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宁也笑了:“那就好吃好喝供着,时间慢慢拖着,走一步是一步吧。”Χiυmъ.cοΜ
老夫人想了想,转向大夫人:“家里没冰,马上酷暑难耐,要不我还是带着馨儿去扬州过夏。”
躲去扬州是个办法,但大夫人摇头:“现在老爷的事情还没完全平息,此时离京恐……”
恐有心虚逃跑之嫌,其他房都没回来,现在老夫人带着大小姐离开,确实不妥。
老夫人微微叹气:“那就先拖着吧。”
赵媒婆一大早就到了顾府门口,都蹲了好几天了,又不敢回了,也只有继续耗着。再下去,媒馆要设在顾府门口了。
和往日大门紧闭不同,门居然打开了。
坐着的门房一看立即笑脸相迎:“赵媒婆呀,来来来,坐!”
还往里喊:“赵媒婆来了,赶紧地招呼着。”
几个家丁抬着桌椅出来了,放在侧门阴凉处。两个婆子硬是拉着赵媒婆到那里,让她坐下。
随后一样样东西端上桌,什么粗陶碗、水壶,居然还有二个大饼,二个玉米馍,放在桌面也算有吃喝。
赵媒婆坐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着。
门房倒上一杯茶水放在赵媒婆面前:“千万不要嫌弃,顾府现在穷呀,就连主子整天也是啃着馒头,桌面上只二个菜、没点油荤。老太太说了,这亲事没法答应,赵媒婆不想走的话,也不能怠慢了。赵媒婆是谁呀,可是大名鼎鼎的官媒,京城一半的达官贵人婚事都经她的手。”
稀里哗啦说了一大通,赵媒婆被哄得是一愣一愣的。等到人全走了,就留下她一个人坐在偏门的八仙桌旁。
正好口渴,端起碗喝了口,嗯,好粗的茶,还不如乡野茶铺一个铜板一碗茶的。大饼、玉米馍,她赵媒婆何时吃过这样的粗粮?
日上三竿了,有路人经过,见到京城媒人头一号的赵媒婆坐在一旁屋檐下,桌上还有茶有吃的。抬头一看匾额是顾府,于是纷纷笑了起来。
赵媒婆又干坐了一天,见天色暗了,也只有回去。刚转弯,就被几个高大的人拦下。
赵媒婆一看,吓得被热红的脸,一下煞白:“张,张大人!”
张忠瞪着眼睛,阴冷地问:“媒说得怎么样了?”
“哎呦,我的大人呀!”赵媒婆叫了起来,大红色的艳俗罗帕一个劲地往没有眼泪的眼皮上擦:“这顾家不识好歹,就让我进去一回。你也看到了,我是天天的呆那里,真的好好办差的呀,嘤嘤嘤……”
“行了!”张忠不耐烦地吼:“明天一早到北镇抚司来一次。”
“啊?”赵媒婆一听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张大人饶命,我不去,不去!”
“不去也要去。”张忠摸着下巴,带着深沉和阴鸷:“不是不愿意谈嘛,索性别谈了,直接下聘礼!”
“嗯?”赵媒婆仰头瞪大眼,这算是抢亲了吗?
张忠回到北镇抚司,去诏狱去找徐勉。
徐勉正好在审讯犯人,当然他不用动手,由手下专门行刑的人处理。
这次又有点过了,钱老头也在,正在往满是鞭痕的囚犯身上抹黑色药膏止血。
张忠行完礼,身穿一身橘黄色飞鱼服的徐勉坐在一条长凳上,悠悠地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不顺,相当不顺……张忠硬着头皮说:“请大人放心,明天去下聘礼。”
求亲成婚,讲究的三媒六聘,六聘所谓的六礼。这个张忠倒是好,直接跳过前面去下聘了。
徐勉嘴角微勾:“聘礼需要多少?”
张忠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大人不用烦心,属下会安排好。”
徐勉没有说话,张忠只有等在那里。
钱老头一边上药一边唉声叹气:“婚配之事,女方那里总是重文轻武,锦衣卫和武将往往都会被推托。大人也不是不知道,无论是小旗总旗,还是宫里当差的校尉、力士、校令,只要听是锦衣卫,一个个摇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非要把话说绝了,才肯答应。就算答应了,婚事一拖再拖。哎,把这家伙翻个身。”
钱老头往昏迷不醒的囚犯继续往深及见骨的伤口上药,埋怨起来:“不是说你们,用什么鞭子?那么多招,有效,还不费什么力气。”
一个冷嗤:“你们呀,就是比不过徐大人,就长点心,别老是叫我来续命,丢了诏狱的脸。在这里,无论怎么审,只要我们想让他死,他只能活着!”
“是,您说的是!”行刑的锦衣卫也只有说些好话。钱老头贼精,如果不爽,说不救就不救。
徐勉站了起来:“这里交给你们了。”
“恭送大人!”锦衣卫们作揖。
徐勉走后,钱老头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徐大人许久未亲自动手了。张大人,这次事情办不好,小心徐大人拿你练手啊~”
张忠心里顿时脸色变了变,告辞出去。
乌黑的药膏,慢慢涂满整个满是伤痕的身体。上了药后,钱老头满意地看了看这具身上几乎全黑,但依旧微弱喘气地人犯:“要让他缓二天,还是继续审?”
张忠出去后,第一件事就问北镇抚司所有人要份子钱。
千户也被要了,而且第一个就问他要,谁叫他官职大。
千户不由又气又好笑:“你胡乱搞什么,徐大人娶媳妇,哪有别人出聘礼的?”
“徐大人不是没空嘛,赶紧给了,大不了吃喜酒时不用再给了。”张忠借着由头,口气还挺硬的。
“多少?”千户拿起钱袋。
“千户大人嘛,少说五百两!”张忠狮子大开口。
千户一时语滞,半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大半,塞进张忠手里:“给,说好了,喜酒不用给了!”
“好,好的!”张忠乐滋滋地数着银票,数完往怀里一揣,继续收其他人的。
第二天清晨,门房打开门后,坐在大门内一侧的长凳上,等着赵媒婆过来。
一辆牛车停在门口,站在车边的还有赵媒婆。
车上放着八个朱漆箱子,用红布盖着,而且来的壮丁不少……
门房感觉不妙立即跳了起来,要去关门,但一把绣春刀在门要关上时插入,硬是抵住了门,随后门就被踹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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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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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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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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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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