“小妹,书院过些日子要收学子,你可有打算?”
孟青宁惊讶道:“泗阳书院?”
“正是,清明过后,书院便要纳新,你明年就六岁了,该开蒙了。”
“明年三月就要考?都考什么?”
孟鹤鸣笑着,揶揄道:“你平日古灵精怪,主意最多,怎么又慌起来了?”
孟青宁放下碗筷,认真道:“那不一样,我那些小伎俩屡屡得逞,都是旁人让着我。上学是正经事,我岂能儿戏?”
孟启赞许道:“说的好!鸣儿,你仔细与她分说,好做准备。”
“众所周知泗阳书院为天下书院之首,挑选学生自然看重资质。何为资质?即君子四风——聪、雅、仁、德。聪即聪慧,旨在考察学子对诗歌子集的了解;雅即风雅,考察学子琴棋书画等才艺;仁即仁爱,即考察学子是否眼界宽广心怀天下,有无忠君爱国之念;德即品德,考察学子德行,是否德行有亏。”
孟青宁抽动着嘴角,在脑中吐槽:“这分明就是公务员考试!还是精英加强版!可怜我还是个孩子!”
孟青宁还在天旋地转中难以自拔,孟鹤鸣犹自补刀道:“学院每三年才收一次学生,小妹你若去不了书院,三年后才有机会。”
“多谢兄长提醒,我必当全力以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将军的全能夫人又撒野了更新,第五章 闺谋(下)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