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你认为你有这个能力杀我么?别太不自量力了!
况且,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一旦我的鲜血被封存超过了24小时就等同于不再新鲜的废血,甚至会含有变异的毒素,对你儿子的身体伤害只会更大!
呵,女人,怕了么?绝望了么?即使我现在不还手站在这里让你杀,为了孩子,你敢动手么?!”
如果说安如雪之前的脸色是苍白,那些,现在已是惨白!琇書蛧
恶魔!这个站在她面前一脸俯瞰天下的英俊狂妄男子绝对是个恶魔!
现在,她不仅不能杀他,还必须为了孩子祈祷他最好不要死,甚至还必须反过来……保护他……
这是多么的讽刺啊,安如雪如同抽干生命力的木偶一般,有气无力的说道:“说吧,你究竟想让我怎样?”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奴,负责满足我一切的需求,直到我腻了你为止!
在此期间,你的儿子由我亲自派人照顾,一天只能允许见他一次,你的态度直接决定他的生死!
还有,最好别再可意接近阿泽,最好记清楚,即便他能救你,却救不了你的孩子!就算他来主动找你,也请你注意一下你现在的身份和态度!”
她以为她明天就可以在阿泽的帮助下带着孩子离开,她以为她马上就要自由了,却没想到天空的颜色已在一瞬间变成了永恒的黑暗……
安如雪毫无退路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就算阿泽问起来,我也知道该怎么说。我会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自愿带着孩子留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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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的时间一晃而过,不知道夜千绝究竟请了怎样的名医和珍贵的补药,安如雪想要刻意伪装,身体却还是很快恢复过来。
今天夜诺泽又来探望过她,眼神很温柔,说她有瘦了。
他说:“笨蛋!照顾好宝宝的同时也要努力照顾好你自己啊!我就知道,你就必须让我盯着才能多吃几口饭!”
说完,还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顺便再次将她的长发揉乱。
她说:“阿泽,以后别浪费时间来看我了,好好忙你的正事吧,我要带着孩子去你大哥那了……”
她低着头,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艰难。
“呵呵,丫头,别跟我开玩笑,是个傻子也知道跟着我二少爷会更轻松啊。”他乐呵呵的笑着,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以为她在开玩笑,完全不以为意。
她皱眉,语音更低,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难过:“……阿泽,不是的,我是真的要去你大哥那。”
有那么一会儿,连空气都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但是,她能听到阿泽明显变得急促的呼吸,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严厉地问道:“是不是我大哥逼你的?!”
夜诺泽问完也不打算听安如雪的回答,他起身就想往外面走,那身影冷厉如风,气势汹汹,一看就知道是要去找他大哥理论了。
安如雪急着回拉住他放开的手,口不择言地说道:“不是他逼的!你怎么这么傻?还看不出来吗?是我自愿的!”
“你……爱上我大哥了?”这次,沦到他的声音变得好轻好无力。
他背对着她,没有看到她苦涩而牵强的笑容,爱上夜千绝那个大恶魔?呵,可能吗?不会很讽刺吗?
