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急促的脚步声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疤脸中年男子带着几个身穿制服的精悍手下急吼吼地闯了进来。
看到来人,莫远泰等人吓得脸色发白。
省巡捕署的署长杨卫民,这可是全省巡捕系统的老大啊。
“杨署,您,您怎么来了?”莫远泰慌忙迎上去。
“滚,你个王八蛋!”杨卫民一脚踹出去。
“啊——!”莫远泰惨叫倒地。
“给我拿下!把他们的枪下了!”杨卫民又是一道凶狠的命令。
随从人员二话不说,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将莫远泰的下属们全部下枪戴上冰冷的手铐。
一帮人不敢反抗,直到被拿下了还是一脸懵。
到底怎么回事?
杨卫民没空去理会莫远泰等人,火急火燎地来到张天锐跟前,惶恐不安地一个九十度鞠躬:“卑职杨卫民,见过主帅!见过锐王!”
“轰!”
刹那间,平地起惊雷。
还在懵逼中的莫远泰、沈天永和沈昆等人大脑一片空白。
主帅?锐王?
这……。
张天锐冷漠地目光俯视九十度鞠躬的杨卫民:“杨卫民,你是从我天锐军退役转业的吧?”
“报告主帅,卑职正是去年从天锐军退役后转业的。”杨卫民惶恐地回答。
“呵,长本事了啊,你手下的人都敢抓捕本王,还说如果反抗就地枪决,不错,很不错。”这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扑通!”
一声闷响,杨卫民跪了,脑袋都磕到了冰冷地地面。
莫远泰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杨卫民这样的人物,在全省都是数得上号的大人物啊,可这会他却害怕成这样,一言不合就给跪了。
莫远泰手脚冰冷,反应过来时,他哪敢怠慢,赶紧爬起来也重重地跪在地上,以头磕地。
沈天永、沈昆叔侄二人差点没昏死过去,脑子此刻是一片凌乱,一万头草泥马在策马奔腾。
这特么……,太疯狂了。
“呼……。”张天锐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起来吧。”
“卑职有罪,请主帅责罚。”杨为民不敢起来,头磕得更低了。
“我的命令不想重复第二遍。”张天锐的声音再次变冷。wWW.ΧìǔΜЬ.CǒΜ
“嘶嘶。”杨为民狠狠一个哆嗦,赶紧爬起来。
此刻他的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却是不敢抬手去擦一下。
“你管的人带下去自己处理,滚吧,别妨碍我办事。”张天锐一摆手,突然又冷冷地提醒道:“记住,我的事保密。”
“是是,主帅的事卑职保证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杨为民坚定的语气做了保证后,这才让手下赶紧把莫远泰等人押了出去。
外面包围别墅的巡捕司的人,全被杨为民的人接管。
巡捕司的人都走了。
沈天永、沈昆二人犹如两堆烂泥瘫在地上。
两人此刻的心情就好比一个快饿死的人得到了一个肉包子,顿时有了求生的希望。
可包子还没来得及吃,就被人抢走了,希望竟然是一场空。
这种心情落差,足以让人崩溃,让人绝望。
“哗。”
张天锐豁然转身,冷冽的目光落在绝望崩溃的二人身上。
“刚才是谁说求杀?”张天锐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但越是这种语调,越是让人毛骨悚然。
“嘶嘶……。”
沈昆狠狠一个颤抖,刚才的嚣张和嘚瑟已经被绝望和恐惧所取代。
一张嚣张的脸,此刻是面若死灰。
“张,张天锐……,哦,不,张先生。误会,全是误会,刚才我说的话就是放屁,您别当真啊……。”沈昆那表情要哭了。
“不好意思,我已经当真了。”张天锐面无表情地朝虎山一偏头:“送他上路。”
“不——!”沈昆惨叫。
“哗啦哗啦……。”
虎山猛冲上去,大手抓着狗链在沈昆脖子上一绕,然后用力一拉,沈昆瞬间脸部表情充血,双眼凸出。
“啊……,啊……。”惊恐的惨叫声响起,这是旁边沈天永的惨叫,沈昆现在可没能力叫了。
几秒钟的时间,手段残忍,无恶不作的沈昆大少,就这么被活生生地勒死在沈天永身边。
看得沈天永瞳孔炸裂,心里防线崩溃,瘫在地上大小便失禁,一股臭烘烘的气味弥漫开来,让虎山等人直皱眉。
“砰!”
一声响,沈昆倒下,倒在沈天永面前。
“不……,不……,不啊……,呜呜。”沈天永崩溃大哭:“别杀我,别杀我啊,我什么都没做啊,呜呜……。”
“问你一个问题。”犹如死神般的冰冷声音再次响起,张天锐可怕的目光落在沈天永身上:“六年前,你沈家联合方家害死我父亲,从他手上骗走那件传家之宝,使得你们两家迅速崛起为顶级豪门,告诉我,那件传家宝是什么?现在在哪?”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呜呜哇……。”沈天永嚎啕大哭。
“可以送他上路了。”张天锐冰冷转身。
“不,等等,我说。”沈天永大叫:“呼哧,呼哧……,我,我知道的也不多,这事只有家主和我那侄女雨倩清楚。我只知道,那件至宝被雨倩当做嫁妆带去了南陵覃家。“
“哗啦!”
张天锐豁然转回身,目光凌厉。
这件事果然不简单,沈家和方家的背后是南陵的豪门势力。
难怪沈雨倩可以嫁到南陵五大家族之一的覃家,使得沈方两家都抱上了覃家粗腿而一举腾飞,原来如此。
这杀父的血海深仇,得去南陵报了。
当然,去南陵之前得把平州这边的事处理干净。
“挖个坑埋了。”丢下这句话后,张天锐大步离去。
“不——,张天锐,该说的我都说了啊,饶了我吧,饶命啊,我从此一定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好人啊,呜呜……,我不想死啊……。”沈天永哭得稀里哗啦。
然,张天锐充耳不闻,挺拔的身影已消失在外面的黑暗中。
……
外面黑暗中,一辆警车旁。
戴上手铐准备被押上车的莫远泰死死抓住杨卫民的手:“杨署……,让我死个明白,张天锐到底是谁?”
杨卫民脸色一沉:“刚才在里面,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
“不,我不相信啊。”莫远泰疯狂摇头:“他不是六年前沈家的废物女婿,一个赘二代吗?怎么突然变成了主帅和锐王,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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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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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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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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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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