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若盘膝而坐运了一圈功,惨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一边下床一边拨打一个电话出去。
“喂,马警官你好,我叫你帮忙打听的那个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周老师你好,这个事情我帮不上忙,太严重了,但是,我帮你打听到了,你那个学生已经送到了韩林看守所那边。”
“谢谢!能探望吗?”
“这个不太清楚,具体你可以过去看看,不过,有心理准备,这样的重犯可能不让探视。”
“不管怎么说多谢了。”
“不客气,那我先忙了…”嘟嘟,电话那头断了。
周若若心中默念着韩林看守所他同时另一个电话刚想拨出去,突然发现姥姥徐先霞就站在旁边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姥姥,你干什么?吓到我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徐先霞抱手往旁边的沙发一坐﹕“说说你都做了什么亏心事。”
“没有,”周若若转身还想打电话。
“为何脸色那么白?”徐先霞突然语气严肃了起来。
周若若刚想开口解释,徐先霞抢先又说了一句﹕“你居然用你的真气去救人?是不是不想活了?”后半句异常的严厉,还夹带着生气。
周若若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如此费心!”
“没有关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周若若怯声说着。
“混账,”徐先霞生气地一拍茶几﹕“万一遇上仇人你还要不要命了?你有个好歹我老太婆怎么办?”
“姥姥…”周若若低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哪有那么巧的事…”
“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学生把人打伤了,如果我不救活那个学生可能就毁了,这种情况,我怎么能撒手不管?换成了姥姥你也一定会施以援手。”
周若若温声细气还带着一脸的委屈,徐先霞一下子也凶不起来了,指着周若若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周若若一看时机成熟转身就溜,到一边继续打电话去了,这一次是打给了律师。
看守所。
张远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一阵的愣神,心中莫名的想到了学校的床铺,虽然乏味但是至少自由。
“妈的,以后老子绝不多管闲事了,”顿了一下,在自嘲了一句﹕“估计也很难有以后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一个监管警察出现在门口﹕“张景远有人探视。”
得到什么时候了还有人来探视?
一脸懵逼跟着那个警察重新来到了会客厅,一看居然是厉季风,人坐着旁边放了一个拐杖。
“你好…”
简单的一个招呼,厉季风已经语气哽咽泪水盈眶。
“你好…”张远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厉季风迅速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挤着笑把桌面上的水果推了过来,语气哽咽﹕“我,我也不知道你吃饭了没有,就给你买点水果过来。”
“谢谢厉小姐,我挺好的,有劳你记挂了。”
“我…”厉季风一副欲言又止。
“你的脚好些了吗?”
“好多了,”说着厉季风眼泪再一次如同断线的珠子纷纷落下。
“那就好,那你还哭啥?别哭了。”
厉季风仿佛知道了失态,再一次抹掉脸上的泪提出了笑容﹕“能看见你我挺高兴的,你的事情我已经找律师打听过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把你弄出去。”
“这…”
“你救了我两次,也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那就谢谢了,”张远的心中是感激的,虽然知道对方不一定能帮什么忙,但是,至少还有一个人愿意帮助自己。
见义勇为这种事情,还是好心有好报的。
“吃点水果。”
厉季风点着头,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迅速的拿出了那个古币递了过去。
“听说这个可以辟邪保平安的,你拿着吧,能保佑你在里面平平安安,”厉季风有些踉跄的挣扎着站了起来双手捧着那个古钱伸了过来。
那可是3000大洋。
张远的目光微微的一跳,如果是平时他会毫不犹豫的要回来,现在这种环境好像要不要也没什么用。
“你先留着吧,等我出去了再找你赎回来。”张远苦笑着。
还欠人家2000块钱呢怎么好意思。
“你拿着吧,可以保平安。”
“我在这里非常平安,”张远笑着打量着周围铁笼锁的房间﹕“你帮我保管着它吧,等我出去了我再去拿回来。”
“那…”
“收着吧,收着吧。”
“那我就先替你收着,”厉季风有些激动重新的把那个古钱收了回来,小心翼翼仿佛某一个信物似的放回了口袋。
“小姐,时间不早了。”一个保镖走了进来提醒了一声。
“知道了,你先下去。”厉季风喝退了那个保镖,目光在落在张远的脸上的时候,瞬间又变得无比的温柔﹕“那我明天还来看你可以吗?”
张远一时木然。
“其实我在家挺无聊的,还不如来陪你聊聊天。”
张远真的很想说,这可是看守所,还真以为是你家呀,这傻姐姐…
“这可能不会让老探视。”
“没事,我想办法,”厉季风瞬间仿佛又开心了起来,拿出了一个苹果﹕“我帮你削一个苹果,削完了我就走。”
张远连拒绝的会都没有,只能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有些叫苦不迭。
“小姐,我们该走了。”保镖再一次的催促。
厉季风没有理会,很专注的把手中的苹果削完了,递到了张元的手中,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拿回来拐杖。琇書蛧
“那我就先走了,不用送,再见。”
感受着手上凉丝丝的苹果,看着一瘸一拐渐行渐远的倩影,张远的心中莫名的惆怅。
“该回去了。”
监管警察提醒了一句,把张远带了回去,一路走着张远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不是回原来的房间,刚才的那个是单独的,现在这些好像是大众的,左右两旁关着的犯人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小子,犯的什么事?”
“我看像是荷尔蒙多了管不住裤头。”
一个干瘦的中年人这么调侃了一句,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闭嘴,赶快睡觉去。”
监管警察喊了两句,周围短暂的安静了下来,张远也被带到了一间牢房的跟前,抬头一看555号,这个号码还真好记。
“进去,别惹事,好好睡觉。”
张远跨进去的时候,看见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心中还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再往里面走了两步,突然闻到了一股强烈的汗味,另一张床上被褥还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看来有人…
突然,旁边卫生间的门被从里面推开了,侧身走出来了一个高大壮实的美国壮汉,乍看过去一眼估摸着那个个头怎么也得有1米9以上,体重恐怕绝对有300斤,比自己重了差不多三倍多少,等让人恶寒的是,两人对视的时候,对方却冲着张远猥琐的一笑。
张远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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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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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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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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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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