但是,她却回答:“……是。”
一瞬间,不过是一个字,她就能明显感觉到阿泽失落到极点的心情。
其实这么久的相处以来,她真的真的觉得阿泽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好到……如果她的生命里没有出现过冰之城,或者冰之城以后一直不出现,她也许会爱上他。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多身不由己,也总有那么多爱情无枝可依。
她不想再连累阿泽,不想让他与那个虽然是恶魔却对他很好的兄弟反目。
未来的路就算再艰难,能够全心全意无牵无挂对她好的冰之城没有出现,那么,一切的苦难都该由她自己去承担。
阿泽似乎受到了很沉重的打击,却又不愿强求,最后竟然直接拉着她,要她陪他喝酒。
于是,最后两个人都喝多了……
不知道阿泽后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她昏睡了一觉起来,天色已渐渐昏暗,而洛离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
因为孩子被夜千绝带走,她思子心切,所以直接在洛离的带领下又走进了那所阴森恐怖的夜家别墅,来到了夜大少爷现在每天居住的私人院落。
安如雪发现他住得地方都很高雅简洁,黑白灰的冷色调为主,整个别院的大厅气势磅礴,和他冷然的气质是那样符合,而且离死人阁和夜诺泽的别墅都不太远。
洛离将她领到房间门口,没交代任何话,就扔下她一个人走了。冷冰冰的,似乎她做错了什么事,很不待见她的样子,没有一点人情味。
安如雪按了很久的门铃,门内毫无反应,正当她想要放弃的时候,门开了……
他盛怒的冰冷面孔离安如雪是那样近,近到他的每一个神色她都看得一清二楚,狠狠压迫和凌迟着她一切的感官。
“是,你现在是我的主人,那么请问,你现在究竟想干什么?如果还没吃晚饭,请您放开我,身为女佣,这是我分内的事,我会立刻为您准备好晚膳。”
这已经算是变相的屈服和讨饶了。安如雪只希望今天能尽量和平的度过,至少能哄得这个喜怒无常的冷酷男子让她今晚入睡前能看上一眼她的宝宝。
哪知,夜千绝却不为所动,冷笑道:“吃饭?!呵,女人,你敢一再挑战我的威信,一再忤逆我的忠告,一再我的弟弟,你现在说让我吃饭?可我真恨不能喝干你的血!”
他不顾安如雪打了一个寒颤,继续冰冷地笑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匀称有致的身材,邪肆而无情地说道:
似乎在控诉着他夜千绝就是个恶魔。
其实,她对他这样的控诉早就不止一次两次了,可惜,他完全不在乎。
只是,这样的她,实在美得惊心动魄。
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冷冷的,冰冰的,仿佛仅凭声音就能将人摧毁,将人挫骨扬灰。
安如雪脑海里浮现过与他相遇的种种遭遇,以及那次在囚牢里也遇到的险些失身的羞辱,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对眼前这个英俊的恶魔感到深恶痛绝。
呵,他夜千绝凭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对待她?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她用尽了全力,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她的掌心传来又痛又麻如针刺一般的疼痛感,但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疼,他也必定会疼,这就足以让她屈辱了一整个晚上的自尊心得以小小的安慰了。
看着他俊美无琢的脸上那清晰的五指印,她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还在发抖,但她笑得很开心,豁出一切地说道:
“你不懂么?即便是狗,急了也会跳墙的,何况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我是人!夜大少主,请你自重!要么杀了我,要么把孩子还给我,让我离开!”
仿佛,身上那个恶魔要至死方休。
呵,真想真正死去算了,死了,就没有这么痛了!
呵,这想法倒真是和她一样呢。
安如雪最后是被略微有些滚烫的温水给惊醒的,应该说她是被夜千绝并不温柔地丢进了盛满水的浴缸。
热水淹没了她的一切感官,她不得不从昏迷和疼痛之中幽幽转醒。
他冰冷的笑容里依然有一种血腥的压倒一切的强势力量,让她觉得完全挣脱不开。
头部的疼,心里的冷,交织着折磨着她,连热的水流都无法将她温暖。
她极力的把头侧向一边,不去看他一眼。
这一夜的屈辱,她将铭记,全部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强制给的。
以后?
