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点也不像凯丽那样自信,他们的光芒暗淡无光,伤痕累累。
他们怀着近乎疯狂的愤怒,憎恨魔法部。
“没有工作,没有钱,没有魔药,没有地方可去,我们是肮脏的,这就是我们。我们是一群虫子,爬在粪堆里的害虫,等着魔法部的傲罗把我们一脚踩死。”其中一人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野兽一般的咆哮,他身体里狼的图案和凯丽的一样深。“他们憎恨我们,但是我们是被他们制造出来的!没错,虽然我们不是被他们咬伤的,不是被他们把毒牙咬进身体,但他们让狼人在人类的街道上捕猎,让狼人除了痛苦和死亡之外别无他法。我们除了自杀,就只能在杀死别人以后被处死,我们没有希望,一无所有,我们什么都不是。”
另一个人,在他愤怒的同伴旁边一直沉默着,他把一只平静的手放在同伴的胳膊上,终于开口了。
“我们受月色驱使,我们会在一起,你和我,我们还不会现在就死去。”平静的话语,也是最后的话语。
然而,对这两个人来说,死亡是不可避免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受到月色驱使?”哈利犹豫地问,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问下去。
第二个男人,他有着深灰色的灵魂,严肃地点了点头。
“我们内心渴望猎食,来满足月光带来的无尽的饥饿,满月的时候,她仿佛是在用鞭子抽打我们,迫使我们跑去找她……像一个苛刻的女主人。”
哈利感到一种兴奋的裂变,一种理论的开始。
“那么你是在为了自由奔跑?”
第一个人低声咒骂着,发出暗棕色的光。
但是第二个男人又回答了一遍,就事论事。
“我没有杀过人,这就是为什么我能活着走过对角巷,但是我确实会狂奔,是的。”
“那是什么感觉?”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棕色和灰色两个人伸出手来,手牵着手,灰色的光虔诚地回忆着。
”狂喜。是一种奇妙的狂喜,如此鲜活,把我们和魔法联系得如此紧密,那种快感是任何魔法药物都替代不了的。如果和兄弟们一起奔跑,这种喜悦就会放大。如果能凭借着结束一样东西,任何东西,甚至是最小的老鼠,来结束你的跑步,这时候快感就会爆发,直到思想完全离开身体,只是生命和魔法、气味和颜色。只靠一只老鼠,我就能满足整整一个月,没有疼痛,没有头疼,没有更多的瘙痒。”
“我觉得我已经超越了自己。”棕色的光说着,它现在很柔和,愤怒已经不在了。“我当时在场,我也感觉到了,它就像我的一部分,痛苦和悲伤已经死去,留下的只有纯粹的喜悦。但是,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又被关了起来,一切还是老样子,困在如此深的洞里,一个永远爬不出来的洞。我又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社会问题,一个行走的威胁。”
哈利看着那两个人垂下了头,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说着话,他们沮丧的情绪像一团剧痛的瘴气,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xǐυmь.℃òm
“附子草呢?”
棕色的光咆哮着。“它能让我们没有痛苦,但是没有东西可以代替奔跑。只是悲伤,无尽的悲伤,魔法部只是为了驱使我们所有人走向野蛮,驱使我们走上街头,让我们像狗一样被他们踩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没有这么做,也许你可以带几条下来。”
“别那样说。”灰色的光飞快地说道,“我们是兄弟。”
哈利望着他们俩,思忖着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他们,然后意识到他最好的选择可能就是直接问。
“什么会让你快乐?”哈利摇了摇头,“我是说,是什么让狼人这么可怕?”
灰色轻叹了口气。
“我们是没有目的的生物,没有家,没有生命,没有人要我们,没有人给我们一个地方去。我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国家,没有安全区域。狼人找不到工作,无法组建家庭,找不到可以作为人生活的地方。我们之所以成为动物,是因为我们不能像人类那样生活,幸运的人设法隐藏自己的身份,有朋友和家人支持他们,其余的人在漂流,捡着魔法世界扔下来的残羹剩饭,过着日复一日、分分秒秒的生活。”
最后,一些他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如果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可以去呢?”
“告诉我它在哪儿,巫师,我要去那儿。”
————
哈利仍然皱着眉头,终于来到了那栋高楼,里面有工作培训和实习的地方。这个地方比它的邻居足足高了两层,但看上去只有一半宽,上面还有多个不同的保护咒,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其中一些是远程监控咒。
这座建筑里的人没有在他们的安全上冒任何风险,这可能意味着他们以前遇到过危险,哈利不确定像这样的地方会有什么样的问题,他对沃恩说了这些。
男人耸了耸肩。“你得认识经营它的那个家伙,几个月前,和几个纯血统的年轻人发生的冲突破坏了这个地方,他自己处理了这件事,没有叫傲罗来。事情变得很糟糕,那些年轻人的父母把傲罗叫来了。那个人在麻瓜的世界里受过某种训练,用魔杖也很熟练。最后,克里夫顿先生因对未成年人滥用魔法而被罚款,这一事件才得以解决。但从那以后,这个地方的玻璃门上就有了一个用隐形墨水或其他东西画的漂亮靶子,当纯血统的巫师惹到他们时,就会被魔法打歪鼻子,即使是在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
哈利斜视着那座建筑,试图在多层次的魔法下面建立起具体的细节。
“从外面看怎么样?”
沃恩站在他身边,沉默了片刻,然后继续说下去。
“它和小巷的其他部分不协调,全是闪亮的金属和玻璃,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孩子们如此想要破坏它。跟别人家的砖头、木头和石头比起来,它要突兀许多,一尘不染,别具一格。”
哈利点了点头,注视着往来的男女巫师五彩缤纷的的海洋,几乎没人朝那座高楼看一眼。
“我有个想法。”哈利停了一会儿,思考着,“这应该是一家普通的职业介绍所,对吧?匹配失业者和雇主,促进培训等等?”
孟加拉绿色的手在空中挥舞着,示意自己也一无所知。“我猜是这样的?”
哈利靠在他的手杖上,一边想一边用手指漫不经心地蹭着手指上的石头。
“我不满意现在轮流看守我的家人和格兰杰家的巫师,我想至少替换其中的三个。”男巫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摇了下头,哈利继续说,“所以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要看看他们是怎么操作的,然后再作判断。”
“听起来很好,如果你别有用心,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哈利听见沃恩的笑声,还有他对问题微妙的变化。
哈利笑了。“如果我有一个,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用考虑了。”
“你是个阴谋家吗,波特大人?”
哈利直起身子,朝前走去,扬起了头。“是你告诉我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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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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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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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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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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