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宇文昊给的药后,何晨朗受伤的脸恢复得很快,本来肿得不堪入目的脸已经渐渐变为原来的样子。当他站在不远处看见他在篮球场上和其他男生能如此融洽地在一起打篮球时,心里竟生出一股怒火,毕竟几天前的那一拳还是给他留下了阴影。
可这些天他也渐渐从别人口中了解可他的身世。豪门世家的公子哥,从一出生开始他和他就注定隔着一条沟壑。何晨朗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说要做好朋友之类的话,现在只觉得可笑……他和他能保持个同学关系就不错了。m.χIùmЬ.CǒM
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身材样貌他都是远远超过了他,像他这样的人注定是要成为人群中的闪光点。而他就只能成为一个仰望者。
想到这里,何晨朗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样,让他感到十分难受。他向来自认为自己是个十分乐观开朗的人,而每次一见到他自己却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而这时宇文昊却也在无意间瞥见了那一抹落寞孤单的身影,心中又再次涌出那种奇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正在宇文昊神色复杂,犹豫着要不要叫他过来之时,篮球已经先突如其来地与他那张令女生着迷的俊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宇文昊痛得叫了一声,急忙捂住了脸。众人瞬间惊愕住了,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刚才那个传球过去的男生更是吓得面色苍白,像是突然进了空调房,刚刚打球出来的热汗一下变为了冷汗。
大家打球打得热火朝天,谁也没有注意到宇文昊刚刚那一刹那的失神。众人惊愕,而只有不远处的何晨朗没心没肺地偷笑起来,而当他发觉众人的目光投到他身上后他才憋住,悻悻地走过去。
“何晨朗你再笑!”宇文昊警告送自己去医务室的路上总忍不住偷笑并一脸幸灾乐祸模样的某受。
本来何晨朗只是偷笑,但经某男的这一“警告”后反而更加放肆起来,“哈哈哈……这就叫什么来着?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何晨朗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挑起某人心中的怒火。而宇文昊一只手捂住脸只能腾出另一只手在某受纤细的腰上用力捏了一把。
他识趣地收住笑,但在宇文昊的手离开自己腰后又笑嘻嘻地补刀:“肯定是你的技术太菜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打篮球时被球砸到脸肿……”
话都还没说完,只见某男生一声不吭生闷气般快步走向前,叫头也不回。
“哎哎!你别走那么快啊!”他的小短腿敌不过他的大长腿,小跑上去才能追上他。
“我开玩笑而已……”某受戳了戳他,下一秒又接着补刀,“你怎么像个小女生一样小气啊?开个玩笑都不行。”
宇文昊强忍着心中想要狂揍某受一顿的欲望,一遍遍在心里对自己说要冷静!冷静!
“你跟来干什么?”
看到某男铁青的脸后他没有悻悻地闭上嘴,反而继续补刀:“当然是来看你出丑的啊!”
宇文昊一语不发,冷着脸,再次加快步伐。
到了医务室后,医生只是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下次打球时一定要多注意些。万一伤到眼球那就不好办了。”说罢,便给宇文昊开了些治疗跌打肿伤的药水。
何晨朗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大腿,恍然大悟,“我怎么差点忘了,你给我买的药我都还没用完呢。”说罢他便像风一般狂奔回宿舍拿药。
午后的教室往往是最美的。橘黄色柔和的余晖脉脉,帘动清凉微风习习。洁净的地板、雪白的墙壁一尘不染,连那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课桌椅也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然而一直处于一种抗拒状态的某男完全感受不到美的存在。因为他觉得自己刚刚给别人买的药现在却要用在自己身上,这仿佛就是有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你别动嘛!”给某人擦药的某受一边偷笑着一边苦口婆心地补刀,“你给我买的这药疗效真的很好,你看我的脸不是恢复得很快吗?”
宇文昊感觉自己又被打了一巴掌,毕竟事后他也懊悔那天的冲动,支支吾吾道:“你……你用刚刚在医务室的药!”
见他那么执拗何晨朗也只好先拿起在医务室拿的药,宇文昊这才顺从地让他抹在自己脸上。
不知不觉,宇文昊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回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好像自打遇到他之后就好像没有什么好事发生过?而且现在的这情况好像真应了王菲唱的那一首的歌词: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宇文昊从此不能忘掉他容颜的同时,自己也遭殃。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从此不能保住我容颜……
想着想着,宇文昊突然正色道:“何晨朗,你说你是不是老天爷派了克我的?不然怎么遇见你,我都没有一件好事发生。”
“没有啊。”何晨朗依旧保持着微笑,“我觉得你命中肯定缺我……你看我给你带来了那么多欢乐。”
他没有立即回答,稍微思索了一下:“欢乐?哪里来的欢乐?而且……脸上传来的那种凉凉的感觉是什么回事?”
宇文昊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早已偷偷地把药换了!怪不得自己一开始有一丝丝疼痛,现在却是清凉的……
“何!晨!朗!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宇文昊虽然说得挺大声,但并真正没有发怒,一方面是因为那种凉凉的感觉带给他一种舒适感,另一方面他之前还想着怎么道歉,现在貌似和好了。
“你是属什么的?”
“属狗。”
“你看我是属猫的,这就足以证明是老天派我来……逗你玩的。哈哈!”何晨朗又没心没肺地笑着。
“你真的不是逗比么?”宇文昊汗颜,“猫在十二生肖里面么?”
“所以才说逗你玩的啊!”他笑嘻嘻地给他抹药,动作却十分温柔细心,像是在呵护一件无价之宝。
看着他十分专注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在别人眼里他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殊不知他却几乎没有得到过这样细致入微的照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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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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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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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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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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