这个词很。
安如雪突然觉得好累,仿佛掉进了一个黑色旋涡,不见天日。
她闭上眼睛,内心的痛苦辗转着,恨不得将牙咬碎,想哭,却没有眼泪。
安家十多年的隐忍都抵不过这一晚的忍耐摧心蚀骨,苍凉如荒木。
他不过是在玩一场交换了地点的游戏,由着她累,想要她累了之后学会乖顺臣服,或者沉沦求饶。
忍。继续忍。她告诉自己。
手边没有**,孩子需要治疗,再忍一忍,这是一个修炼到无敌的过程。
总有一天,这伤害,这屈辱,会得到偿还。
伪装,早在她六岁那年就学会了。
面对危险如恶魔一般的夜少,在一次又一次的挫败之后,她早已学会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先前的挣扎与抗拒和那最彻底最刻骨最难以承受的真实的痛苦都逐步一点一点按照她的算计演变成这一刻的臣服与妥协。
而至少这一刻,她嬴了,他暂时真的相信了她的细微转变,终于打算提前结束这场看起来永没有终点的游戏。
不早不晚,她的时间拿捏得刚刚好。太早,他会起疑;太晚,她会自伤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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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残忍的一夜终于过去。
当所有的一切终于暂时平静下来的时候,安如雪看了看墙上的钟,已是凌晨五点半,窗帘紧闭,明明没有风吹进来,心却觉得那么那么的冷……
这是他的房间,可是天还没完全亮,他已不知去向。
她多希望,这个恶魔,再也不要回来。
呵,还好,手脚都还在,左手依然脱臼,头脑还可以思考,她还活着,能带着活的身体去见她的孩子,趁恶魔未归之前。
环顾四周,恶魔的房间很整洁,高贵低调,没有一丝杂乱,不见一根断发。
很显然,在她昏迷不醒的期间,有仆人进来打扫过房间。只怕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已入了其他人的眼。呵,昨晚在浴室里刻意演的那场屈服的戏,只想一切快点结束,所以早将自尊给抛弃。现在,别人如何看她,她懒得去在乎。
可是,这里没有她的衣服。
斟酌仅仅一秒,她还是果决地打开了那个人的衣柜,因为,她没时间浪费。
打开房门,正打算去找宝宝的安置之所,却像天敌一样看到了目光冷锐的洛离。
“啪啪啪———”掌声响起,只见洛离一身黑色风衣,似刚从外面办事回来,墨黑的短发有几丝不羁地垂在冰冷的眉眼前,看上去极其庸懒,他冷魅地扫了她一眼,薄唇紧抿,下一秒,冷笑道:
她忍不住再一次在心里感叹,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脸色微红地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安如雪忿忿地一字不愿多言,倒是洛离似乎早已知道她的打算,冰冷如刀锋的目光再上下打量她一眼,直接转身,边走边道:“少主吩咐,要看孩子,跟我来。”
于是,夜千绝回家的时候就碰巧见到了这样的一幕:
一个一身洁白的少女,温暖地微笑着,用一只手极为爱护地抱着一个可爱的孩子,弯腰站在他的浴室,试图将孩子安全地放下来,用一只手为他擦拭。
他刻意将脚步加重,朝她走去。
这个绝美的女孩子,拥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和复原能力,在没人的时候,竟笑得这样温暖干净,如果不是命运让她毁了自己最后一瓶药水,他和她便不会相逢。
他就是他,即便是发狂,所做的一切也代表着他,他做过的事情从不后悔,如果真要算,也只能算这姑娘倒霉,遇到了他。
此刻,大概是身体不适,加之抱了一会儿孩子,安如雪的脸色染上了一层粉色的绯红,像一朵正要绽放的娇艳花朵,十分的美丽动人。
终于,她看到了他的存在,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她一脸的温暖笑意就那样僵硬地卡死在她精致绝伦的面容上,想笑笑不出来,想收回又难受极了,倒有几分可爱。
她慌乱地将孩子重新用一只手抱起来,那保护的意味明显,仿佛他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什么坏事都做尽做绝的人。
不知怎的,看她如此紧张,如此防备,甚至……有一些害怕他的到来,他竟隐隐觉得有些不悦,这并不像平时的她该有的状态。
难道……
他的眉头深深皱起。
安如雪紧紧地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这恶魔心思缜密,黑白两道夜利通天,运筹帷幄揣摩人心的本事不小,他皱眉是在想些什么吗?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咿呀……咿呀哟……”变异的宝宝身体很特殊,已能发出模糊的单音,早上喝过他的一滴血之后,到现在都还很精神,躺在安如雪一只臂弯里,专注地望着他的妈咪,两只黑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漂亮极了,实在让不喜欢孩子的人也讨厌不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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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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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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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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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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